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一招先聲奪人,訓誡霽月,令眾人無話。舒骺豞曶馨瞳見勢不利,伏在榻上輕哼出聲,「傅大哥,好疼,我好疼···」
傅恆見狀,心中的疑慮更深,難忍怒意道:「霽月,你在府中多年,深得額娘的喜愛,平日比旁的奴婢嬌氣些,我並未責怪你,不過此次你以下犯上,心也太毒辣了!」霽月驀地跪下,「少爺,對不起,是奴婢做錯了事。可是,可是她說的那些話···」為免雨棠聽後傷心,霽月止住聲,寧可被冤枉也不願傷害自家福晉。馨瞳抓著傅恆雙臂,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傅恆歎了聲,「你既知錯,便要認罰。自今日起,你便在此照顧馨瞳,直到她痊癒,原諒你方可離去。」此舉猶如當眾打了雨棠一巴掌,雨棠心知此次事件乃馨瞳嫁禍,若將霽月留下,必會受盡屈辱,便出言制止,「不可,霽月是我身邊的人,若要責罰,也該是我份內的事!」
「雨棠,你如此豈不是明擺著護短,難道她犯下大錯,不該責罰?」面對他的質問,雨棠只覺透心的涼,「就算是護短,我也是依照家規祖訓,額娘說過,各房的奴才犯錯,該由各房主位處罰,旁人無權干涉!」
傅恆因近日的冷遇本對她心懷愧疚,見她態度強硬,不由也硬聲道:「你這樣偏袒於她,是否她所做的事,是經過你首肯的不成?」雨棠氣急:「你說什麼,在你心裡,我就如此不堪,尚且不如一個你在路上偶遇的姑娘?既是如此,我們主僕倆便也不在這裡礙你的眼了,你想如何便如何,霽月!跟我回房,咱們收拾細軟,即刻回京!」「主子?」
此舉正中馨瞳下懷,她柔聲道:「傅大哥,你別為了我同雨棠姐姐爭執了,都是我不好,我走便是。」言罷欲起身,被傅恆制止,「此事本就委屈了你,你不必走。」雨棠冷哼一聲,「很好,該走的自然不是她了,霽月,走!」直到西廂院外,傅恆也未出聲阻攔。
半路與兄長陸茗相遇,她恍若未聞,自顧自向繡樓去。陸茗在身後邊追邊問,「怎麼了這是?」霽月小聲道:「都是因為我,主子和少爺,他們倆吵架了,主子鬧著要回京城去。」陸茗追至雨棠身前,「芸兒,你一回京,豈不是將妹夫拱手相讓,長她人志氣了!你應該留下,跟她鬥到底!」
雨棠一雙眼裡都是水霧,「是我的,別人又豈能輕易搶走,若他終歸不是我的,拱手相讓又何妨,縱使是這福晉的位份,他若要回去,我也沒有阻攔的道理。」「你在京中數月,怎的人都變傻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懸壺濟世的陸芸哪裡去了?」
「呵,陸芸,我好希望我真的是她,只是這江南之地陸氏藥莊的二小姐,便不會有這樣多的煩惱,瑣事了。」陸茗心中藏了許久的話在此刻脫口而出,「既然京城的生活並不快樂,何不就留在江南,做真正的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