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茶水入喉,霎時緩解了煩悶之氣,雍帝餘光一掃,隨即正色道,「是你,朕不是命你禁足麼,好大的膽子!」雨棠安靜地伏跪在天子腳下,「皇上您禁足的是瓜爾佳氏格格,雨棠今日來見的是自己的姑丈,您不會因此而降罪的。舒骺豞曶」雍帝冷哼出聲,「你膽子倒是不小,宮中之人見了朕皆像老鼠見了貓兒,你為何不怕。」「因為雨棠相信,皇上,是明君,是智者,斷然不會因一時之氣而迷了本心,正如那日永壽宮一事···」未等雨棠道出,雍帝便厲聲阻止,「若你是為了此事,朕全當你今日從未來過,無需多言了。」
雨棠並不服氣,「您見了梅心的證供,並未將姑姑入罪,足以見您心中對事實真相早有決斷,不願牽連無辜,可是您為什麼不讓真兇伏法,徹查此事呢?」「你區區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不要以為多讀了幾部書便能自命清高,朕做何事自有朕的道理,不必你在此多言,此事關乎皇家顏面,且牽涉甚廣,只當是朕對不住你姑姑罷。你若不再胡鬧,日後朕為你許配戶好人家,讓你此生無憂可好?」雨棠倔強道,「不,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豈可顛倒混淆,難道皇上是感懷自己之心早已不如當年九龍奪嫡時的那般睿智,甘願做名敷衍世事的中庸之主麼?」
雍帝被她一言所激,鎏金徽硯被打翻在地,「大膽!仗著朕對你心存著一分仁厚說話便不知分寸,你既如此倔強,朕便給你個機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若是你能證明真兇是誰,朕必定嚴懲不怠,若是無法證明,那朕便治你欺君之罪!你可服氣?」雨棠莊重叩首,眼中有一絲星芒閃爍,「那麼請皇上即刻傳召寶親王府的小川子,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小川子一路趕至南熏殿,見四下無人,又向六宮中折返,及至交泰殿,便被預先埋伏好的太監一陣悶棍,拖入永壽宮。同樣的暗室,同樣的刑具,小川子見到熹貴妃的那一刻,心中一切便都瞭然,「原來梅姐姐就是這般受你們虐打的,難怪我去看她的時候身上全無一塊好肉,你這毒婦!」熹妃以香帕掩住口鼻,訕笑道,「果真是一路貨色,連口中的污言穢語都如出一轍,本宮也不想如此狠心待她,只是不識時務者,注定有此下場,你不是想知道她是如何過去的麼,本宮便讓你見識見識。」
她使了使顏色,小川子便被架上了老虎凳,兩隻手被刑具牢牢夾住,痛叫失聲。「怎麼,可還受得了,若是熬不住了,便求求本宮,若你肯按本宮說的去辦,日後在宮中,前途必定無可限量。若是不從,你瞧見旁邊這個大蒸籠了沒有?」
一人來高的蒸籠屜子在灶台上隱隱冒著熱氣,案几上放著防雨的大油紙,足以放下整個人,小川子見此雙腿不住地顫抖,熹妃拈起其中一片,「這啊,是本宮專門找內務府要來的,聽那些慣用了刑罰的精奇嬤嬤們說,這一張油紙就足夠將人包成個大肉粽,且捆綁好後上了蒸籠,那肉汁兒和香氣還不外露,馴獸園的獅子老虎們是最最愛這一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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