傅恆:「你身子還未大好,就不用忙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吃吧!」
他急匆匆推門而出,留下馨瞳一人在書房內,有些失望,傅大哥忽然就變了臉色,紅豆羹?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緣故?
蘇州河的支流處,小小的烏篷船泊在岸邊,船頭的燈籠光線極暗,隱在悠悠垂柳下,若不仔細找尋,很難發現。舒骺豞曶三人斬斷了船錨,任小船蕩向湖心,摘下船頭的燈籠掩入艙中。王之孝遞給他一份名單,「這份名冊,是下官數月來明察暗訪所記。」傅恆從頭到晚粗略翻閱了一遍,將名單重重拍在案上,「竟有近四十人牽涉在內,其中更不乏兩江鹽案時犯了忌諱的官員,看來此次,不得不大刀闊斧修整南邊了。」
王之孝:「依大人之見?」「你回去後便放出風去,就說內大臣海望之子也隨你一道來了江南,這消息要漏得高明!」王之孝本是聰明人,顧慮道:「下官明白,只是,這謊恐怕撒不了多久,他們只消差人去趟京城,一切不都清楚了?」傅恆笑笑,「你有所不知,海方雖掛了個武將的名,卻是個紈褲子弟,常眠花宿柳不著家。再者,這一去一回的時間,夠用了。」
送走王之孝,兩人順著河流將船划到下游,待天亮後換上錦衣華服,在蘇州市集上與人鬥雞賭博,高價買下花鳥蟲魚,假裝偶然路過脂粉鋪,一擲千金買下許多上好胭脂見著稍有姿色的女子便相贈,很快便引起了蘇州府幾家大商舖的注意,紛紛邀他進店,以飲茶之名查探虛實。傅恆也樂得與他們周旋,言語之間極為傲慢,卻不明確表露身份,只假稱自己姓方。
「聽口音方公子是京城人士,不知府上是?」
「誒,相逢即是有緣,何必問及出處,總之不會辱沒了掌櫃你!」
那人仍不死心,「那,方公子現如今下榻何處?改日我好再拜會啊!」
傅恆岔開話題,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故意繞道至城中最顯貴的客棧下榻,暗中則吩咐呼延佐回陸莊打點事宜。
許是馬車趕的急,夜裡又受了些風,雨棠一早起來便覺胃口不佳,唇色蒼白。霽月焦急地喚來陸茗把脈,雨棠卻諸多推搪,「不用了,我也是大夫,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兩人耐不過她,只好又收拾了行裝欲啟程。方一出客棧,雨棠便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芸兒!」
雨棠半夢半醒中只感到仿若有人在為她把脈,「陸少爺,主子沒事吧?」「芸兒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驚了她腹中的胎像,尚需好好調理。」霽月聞此又驚又喜,比自己嫁人了還高興,「你是說真的嗎?主子有喜了!這下少爺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雨棠掙扎著起身,體質極虛乏,「哥哥,你說什麼?」陸茗捧著她的雙肩,「傻妹妹,你有喜了,看胎像,才剛剛足月,一定要好好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