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負氣地別過頭,雨棠繞到他面前,「怎麼,不服氣,還想再打一回?」「我···」雨棠轉而向佟博爾,「佟大哥,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舒骺豞曶」
漱芳齋旁的甬道,長簷下一前一後兩個身影疾步走著,雨棠見四處已無守衛,遂停下了腳步,「佟大哥,我想那天遛馬時我說的話,也許讓你誤會了,我其實···」佟博爾心知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慌忙打斷,「雨棠,你知道我要送你的新年禮物是什麼嗎?」「佟大哥,你先聽我說好麼?那天在馬上,我說,草原的日子就如童年,快樂無憂。其實,還有後半句,如今嫁給傅恆的日子,則是心甜如蜜,過的每一天都像兒時的夢一樣和美。每天他上早朝時,我幫他戴上頂戴花翎送他出門,到了晚上,在門前打著燈籠等他回來。起風時會擔心他著涼,得閒了總想著為他做點什麼,雖然偶爾也會吵吵小架,但我想,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當下的一番陳詞就這樣順溜地說了出來,或許雨棠自己都沒有想到,原來這些日子裡平凡的點滴早已悄悄地嵌進了心裡,這樣的深刻,不可磨滅。佟博爾愣在原地,想不出任何辯駁的理由挽留眼前之人,自嘲地笑了笑,「是我自作多情了,誤解了你的心意,因為我,打亂了你平靜的生活,對不起。」雨棠莞爾,依舊如春日的第一抹陽光,照進他的心裡,而嫉妒的種子在此刻漸漸萌芽,即將破土而出。
塘邊逗留良久,傅恆瞧見嬌妻姍姍而至,滿腹疑雲,「做什麼去了這樣久,宴席恐都散了。」雨棠解下帕子抹了抹他的肩頭,輕輕將頭靠上去,「方纔見你挨了一拳,可還疼麼?」嬌妻主動投懷送抱,他自是受用無比地緊緊回摟住,莫說是區區一拳,只怕挨上一刀此刻心中也是甜的,「貓爪撓的一樣,不礙事。」「那,我們回家吧,這個皇宮,太冷。」傅恆揉著懷中之人柔順的烏髮,「我喜歡你說,我們。」
府內莊福晉對女婿今次的做法十分不滿,「大年下的,連個團年飯也吃不安生,巴巴地詔進宮去,哪裡吃的好吃的暖和。吩咐小廚房備些好的,晚上送少爺房裡去!」霽月連聲答應著,莊福晉仍是放不下心,「罷了罷了,還是我同你一道去,仔細看著做。」這位主子出身顯貴,嫁進府來也沒去過廚房幾回,一個個廚子見了皆屏氣凝息,生怕冒犯。霽月問道:「你們今兒都備了哪些宵夜,還不回稟福晉知道!」
為首的大廚小聲念著食材單子,顫顫微微的不爽利,莊福晉不耐煩,親自取來過目,「就這些清湯寡水的對付著,府上何時才能添丁進口,你們聽好了,務必做些提氣兒補身子的湯來!」如此訓斥告誡了一番,又在霽月耳邊交待了幾句方安心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