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立在原處,看著平安歸來的他,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舒骺豞曶
弘歷見到分別半月之久的雨棠,大步走近,關切道「你還好麼?」雨棠眼角已泛紅,「這句話當是我問你的,有沒有哪裡受傷?」弘歷苦笑著欲答言,殿內熹貴妃的聲音傳來,「弘歷,雨棠,怎麼來了盡在門外說話,外頭暑氣大,進來吧!」
雨棠進內閣依禮向熹貴妃請了安,榮兒伸出手示意她過去,二人雙手交握,「傻妹妹,怎的一過來眼圈便紅紅的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說罷揚起手欲動給她看,雨棠急忙攔住,打趣道:「快別動了,小心牽動傷口,你想讓我自責死麼?」
熹妃招弘歷坐到一邊,「你看看這兩個丫頭,親的跟什麼似的。」榮兒笑道:「她呀這乖巧的性子,誰都想疼她呢。」熹貴妃陪笑著眼睛瞟向雨棠,「是了,我前兒個還跟她姑姑嘮嗑來著,等年底辦完了你跟弘歷的婚事,就給她指個好人家。」榮兒瞧了瞧弘歷,低眉淡首,面色微紅,弘歷聞此即色變,「額娘,這婚事是何時定下的,我怎麼不知道!」
「瞧你這孩子浮躁的,我跟你皇阿瑪早就定下了,等榮兒傷勢大好了,便到富察府宣旨去,咱們愛新覺羅家娶媳婦可不能含糊。」弘歷眼見雨棠面色不濟,熹妃似也看出了端倪,又道:「兩個小女兒家說話,弘歷,你還是跟額娘到正殿去,額娘有話同你說。」
前腳方踏進正殿,弘歷便耐不住問,「額娘,這是兒子的婚姻大事,為何兒子自己都毫不知情!」熹妃恍若無事般坐定,「尋常人家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遑論帝王家,你的婚事不是家事,而是國事,是為咱們大清選擇未來的國母,豈容你胡來。」弘歷氣急,「呵,這麼說,您早就知道我已有意中人了,卻仍一意孤行,替兒子作主!」熹妃立時起身,行至弘歷身旁,「額娘不僅知道,還知道是瓜爾佳·雨棠,你們幼時便認識了,還將額娘送你的平安鐲送給了她,正因如此,額娘才急著要將你與榮兒的婚事辦了。」弘歷:「為什麼?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大清的國母除卻品貌德行,最重要的便是福澤,瓜爾佳氏早已敗落,謙嬪孱弱,雨棠的命格從冒犯年妃起便已是不詳,無論如何,本宮都不會接受一個這樣的女子做媳婦,更遑論一國之母!」弘歷冷笑道,「真是荒謬,雨棠的父母為我大清而死,立下汗馬功勞,留下她孤身一人本就艱難,您竟還認為她不詳,我這就去向皇阿瑪請旨,我會娶她,我要娶她。」熹妃怒道:「你與她才重逢多久,為了區區一名女子,你竟這樣同額娘說話!」弘歷依然故我地走出殿外,熹妃無法,道:「榮兒待你以命相救,傅恆為你護你周全至今下落不明,若你此時拒婚,如何對得起富察家一門?」
弘歷聽此一怔,頓住了腳步,腦海中不斷迴旋著那日白頭庵傅恆捨命相救的情景,榮兒對他恩情並重的目光,及那年寒冬,寂靜甬道中的那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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