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線入耳,雨棠驀然轉身,見到昔日姐妹近在眼前,忙不失地起身相迎,兩人抱在一處,「主子,奴婢找得你好苦!」雨棠:「我也好想你,回京時傅恆便說你在京城開了繡莊,生意還不錯,說好了今兒去看你的!」小滬為自家主子抹了把淚,扶至桌邊坐下,「你在這兒,過得還好麼?若是住不慣,咱們回四合院去。舒骺豞曶」雨棠勉強笑了笑,「傻丫頭,說什麼呢,我已為人婦,自當住在夫家。何況闔府上下之人都對我很好。」小滬心知自家主子從前是何等性子,闊別重逢,竟變得這般忍辱持重,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只得順著她道,「嗯,主子舒心便好,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去將繡莊的活計安排好,仍舊回來伺候主子。」
兩人姐妹家常般手握著手促膝相談,雨棠見她如今出落的甚是水靈,老闆娘的氣派十足,「你既在外繡莊開的好好的,我便也放心了,原來我就說了,咱們是姐妹,並非主僕,你有今日我很欣慰。」小滬聽出她話中之意,「咱們滿人家最講究的便是主僕情分,即便奴婢今日再如何出息,也是主子的奴婢,若主子嫌棄我佔了地,我便仍住著四合院,每日過來陪伴主子,你當我是奴婢也好,姐妹也罷,左不過我是賴定你了!」見她執意如此,雨棠便捏了捏她的臉,「好,都隨著你!姐姐倒是對你的一門生意經甚是好奇!」
談及此處,小滬下意識摸了摸腕上的鐲子,素銀的鐲子並無特色,同一身的雲錦相比,顯得格格不入,「主子還記得奴婢去查耿佳貴妃一案麼,這只素銀鐲子便是在當時弄丟的,後來姻緣際會之下,這鐲子又回來了,奴婢得以將繡莊開得如此紅火,皆是這拾得鐲子之人相助的。至於此人是誰,日後若有合適的機會,再說與主子你聽。」雨棠見她有所避諱,遮遮掩掩,便以為是小妮子害臊,未再細問。
這邊莊福晉屋裡聽了專事嬤嬤的回稟,心下便生出幾分愧意來,「那樣端莊的一個姑娘,我今兒怎麼就犯糊塗竟對她也疑心了呢。」橙兒也甚是憐惜這位新福晉,「主子您大抵是聽多了些流言,難免亂了心神,要說咱們這位新主子,也是位明理的,緩緩就好了。」莊福晉歎道,「自幼失了父母的孩子本就艱難些,想必以往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我真是糊塗,若因此失了一個好媳婦的心,真真是罪過了。橙兒,你到我的小庫房裡挑些好東西送去關雎園,打聽打聽她愛吃些什麼,晚上就撿她愛吃的做!」
橙兒笑了笑,「謹遵福晉的吩咐!這是不是就叫做打個巴掌揉三揉啊!」話一出口方知失言,只好摀住嘴默默退出圍房去,只餘莊福晉獨自在裡間懊惱,「兒子這樣看重她,必得想個法子哄哄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