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五行長老簡直聽呆了,當年的三十六天雷大將陣,他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三十六天雷大將陣本來就需要三十六個人才能啟動;如此不止,因為啟動三十六天雷大將陣的三十六人,也會被天雷反噬,從而一同與敵人灰飛煙滅;而龐康不僅一個人施展三十六天雷大將陣,且還完好活下來;四人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而更震驚的,是龐康的五個徒弟竟然成了五鬼的後裔?這事說出去,誰聽誰笑,五鬼千百年來都沒變過,怎麼就成了五鬼後裔?這麼多年,出現純五行體質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若要找後裔,為什麼偏偏巧合的挑上龐康的五個徒弟?
不過四位五行長老們笑不出來,因為他們隱約覺得,龐康的五個徒弟現在已經不是五鬼後裔,那他們某天若死去,會不會也跟龐康的五徒一樣,被五鬼挑做後裔?越往後想,幾人心裡就越懸。
「在外行走了多年,我發現不少純體質,可我始終沒忍心下殺手;我徒弟是命,人家的也是命,我不能這麼自私;我糾結這個問題好多年,後來被一位無門無派的道兄(《烏龍陰陽師》裡有詳情)提醒了我,用五行劍來給徒弟做真身…」龐康邊走便闡述,把所有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張廣東等四人,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是為寶劍而心疼,而是為龐康所作所為覺得瘋狂,同時也感覺到龐康的苦心;殺五個人,其實是很簡單的事,甚至可以避開警界;可是龐康沒有那麼做,寧願五徒委屈,寧願被五徒的不解而仇視,當屍毒再次在龐康體內遊走時,龐康依然不放棄,全力把五人從魂魄,煉成一柄絕世劍妖…
「而今,我欠他們的,也算是還上了吧。」龐康欣慰的說道,淡淡的笑了笑,又說道「假若我被處死,或者廢除道行趕出茅山,還請師叔伯們不要為難我師傅和我父母,這輩子我就欠他們最多了;我找你們單獨談談,也就是這件事;還有,我順便提醒你們,要多注意玄軒師兄,我怕他心懷不軌。」
「玄明師侄,師伯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過你這般遭遇;真是令人觸目驚心啊,又羨慕又嫉妒。」張廣西讚歎龐康道。
「是啊,玄明這輩子的經歷夠豐富了,比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要老練,同時也比較瘋狂,你這簡直就是玩命,知道嗎?」張廣北讚歎的搖頭可惜,就算以往在這麼牛逼,現在也無法恢復。
「這事你可以放心,因為你掌門師伯不會那麼做的,他是個愛才的人。」極少說話的張廣中安慰說道。
張廣東點頭贊同張廣中的說法,「沒錯,還記得你掌門師伯絲毫不心疼的把五行劍送給你,那時候我就知道他的私心了;你掌門師伯他既愛才,也愛寶,五行劍是茅山寶劍之一,雖然都落在我們幾個老傢伙手裡,但我們看得出,他有收回的心;後來,你把五柄屬性不一的五行劍煉成一柄,他送出手之時,竟然還那麼大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見他有多看重你。而後,又發生了一系列幾波幾折,都是你一個人出面便解決了,他更看重你;如果我沒猜錯,這掌門之位還是留給你的。」
「師伯說的話,簡直說到師侄心裡了;雖然以前我很優秀,但那也是以前,小侄現在已經成了一具無法自控半人半屍,加上我又親手殺了玄玉,師伯縱使再看重小侄,也不得不執行門規,否則會引起茅山其他子弟和長老不服。」龐康越說越無力,這件事肯定逃不掉;當然他也不想逃掉。
張廣宗呵呵一笑,又一次拍了拍龐康的肩膀,「放心吧,到時候我們都會為你求情的;而你剛才跟我們說的事,我會一件不漏的記在心裡;你對你體內的屍毒,現在有沒有一點感覺?或者哪裡難受?我想召集長老一起商量,看能否有辦法幫你逼出屍毒。」
「沒用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龐康搖頭淡淡說道「屍毒攻心,代表我體內所流之血,都是屍毒,身體和血液相輔相成;而且我還發現一點,密孔珠(《茅山鬼道》有記載)雖然碎在我體內,但卻絲毫不抗拒屍毒,反而還…還相生相溶,它們就好像多年不見的兄弟一樣。」
五人頓時冷汗冒下,中了屍毒,竟然也能有相輔、相成、相生、相溶之說,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玄明,你就別逗了,我們是真為你想辦法,你這樣的人才若是沒了,那是茅山一大損失。」張廣北覺得龐康說得逗人。
龐康還想解釋什麼,但被張廣東攔住了,「玄明師侄啊,別胡思亂想了,別以為我們只是長老,但我們可是長老之首,說什麼話,其他長老還不敢不聽。現在你掌門師伯還在昏睡中,茅山又沒什麼大牢,又不至於用鐵鏈把你鎖起來,所以你還是先回你師傅小院吧,我叫兩個小輩過去陪你,以免其他人說三道四。」
若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認為張廣東在監視他;但這件事落在龐康身上,龐康就不那麼想了,莫說張廣東不知道他已經無法使用靈力,就算知道,也有艾曼麗這個高手在身邊,若要逃走,兩個後輩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龐康知道張廣東的心裡,就如表面說的那般。
龐康暗歎了口氣,既然幾人不相信,那也沒必要死命的解釋了;「也好,假若掌門師伯醒了,你們第一時間通知我過去,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一路詳談下來,艾曼麗極少說話,幾乎沒說過;回到茅山,張廣東幾人便停下來,等著後面的人跟上。
「各位同門中的師弟師侄,現在掌門真人仍在昏迷當中,所以現在也不好處罰玄明;根據我和幾位五行長老的決定,暫時讓玄明呆在他師傅身邊,加上人手看著他!」張廣東的話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掃視了眼茅山眾子弟,叫道「正曇、正昊,你們倆出來。」
正字輩,是張廣東的徒孫;人群中騷動,不一會,走出兩個二十有一的少年,而看模樣,竟然是雙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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