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祈求,卑微得無以復加,雪迎一時心軟,靜靜伏在他胸前,不再動作,「好,我···我不走,你好好休息。舒骺豞曶」渾厚的男子氣息令人沉醉,她悄悄向上挪了些,盯著他俊朗的面容,手指試探著在其面上輕輕一碰,鼻底呼出的熱氣將她一驚,驀地縮回了手,腦中閃過一絲不該有的奢念,若是他剛才那句話,就是同自己說的,那該多好。
醇香酒氣熏陶下,靠著舒適的胸膛漸欲睡去,直到門外窸窣有聲,挽月推門而入時,雪迎方才清醒。五格兒因擔心未來夫婿,婢女又遲遲不回,便藉故離殿,隨挽月而來,此刻忽見此情景,立時怒火中燒,「大膽奴婢,竟敢對世子不敬,來人!給本格格拉下去!」雪迎驚恐萬分,嚇得伏跪在地,「格格饒命,奴婢知錯了!」
兩名太監領命後即刻闖進門欲將她拖走,「格格恕罪!」挽月本也是極易心軟之人,見此實為不忍,伸出一腳相攔,「且慢,五格格,她只是犯了小小錯誤,何必罰得這樣重。」「郡主有所不知,這偌大的紫禁城得以井然有序,斷斷離不開規矩二字,倘無規矩,不成方圓,此罰輕不得!」一句話端的高高在上,全然未將這位郡主放在眼裡,挽月又豈是吃素的,長鞭一揚,「好一個規矩,這丫頭是在我住的院子裡犯的錯,本郡主倒要看看,誰敢把人帶走!」
「你!」五格兒被氣的不輕。兩相爭吵,嘈雜之聲將睡榻上的佟博爾驚醒,「你們在吵什麼?」說話間已站在了犯錯的宮女身前,「你又是誰?」雪迎聞聲,心驀地一顫,像個偷吃了糖蓮子的孩子被人抓住了一樣窘迫,無地自容。「不過是個犯了小錯的宮女罷了,五格格非要重罰,一點不講情面!」挽月見自家哥哥醒了,有人撐腰,越發有了底氣。佟博爾:「我說什麼大事,也犯得著同格格紅臉?格格心地善良,只是礙於宮規嚇嚇這丫頭罷了,格格你說是不是?」
饒是有滿肚子氣,五格兒這會也不好發作,只好陪笑著,「世子說的極是,在宮裡頭若不小懲大誡,豈不亂了套,何況雪迎也是我宮裡的奴才,自小一處長大,哪裡又打得下手。這會子來就是瞧瞧世子的,既無礙,我便先行回宮了。」言罷,對雪迎使了個眼色,搭著小太監的手端華而去。
挽月忙扶起地上的雪迎,「傻姑娘,她都走了還不起來,跪了這麼久膝蓋可疼了吧!」「奴婢謝郡主關心,奴婢沒事,先告退了。」挽月一把拉住她,「你急什麼,坐下喝杯熱茶吧,你喜歡吃馬奶糕麼,我給你拿去!」雪迎心下雖暗想不好,卻無法退卻她的盛情,佟博爾適時地出言相助,「挽月,還是讓她回去吧,若晚了,恐又要受責罰。」雪迎向著兩位主子行了禮,急忙退去,心頭卻仍是喜的,他還是個知情體貼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