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代天巡視,派頭場面格外大些,臨行前蘇州一應官員跪送,藍頂子的八人車駕,隨扈眾多,浩浩蕩蕩地一路行出蘇州府。舒骺豞曶
馬車內置著兩人軟榻,杯盞茶具一應俱全,雨棠與傅恆同坐軟榻之上,車駕顛簸,時而衣袍相觸,身旁軟玉溫香沁入鼻底,二人許久未這樣獨處,難免有些窘迫之態。「早上見你沒用多少點心,我命人在車上備了些,你若餓了便用些。」傅恆為緩和車內氣氛,尷尬出言。雨棠也斟了杯茶,「嗯,你也用些茶點吧!」
兩人相視間,同時笑了笑,傅恆:「你我之間原不該這樣拘束的,雖一別三載,我還是原來的我,從未變過。」雨棠也縮回了手,漸漸笑開道,「我可曾變了麼?」靜靜凝視著身旁佳人,「嗯,變了,也沒變,還是同我心裡的樣子一般,只是比從前愛笑了些。」雨棠自是不肯饒過他的,「那為什麼,初初重逢時,只隔了層面紗,你卻沒有認出我呢?」他一時語塞,思忖良久後方一表真心,「成親那夜,你遇襲失蹤,我找遍了京城直隸,都沒有半點音訊,後來過了半年,連朝廷也不再派人尋找,我們一度以為你···沒想到三年後你我會在此相逢,我不是沒有疑心過,只是不敢相認,再令自己失望一次了。」
雨棠聞此也不由自責,「當時情形危急,我不回去,只是怕連累了你。」他別開頭去,「你明知道,我何曾怕你連累過。」車內沉寂了許久,直到呼延佐在外通報事宜,傅恆方下車,「你好好休息一會,今夜恐怕無法在驛站過夜了。」雨棠知其心下有些鬱鬱,只應聲道,「嗯,我知道了,外面天涼,記得多披件袍子。」
初初尋到雨棠時,傅恆便命人發了加急書函回京,此刻聖上已傳來了旨意,「皇上的意思是,先讓格格回宮,再從長計議。」呼延佐囁嚅著將此棘手之事回稟。傅恆面上一沉,「雨棠已是我富察家的媳婦,三年前對外稱其因病遷居別院,若將其送回宮中,成何體統!」呼延佐對這位格格之事早有耳聞,那是當年宮中之人茶餘飯後的奇談,今日見平時沉穩持重的主子亦生慍怒,心下便明瞭其中秘辛,「皇上的意思是,大人迎回的既是陸家小姐,那麼,從前棠格格之事便無關緊要了。不知大人作何打算?」傅恆接此燙手書函,氣不打一處來,若換做三年前,便帶著雨棠遠走天涯去了,如今,既為人臣,也不得不想些轉圜的法子,「修書一封送到長春宮去,要快!」「是,屬下這就去辦!」
在車外猶豫了許久,他方掀簾而入,雨棠一眼便瞧出了幾分不對勁,斟了杯熱熱的茶遞給他,「喝口茶順順心吧!」傅恆將聖上書函推至她面前,「一切都由你,不論你是想以陸芸的身份,還是棠格格的身份回京,我都尊重你。」拆開書信,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書信末端的大清玉璽印鑒鮮紅奪目,雨棠只是一笑,「我是富察家的媳婦,雖未盡孝道,心卻不渝,雨棠回京自是重回夫家,豈有貿然進宮之理,莫非夫家想休了雨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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