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面上略有些失望之色,「你別怪額娘婆媽著急,你也知道,榮兒如今已是二胎了,你與恆兒本就蹉跎了三年,也該讓額娘抱抱孫兒了,你說是也不是?」雨棠只得連連點頭,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方得體,只是默默。舒骺豞曶
因著今日一早朝上叫的大起,父子倆自前朝一道回府,李榮保道久未與兒子對飲,便邀了晚間一處用飯。宮裡頭的人常日無聊,生的嘴碎,御花園中之事婆媳倆欲瞞著,豈料傅恆出了軍機處早已聽得了風聲,心內素日瞧那高詹硯不上,如今遭遇此事,礙於身在輔位,也不好任意挾私報復了去,況當今聖上明面上維護自家妻子,也難免有些悶悶。
雨棠見難得的家宴,自是親自布菜擺著,為公公與丈夫斟酒,「今日愈發天冷了,你與阿瑪多飲幾杯熱酒吧,我再去燙一壺來。」李榮保聽了很是受用,卻又心疼兒媳,「你且坐著,讓底下人去做吧,沒的白白去添了風寒。」雨棠既已起身,正欲回了他,傅恆卻兀自端坐著,「阿瑪讓她去吧,她既起了身,自是不肯再勞煩別人的。」雨棠聽此知道傅恆最是明白自己,卻也有些小女兒心態,多少自家夫君也該心疼自個兒些。
溫酒回來,傅恆往她碗裡夾了塊熱熱的紅燒獅子頭,卻並不言語,她素來是喜歡這樣甜膩之物的,可仍覺察出自己丈夫今日有些異樣。遂也夾起一塊板鴨與傅恆,「白日裡公務繁忙,你也多吃些。」他也只略點了點頭,並無多言,縱使外人看來仍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可其中細微的不同,只有自己知曉罷了。
二人一徑回房,一路默默,地上霧水甚重,有些打滑,雨棠頓了片刻,一時故意作滑倒之狀,傅恆果然如自己所料回身摟住了自個兒,雨棠只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到底願意理我了?原以為你今日不打算同我說話了呢。」一雙美目望著他,帶著些許嗔怪之意。傅恆扶她站好,將她的手攏在袖中握好,牽著一路至臥房方答言,「今日在宮中玩的可好?」雨棠面色只是一黯,隨即又笑起來,「我···很好啊,額娘事事幫顧著我,又見了許多誥命家的夫人小姐,樂得很呢!」
傅恆見她仍不肯對自己說實話,也會錯了意,全當她至今仍不肯對自己敞開心扉,夫妻本當同心,如何這樣欺瞞著,「嗯,那我便放心了,今日朝上還有些事未完,我且上書房去了,你先睡了吧,不必等著了。」雨棠不知要領,只好點了點頭。
當晚傅恆便在書房歇下了,一早起來便有小廝來報,說是慧妃娘娘家的胞弟遇襲,人事不省,當下便鬧開了。皇帝聞此震怒,急命眾臣入宮商榷,傅恆聞詔便未至臥房中梳洗,只在書房中自行敷衍了一番便逕自上朝去了,待雨棠捧著換洗衣物來服侍時,自是撲了個空,心內更是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