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莊的雅座只為大主顧開放,和王弘晝自是最有資格入座之人,每月下的訂單能讓繡娘們忙個十來日不消停,每每見了他,皆是滿面的笑顏,當然,除了鐵石心腸的老闆娘···
和王躺在她的繡榻之上,小滬不情不願地替他揉著肩,「不知王爺覺得民女力道如何啊?」他只閉著眼作享受狀,「甚好,甚好!」佳人聞此冷不丁加重了力道,兩指扣向鎖骨處,「那這樣呢?」他仍是處變不驚,任由身上被掐得青紫,「嗯,滬老闆口味甚重啊!」小滬撒開手道,「民女不明白,王爺這樣隔三差五的來折磨民女,覺得可有意思麼?」弘晝這才坐起身,「這道奇了怪了,本王與你生意做,只消費你一回推拿的功夫,怎地就折磨了?我想怎麼樣,你心裡明鏡似的!」
小滬一蹺腿,坐向繡榻之上,「我做不到!」「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進王府?本王保證,繡莊你照開,本王決不干涉。舒骺豞曶」她只笑了笑,雙瞳輕慢地瞧著他,「好啊,你若能依三書六禮,八人大轎迎娶我做嫡福晉,我馬上就嫁,決不拖延半刻!」弘晝眸光頓時黯淡,「你這分明是有意為難,你若願意,我可以讓你做側福晉,如今依舊是當家主母。」小滬心底早已知道,這樣的天潢貴胄決非良配,他一個王爺,又怎會娶一名來歷不明的市井女子為嫡妻。自家主子那樣的身份,所歷坎坷已是夠夠的了,她自認無法於高牆下整日與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便沒得談了。」
兩人正在僵持之際,樓下繡娘上樓奉茶,小滬正色道,「今日怎麼是你,漪瀾那丫頭又上哪躲懶去了,讓她上來招呼和親王!」繡娘見王爺面上甚是不濟,心知定是又與老闆娘起了爭執,這樣的事每月總會發生一回,自個兒只好支吾著想就此矇混過去,「漪瀾她,她昨兒說有些不舒服,想是,想是抓藥去了。」小滬一聽便覺得有問題,「抓藥?你馬上出去找,若是找不到,你便也不要回來了!」繡娘絞著手中帕子,一副窘態,「小滬姐,我說謊了,漪瀾她,自昨兒下午出去了,便沒有回來。」
心中本就不痛快,此刻越發的火大起來,「繡莊規矩,每晚酉時必須回來就寢,昨晚查房的是誰,為何沒有上報,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們誰能擔得起責任!」繡娘見事態嚴重,只好全盤托出,「是碧沁姐姐查的房,昨晚漪瀾說有位公子約了她,她出去見一面就回來,姐姐你也知道,她做事一向不太端莊,碧沁姐姐怕您知道了又生氣上火的,便讓咱們都瞞了下來。」
這樣的厲害關頭,弘晝只好先將兩人的事放到一邊,「如今之計,只能差人出去尋了,若是過了午時還不見人,便報官吧,你可知她素日與誰走得近些?」繡娘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