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來,金俊康無時不刻都奔波在秦金榮和王昌武的家,只可惜每次都失望而歸,吃住成了問題,不能跑徐舒婷的別墅,怕連徐舒婷也連累了,找個小旅館住下,幸好身上還有錢,否則他還可能會沿街乞討;吃喝之地就更要小心,不去華麗的酒店,不去大排檔,也不去大飯店,只是去些擺路邊的路邊攤;在路邊攤還要不時張望,怕被茅山的人跟蹤。
其實他現在大可放心,玄軒現在是放長線釣大魚,就算發現金俊康的行蹤,估計也不會抓人。也許玄軒的計劃成功了,但他的目的能否達到,就是個未知數了,要知道現在的龐康,已經不再是那個隨時發生屍變的獸屍…
東城市場離五金公司也不算太遠,大概也就一公里左右,而秦榮的套房也不算太遠,距離也差不多;打死金俊康也不相信,秦榮拿了那五十萬之後,竟然就安靜的呆在市場開店舖賣菜;這兩個月不是沒經過東城市場,只是沒有進去查看而已。現在想想,金俊康腸子都悔青了,若是那時跑市場裡,估計還能找到秦榮…
王昌武帶著金俊康回到套房內,秦榮坐在沙發上睡著了,聽到王昌武的開門聲便醒來,彭秉康早就回房睡覺,而張秋也早回家去了;秦榮也沒看王昌武身後的人,連忙站起來燒水泡茶,「都回來了?有沒有什麼情況啊?」
「情況肯定有了,這是你師伯的徒弟金俊康,你們認識的。」王昌武等劍妖坐到沙發上,只有金俊康沒敢坐。
秦榮一怔,抬頭呆呆的看著金俊康,「他…他不是跟師伯上茅山了嗎?難道現在已經帶師公下山回來了?」
王昌武讓金俊康坐下,跟秦榮大概說了一遍茅山上發生的事,「師伯被抓,而且兩個月沒看到回來,肯定是被關在茅山了,如果他們為了找師傅而發瘋,肯定會逼問;事先我只預料到小柳會被抓起來逼問,只是沒想到連師伯也逃不了。小師弟,我回來跟你商量,明天我們要去見師傅,已經欺到我們廣南院頭上了,加上師公已經兩個月沒消息,不能再坐以待斃;你一直負責保護師傅,也是我們的小師弟,其他人沒什麼意見,就差你了。」
「他們簡直就沒把我們當成茅山的一份子。」金俊康剛才沒說,是因為激動中忘記了,「你們不知道,玄軒已經光明正大的繼位掌門,可我們廣南院,除了瑋勝師叔之外,誰也沒接到通知,師傅當時很惱火…」
秦榮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事,被玄軒藐視,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惱怒,特別是「剷除廣南院」這幾個字;他也是廣南院的,龐康也是廣南院的,能不氣憤嗎?不過他心裡對柳瑞和邱金雄還有金俊康的印象本來就不好,所以臉上也沒什麼詫異之色,聳了聳肩,「隨你們啊,你們是大師兄,當然由你們說話。」
跟秦榮也認識兩個月了,王昌武等四劍妖當然看得出秦榮不悅,不過只要有這句話就好了,王昌武也不想跟秦榮解釋什麼;拍了拍金俊康的肩膀,「他既然能走得出這一步,不通知是料想中的事;本來師傅是不想見你們師徒倆的,但特別情況也有特別例子;如果師傅不答應,那我們就只有自己行動了。」
龐康怎麼會不答應?邱金雄是他如兄如父的兄弟,就算曾經有誤會,但在性命攸關的時刻,龐康還是忍不下心的;還有柳瑞,柳瑞是他的徒弟,這麼多年來,他負了父母,卻從來沒負過徒弟,怎麼會讓柳瑞出事?若是柳瑞出事,沒人知道龐康會變成什麼樣…
陰曆七月十六,五金公司開始上班,城市裡,清晨的空氣不算太新鮮;王昌武、蔡森峪等四劍妖和秦榮、金俊康兩人,徐徐前往石鴿嶺,此次不再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當然也不會明目張膽…
躲了兩個半月,在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所以他們前往石鴿嶺,就是想勸龐康出山,因為再不出現,玄軒就要把茅山的基業敗了;加上現在張廣南杳無音訊,至少要帶張廣南出去找艾曼麗吧?
「師叔在石鴿嶺?」金俊康詫異非常,石鴿嶺的邪物不也在找龐康嗎?怎麼反而又躲在石鴿嶺呢?這讓金俊康納悶了…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秦榮淡淡的說道,看了眼金俊康,繼續道「認識師傅十年了吧?連我師傅都不相信,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長在哪裡的,你跟柳師兄一樣,不會用腦袋考慮的人。」
秦榮仍然對誤會龐康的事件揪著不放,金俊康也覺得尷尬,這件事他早就解釋過了,不過也沒辦法,秦榮是最近才認識的,當然不會瞭解身邊的人,「對不起小師弟,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在這件事上打結。」
王昌武看了眼秦榮,連忙站到兩人中間,「小師弟,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如果你不想師傅大發雷霆,最好別在他面前提及此事,我們都比你瞭解師傅;不要再說了,不然以後我們可就不帶你一起了。」
秦榮還想說什麼,但王昌武眼睛一瞪,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楊家村依然是廢墟的模樣,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殘破不堪,倖存下來的房子也不多,但由於沒人住,日曬雨淋之下,成了岌岌可危的危險房。
王昌武來到楊家村,時不時盯著石鴿嶺入口看,生怕被什麼妖物發現,帶著眾人繞過明顯的路段,來到龐康門口…
龐康的門口已經不再像上次來的那般,多了一扇門,門外佈滿了蜘蛛網,泥塵到處都是,地上也沒發現什麼腳印;讓沒來過的蔡森峪、陳喜龍兩劍妖和金俊康吃驚異常;而來過的秦榮眉頭皺成了川字型,顯然都為地上沒有腳印而感到奇怪。
王昌武和秦金榮兩劍妖也覺得不可思議,就算再拚命,也不至於成名副其實的宅男吧?
「是不是師傅已經離開了?」秦榮的眉頭依然緊皺著,詫異的看著地面,壓低了聲音問道。
王昌武看了眼眾人,輕手輕腳來到門口,門沒鎖,王昌武伸手輕輕的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