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河在江南頗負盛名,徜徉在河畔,有淡淡的脂粉香伴著微風吹至。舒骺豞曶雨棠順著風向望去,河邊成排的畫舫停駐在一處,雕欄畫壁的,偶有衣著艷麗的年輕女子出來漿洗衣裳,蓬著頭面。「誒?這都日近午時了,畫舫上怎麼這般安靜,雖說女子纏頭費時,卻也用不了這樣久吧。」陸茗強忍著笑意,「只因他們做的皆是不過午後便不招呼人的活計,起的自然比旁人晚些。」看著他滑稽的樣子,雨棠便明白了話中深意,即刻便將話鋒轉了去,「原來如此,想必哥哥也是這裡的常客,所以才對這兒的營生時辰這樣瞭解吧!」
不知為何,陸茗原也不是個善主,每每見了陸芸,便變的語塞起來,「妹妹若有興致,咱們便一道去畫舫上溜一圈,試試箇中滋味如何。」雨棠畢竟未經人事,提及此等煙花之地,面上自是有些掛不住,「不與你說這些了,我餓了,說好的肥鴨呢?」「自是在醉月樓東閣了。」
陸總管眼瞧著日頭到了正午,便吩咐廚子預備上一桌好宴,自己則至府外候著,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兄妹倆酒滿飯足地回府,此刻正想小憩片刻,見此情狀,陸茗便有些不耐煩,「讓他們候著,本少爺這會兒乏得很!」雨棠見管家甚是著急,溫婉地問道,「究竟是何人,令陸總管這樣躊躇。」
「是京城來巡視疫情的欽差大人,今日一早便來了,有位王大人早前也來過,是為著咱們陸府的藥方,想必此次亦是為此,少爺若不親自回絕了他二人,恐難以打發,又開罪朝廷吶!」陸芸聽此指節一滯,「京城來的大人自是該仔細應酬才是,不知是哪位大人,咱們也好摸清了脾性對症下藥。」那陸總管甚是謹慎,湊近了方道,「是當今皇后的胞弟,權傾朝野的國舅爺傅大人。」陸芸此刻只覺腳下虛浮一片,果真是故人,陸茗扶著她至一旁,「若我所料不錯,這位國舅爺想必你是相熟的,難道,害你跌下山坳受重傷的便是他?你等著,我這便去打發了他!」雨棠拽住他的衣袖,囁嚅著,「不,他只是我一位故人,藥方之事,還請兄長多多擔待才是。」陸茗轉身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花廳內一桌藥膳獨具陸府特色,一眾絕色侍女侍奉在側,陸茗人未到,笑先至,「陸某有事在身,未曾迎接遠客,望兩位大人切莫見怪。」傅恆見主人將至,便謙和起身相迎。一進花廳,陸茗便認出了這位欽差便是自己三年多前在五台山中所救的貴胄公子,只是以陸茗今日的一身裝扮派頭,這位品性純良的傅大人是斷斷不會想到眼前之人便是當年救下自己的潑皮獵戶了。
「陸公子懸壺濟世,惠及世人,我等二人在此等候些許時辰並不妨事。」陸茗見他仍如初識時的那般謙恭知禮,心下便很是舒暢,舉起酒壺親自為兩位貴客斟酒,「只是微薄之力罷了,難登大雅之堂,兩位大人今日著意來此,恐怕並非是來誇讚我陸某如此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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