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邱金雄的形象,兩人驚訝得合不攏嘴,背後被撕破一大塊衣服,甚至還沒扯下一塊不知丟哪去了,臉上除了被樹妖打到的紫色痕跡外,烏黑邋遢,且數處還被樹枝刮花了。
「師傅,你是不是跳籬笆堆裡了?怎麼弄得如此落魄?」金俊康驚訝的問道。
邱金雄摸了摸臉上的傷,「還說我,你的衣服哪去了?這裡發生的都是假的,妖王不可能憑我兩劍就殺了,我還在為這件事覺得不可思議,可是轉眼之間,那些包圍我的妖物和鬼物,忽然間全部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看邱金雄的闡述,想染也跟兩人經歷的差不多,不過邱金雄顯然還比較落魄點;柳瑞點頭說道。「我們的情況也跟你的一樣,我發覺我們不是遇上邪物了,而是進入一個奇怪的陣法中,師伯,您有沒有聽過關於這麼一個陣法?」
邱金雄搖了搖頭,「我知道的陣法本來就很少,又怎麼會知道有什麼陣法?」說著,昂頭向天,卻驚奇的發現,剛才的邪氣竟然煙消雲散,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奇了怪,怎麼可能會有似真似假那麼玄的陣法?我被打可是事實,你看我臉上被樹妖抽的痕跡;再看我背後被扯掉的衣服,這都是妖物干的,總不會是自己扯的吧?」
「這就是奇怪之處了,妖物是假的,而我們受傷卻全是真的,如果不是一個絕殺類的陣法,絕對不會有傷。」柳瑞摸了摸屁股,「我差點被食人花當做肥料了,屁股還被咬傷;按照常理說,食人花應該有毒,可我就是沒事…」
「你還好意思說?把我的衣服扯爛了,你卻說食人花的唾液沒毒?」金俊康頓時怒道,「師傅,我的衣服就是被柳瑞師弟扯爛的,差點連背包都被他丟了。」
邱金雄白了眼金俊康,「行了,小柳還不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要是這唾液真有毒呢?你個混小子。我也不太瞭解是不是陣法,所以小柳,我們還是繼續往茅山前進,就算天黑,我們也只能在後山歇息一晚上了。」
「啊?師傅,都發生這事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後山,等明天早上再趕回茅山吧?」金俊康瞪大了眼睛說道,「黑燈瞎火的,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破地,就算沒鬼沒妖,也會被嚇得半死吧?」
柳瑞不理金俊康,點頭同意邱金雄,「也行,我們趁天還沒黑,看看我們是否是進了陣法;師伯,您在茅山也算是有地位的弟子了,難道你沒聽說過後山有陣法之類的?我總覺得這不太平常啊,好端端的,幹嘛要在後山設立陣法?」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陣法,我們暫且先不說,等把你師公從茅山帶出來,救醒之後問問就清楚了。」邱金雄說著,眉頭皺起,「可是你師傅當初是從後山逃出來的,總不會那麼順利就逃出吧?你師傅有沒有跟你提及此事?」
柳瑞正想說什麼,隨之一怔,差點說漏嘴了,這不是明擺著套話嗎?搖了搖頭,說道「師伯,自從師傅被你趕走後,我就再沒見過師傅了,又怎麼跟我提這件事?師伯,我還是想為我師傅說話,他是不會…」
「好了,這件事不重要了,當時是我的錯,我本來就不該把這件事懷疑到你師傅身上,弄得你的師兄,全都在怨恨我,現在,也就你們兩個能幫我我忙…」邱金雄的臉色暗淡,想想秦金榮和王昌武說的話,長歎了口氣,「要是有機會見到你師傅,我一定當面跟他道歉,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是師伯我不對。」
看邱金雄的表情,柳瑞有種說出真相的衝動,但想起王昌武的話,又把話嚥回肚子,這件事非同小可,若讓邱金雄知道,恐怕邱金雄放棄回茅山,跑回去找龐康,畢竟他還不知道艾曼麗已經離開龐康了…「好了,我們還是行動吧,不然天就要黑了。」
「誰敢闖入茅山後山?你們休走…」然而,三人還沒動身,前面忽然傳來一聲大喝,把三人震呆在當地。「刷刷刷…」腳步聲不斷響起,由遠而近,速度之快,除了鬼影七星步之外,還有什麼步法如此詭異?
轉眼間,前面幾丈處出現了七八個人,帶頭的是邱金雄的老相識玄正,還有玄字輩的玄尺、玄宇三人,其他都是正字輩;也對,茅山就剩下玄字輩和正字輩的人了;當玄正看到邱金雄,本來欣喜,但轉眼便換成了驚訝…
「師兄師弟?怎麼是你們?」邱金雄反應過來,吃驚的問道;茅山走到後山出口,絕對有一段距離,可眼前的幾人,怎麼知道有人闖進來?是早就在此設伏、還是剛從茅山趕來?沒有鬼影七星步,估計短時間內,速度不會那麼快。
「玄戒師兄(師弟)?」三人同時驚訝的說道,玄宇的輩分稍大,上前兩步,好奇的問道「我還以為是誰闖入茅山呢,你們來了怎麼不在正門進入,反而走後山?」
柳瑞冷汗一冒,這算是暴露麼?「師伯師叔們,你們不要誤會,我們從句容而來,發現這裡邪氣逼人,所以才趕上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真的遇上妖怪了;不過妖怪來得快,逃得也快,轉眼間就消失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位就是…玄明的徒弟了吧?」玄宇眉心一抖,雙目緊盯著柳瑞,「我們茅山忽然發生這種事,當然要想出一個自衛的辦法,所以我掌門師兄,研究了一個比較簡單的似真似假陣法——天妖大陣;後山,是我茅山巨大的缺口,在此設陣,就是預防某個圖謀不軌的正一道分派前來突襲;雖然表面上是邪氣大作,但實際上是虛張聲勢。」
天妖大陣?果然是一個陣法,把柳瑞和邱金雄嚇得瞪大雙眼,什麼時候有這樣奇異的陣法?根據是什麼?簡單的陣法,絕對不會出現那麼多邪物,加上逼真的程度,已經接近完美,用來虛張聲勢,絕對堪稱第一。
金俊康吐了口口沫,就差沒呸出聲了,「幸好老子還準備衣服了,不然被人告我裸奔…」
邱金雄抓著金俊康的手臂往後拉,小聲說道「臭小子,說話給我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