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久違的夜市,龐康只能搖頭直走,他現在實在不適合吃東西,大轉盤,曾經跟一位合作的故人前來喝過酒,此時的大轉盤卻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模樣,禁止擺賣燒烤,實踐了全城建設和交通通暢化,凡是阻礙到交通的,全部撤走,這早已經成了文明城市…
又回到五金公司,仍然是夜班,但是當年在辦公室過夜的徒弟們,卻已經一個都不在,都已經這麼些年過去了,五金公司這塊地不再是當年那樣陰森恐怖,而是一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曾經也有人來找過這一塊地方,不過邱金雄怎麼可能會賣?便宜的地,現在還開著一間大公司,財源滾滾來…
站在五金公司門口,龐康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這麼多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經歷了多少坎坷、走過多少不平坦的道路,經受過最大的打擊;到今天,更加變本加厲,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弄得自己不人不鬼…
「保安,請問今天晚上徐總上班不?」走到保安室窗口,看到一個穿著薄薄保安制服的中年人;才多長時間,保安室竟然又換保安了。
保安室設備簡單,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擺著一桶準備充飢的泡麵,門口裝了打卡器…保安轉頭上下打量龐康,現在都已經是凌晨了,竟然還有人來找徐舒婷的,這人…該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保安心裡戰戰兢兢的,但表面上卻沒表達出來,「你找徐總啊,她早就下班了。」
「哦,那我能不能到辦公室等她上班呢?」龐康說出了一個過分的要求,不管是哪間公司,有可能隨便讓一個沒見過的人,半夜到辦公室等人嗎?除非是白天,否則保安是不會點頭答應的,龐康自己也知道這點,問了等於沒問。
保安果然搖頭拒絕了,這不是開玩笑嗎?這根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龐康只有無奈轉身離開,現在跑別墅去,不是吵到徐舒婷母女二人了嗎?反正菜市場已經快開始了,只能去看看秦榮經營的小菜店;可現在最多也就凌晨兩點,誰有那麼早趕來?無奈,只有回去找彭秉康了。
「那什麼康,開門,該上班了…」來到秦榮住的小區裡,龐康一邊按門鈴,一邊敲門,在凌晨之際,敲門聲大得嚇人,「再不出來,我進去你可別後悔,快點開門…」
「叫叫叫什麼叫?來了!」房間裡傳來極小的聲音,隨之開門聲響起,門口立即出現一個看起來似是在夢遊的少年,頭髮東倒西歪,比雞窩還要亂,雙眼半睜,一副睡意正濃的模樣,張大嘴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除了一條小褲衩之外,竟然一絲不掛;彭秉康看也沒看龐康,瞇著眼睛懶洋洋且不耐煩的說道「都幾點鐘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看到彭秉康現在這副摸樣,龐康差點沒被嚇到,「我說那什麼…秦榮的表哥,都兩點了,不是要出去開工了嗎?」
彭秉康神情一愣,聽到這個聲音,彷彿神經過敏似的,努力的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這不就是秦榮的師傅龐康嗎?以為眼花了,揉了揉還犯迷糊的眼睛,急忙問道「是你?你回來了?那我表弟呢?」
「原來你還認得我啊,還以為你不知道我是誰呢。」龐康故作驚訝的說道,也不管彭秉康什麼表情,闖入客廳…「他現在還沒回來,在江蘇玩得正歡,快點準備洗漱了,今天早上,我準備過來幫忙賣賣菜,體驗一下做生意是啥滋味;嘿嘿,我還沒做過賣東西的生意呢。」
彭秉康白眼一翻,轉身關門,「現在才兩點,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睡覺,天天忙十二個小時,你還讓我怎麼活?您老自己看電視吧,我再去睡一會,要吃什麼,冰箱裡有…」
「喲,我的乖乖,還…還買冰箱了?什麼時候買的?我上次來怎麼沒看到?」龐康不禁讚歎,站起身查找冰箱的位置,剛好在角落看到,上前打開冰箱隨便看了幾眼,「你敢私自買冰箱,不怕秦榮回來找你算賬啊?」
彭秉康跑上廁所,淡淡回道「省省吧,這冰箱表弟早就買了,是你經常不來,所以不知道…」從廁所出來,抓了抓屁股,迷迷糊糊的走進房間,又說道「好了,你自娛自樂吧,我睡了…」
龐康無奈的搖頭,沒阻止彭秉康,看來挺無趣的;時間慢慢消逝,這個凌晨,龐康就是在菜市場度過的,看著菜市場裡來來往往的人,龐康不禁有點煩躁,什麼時候才能過上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幾個徒弟都成了劍妖,他們不也不是正常人嗎?
「喂,表弟他師傅,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突然想起跑過來幫忙了?」彭秉康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好奇的看著龐康,別說平時沒見過,連開店那會兒也沒看到龐康的身影,怎麼這會兒真出來拋頭露面了?
龐康沒想到秦榮這點生意還算可以,只是張鐵和彭秉康兩人有點忙不過來而已,「我來幫忙你也有意見嗎?我說老張,那什麼…最近生意都這麼好?每天有多少收益?趕緊開分店吧,別錯過機會了。」
張鐵以前也沒想到,沒想到開店賣青菜的生意那麼好,若是早知道,恐怕他要先於秦榮了;不過現在也很好,因為秦榮好像不計較什麼錢,這個所謂的錢,甚至可以三人平分,這便是張鐵為什麼這麼拚命的原因,也是彭秉康為什麼願意天天呆菜市場的原因。看見許久不見的龐康,張鐵臉上的笑容不減,「這些天的生意不算很好,以前秦榮在的時候,比現在還要好很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還有比現在更好的?那這小店…不是賺翻了?」龐康不禁驚訝,那兩個人怎麼忙得過來?「這幾天都沒好轉嗎?」
張鐵搖了搖頭,「沒有啊,自從那天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來大鬧一場之後,生意就不如以前的好了。」
「被人來大鬧一場?怎麼回事?」龐康眉心不禁一顫,被大鬧之後,如果沒理由,生意應該不會差才對啊,怎麼竟然有這等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