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義診下來,陸芸腰腿酸痛地回到府中,遠見著自己的無良哥哥走來,轉頭便要躲開。舒骺豞曶陸茗手持折扇一路急步追趕,好不容易繞至跟前,作了個揖,「為兄這廂給小妹賠禮了,是我的不是,令小妹勞累至此。」她也不是好惹的主,一把奪過折扇挑起陸茗下巴,止不住地笑道,「好啊,若要妹妹我解氣,明日便放我一天大假,說來誰會相信,至蘇州府近七日了,我這個陸家二小姐竟連遠近盛名的蘇州河都沒見過。」陸茗自是百般哄著,「好好好,你說什麼都依你,明日為兄親自做嚮導,帶你領略我蘇州的風情。」雨棠這才將折扇歸還,「這還差不多。」
蘇州府衙素來便是極清靜之地,多珍藏著奇珍異寶,名家字畫,從未如今日般天光未亮便擊鼓議事,特許百姓旁聽。傅恆身著朝服端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寶珠紅頂,隨行武將呼延佐手持尚方寶劍隨侍在旁。如洪鐘般正氣凜然之聲,「今日將各位同僚齊聚一堂,是想對時下城內的瘟疫商討出個解決之道,你們可有良策?
滿室官員未摸清這位欽差的脾性,只見為首的知府陳大人都畏首畏尾,旁人自是更加不敢出聲,偶有幾個沒眼色的,所言也儘是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毫無建樹。傅恆見一官袍陳舊,鞋底都開了口的官員低著頭,靜靜立在人群後面,湊近了看,刺鼻的酒味迎面撲來,揭下紅頂子,此人竟閉著眼打盹兒,身旁的官員上前將其搖醒,此刻他方睜眼向欽差行禮,「下官王之孝拜見欽差大人。」
傅恆有幾分疑惑,名字聽著甚是耳熟,細細回顧了一番方想起來,「你便是那個以雷霆手腕肅清了兩江鹽市的奇人,我記得三年多前皇上向先帝保舉你做了奉縣知府,怎麼今日身在此處?」王之孝也是牛脾氣,滿口的酒氣直言不諱,冷笑一聲,「下官承蒙當今聖上隆恩,只因得罪小人,遭到貶斥來到蘇州接任通判,已有兩年了。」
「著實屈才,你對蘇州城內的疫情應當並不似表面上這般漠不關心吧,有何高見?」王之孝隨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盞,一杯涼水自頭上淋下,霎時清醒了幾分,「傅大人初來蘇州,可能還不知道,蘇州有個享譽江南的陸氏藥莊,陸府之內人人精通醫理,若能得他們出手相助,加上官府之力,疫情必然可得到控制!只是···」傅恆聞此良方,急道,「只是什麼?」王之孝歎了口氣,「下官之前也曾登門造訪過,陸家祖上有家訓,陸氏藥方不得外傳,因此官府無法及時防制疫情,以致疫情蔓延,不過日前聽聞素有怪醫之稱的陸家大少爺回府了,此人行事向來不按常理,若能見到他,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傅恆聞之心內總算有了些底,「此時從別處徵調名醫猶如遠水難解近火,既然城內便有高人,本官便前去拜會一番,王之孝,明日你與本官同往。」王之孝有志不能伸,早已憋屈日久,如今有為朝廷效忠之機,自然是無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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