瑋勝對玄軒不感冒,也沒打招呼,乾脆的站到一邊,冷眼旁觀;這次茅山掌門的劫難,跟玄軒這個玄字輩的大師兄,逃不掉關係;瑋勝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在選擇的同時,也不會跟卑鄙小人呆一起,因為總有一天,會算計到他的頭上。
而邱金雄不同,他對玄字被的大師兄有好感,十年前到現在都沒變過;甚至還同情玄軒,授業恩師被自己的師弟殺死,心裡為龐康感到愧疚不已;這次掌門張廣宗之死,已經有那麼多同門子弟證明,邱金雄也十足十的相信。
當然,這其中也有瑋勝的「功勞」在內,這兩人現在對龐康的意見極大;邱金雄卻被蒙在鼓裡,他知道,兩人當年對龐康都不錯,所以心裡也沒懷疑這其中有詐。
可是做師兄弟幾十年了,邱金雄實在不想跟龐康成為水火不容的死敵,加上龐康那身道行,已經到了所向披靡的境界,就算找到龐康了,誰又能生擒他?當初龐康在茅山的時候,都沒人能動手殺之,現在還想出去找人?
玄軒語重心長的說道「玄戒師弟啊,我親自過來,是順便跟你商量的,我們不能讓玄明就這樣逃掉了。我已經派人到博白通緝龐康,他們有人查到,你好像已經跟玄明決裂了,所以這件事交給你,我放心。」
「既然是這樣,那就容師弟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師兄,這事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通緝他嗎?明知道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件事恐怕很難做到。」邱金雄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把龐康逼急了,又屍性大發,茅山的損失可就慘重了。「我跟他的確是鬧彆扭了,但這件事牽扯到茅山利益,我們不能魯莽行事;他是連三十六天雷大將陣都不怕的人,我們根本拿他沒辦法。」
又是這句話,玄軒之前已經聽了好幾個長老這麼說了;其實派邱金雄回博白追查龐康的下落,並不是諸長老的意見,而是他玄軒自作主張;他自認為,現在是少掌門,只要舉行繼承掌座之位的儀式,就正是成為茅山的掌門,他有那個權力下達命令。
「可是我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他殺了我師傅,難道你讓我就這麼算了嗎?」玄軒的表情轉冷,「玄戒師弟,這是命令,你不能違抗;博白你最熟悉,這件事全權交給你,已經到博白的茅山弟子,就交由你來調配,務必要把玄明給我找出來。」
瑋勝冷笑,這根本就是把人往火坑裡推,就算拼盡茅山的實力,說不定也拿不下龐康,「大師兄真是好威風啊,既然您用少掌門的權力壓著,那你為何不發出通緝密函,讓整個正一道追查此事?我們茅山可經不起這樣折騰。」
玄軒眉頭一皺,這瑋勝倒是奇怪了,之前派人到博白,怎麼沒聽到他說意見?「玄道師弟?你的意思是…我在利用權力壓迫你們師兄弟?貌似我還沒讓你去博白吧?一個犯了我茅山戒律的人,難道就這麼讓他輕鬆逃掉了?那我茅山戒律何在?那我茅山祖師顏面何在?況且他還殺了我如父如母的師傅,我跟他之仇不共戴天。」
「哦…原來是這樣。」瑋勝故作恍然大悟,點頭說道「師弟我不太瞭解情況,因為我聽說殺掌門師伯的兇手,是另有其人…哎呀,按照當時的情況,我絕對認為玄明師兄就是兇手,現在我就更堅決相信了,不然少掌門現在也不會如此緊張。」
邱金雄一怔,瑋勝的話中有話,加上瑋勝跟他說的,確確實實是被龐康殺了,可是現在怎麼好像還有兇手似的?「小師弟,你的意思…是不是兇手另有其人?不太可能吧?難道你的意思是玄明的小徒弟秦榮?」
「胡扯,當時我跟所有長老都親眼看到了,玄明先殺我師傅,後殺廣東師叔,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玄軒差點沒驚出一身冷汗,這個瑋勝到底站那一邊的?連這點也被發現了?不行,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不能留下來…玄軒瞳孔收縮,冷冷的盯著瑋勝,淡淡的問道「玄道師弟,你這麼袒護玄明,會不會跟他是一路的?」
瑋勝這才意識到說那句話的後果,差點沒氣得扇玄軒幾個耳光;怒極反笑,「大師兄,你不要血口噴人,畢竟師弟我也是聽說來的;權力在你手,而且你們也都親眼見到了,我當然認為掌門師伯是玄明師兄所殺。」
「聽說來的?」玄軒冷哼一聲,「你聽誰說來的?等我派你玄戒師兄到博白後,我再慢慢調查你。」言下之意,就算沒詳細說出,邱金雄和瑋勝也知道意思;「玄戒師弟,到博白尋找玄明的任務,就全權交給你來辦,就這麼定了。」
邱金雄這才意識到玄軒已經不是十年前的玄軒,瑋勝只不過說了一句聽說來的話,玄軒竟然就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不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嗎?難道瑋勝口中的另有其人,跟玄軒有關?想到此,邱金雄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幸好聽到這句話,否則下次見到龐康,估計他邱金雄會毫不猶疑殺之…只是現在玄軒用權力壓迫,邱金雄也不得不執行…
看著玄軒的背影漸漸離去,邱金雄的臉色凝重,之前還相信玄軒的話,現在才開始懷疑瑋勝的話,究竟是不是另有其人?「小師弟,能不能跟師兄說實話?好像你隱瞞了不少事情。」
「隱瞞什麼?玄明師兄就是兇手;師弟剛才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那句話只是聽說而已;樹大招風,林大招鳥,茅山發生那麼大的事變,什麼話都有在說。」瑋勝滿臉不高興,看了眼床上仍昏迷的張廣南,轉身離開了房間。
邱金雄還想問什麼,但瑋勝已經走出房間,無奈,只好悶著表情想…
「師傅,我也覺得這件事好像…藏有什麼貓膩在內,清醒的師叔,怎麼可能會突然間屍性大發而殺了掌門師公?」金俊康看眾人已經離去,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跟您說件事,您聽了千萬不要動怒;今天柳瑞師弟打電話來,說師叔在您的公司取走了五十萬…」
「你說什麼?」邱金雄怎能不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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