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龐康在一旁拍起手來,這拜師之事,的確有趣,拜師還未成,竟然先對先師不敬了;反過來的,秦榮也不尊重長輩;龐康稍有興趣的看著秦榮,說道「你們繼續。」
很多人都因看到龐康的摸樣,而產生誤會,因為龐康的外表,只有二十歲上下,大不了秦榮幾歲,這個年紀就能教出秦榮這樣的高手?很多人不相信。
連龐康的老熟人都差點認不出來,更別提剛認識的人。
「師傅,您就別消遣徒兒了,我現在毛都沒長齊,哪有能力收徒?這不是誤人子弟嘛。」秦榮為難的說道,其實他不知道,龐康當年有他那道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收徒了。
龐康差點沒大聲笑出來,「榮阿,收徒還得看你毛長沒長齊啊?這話你可別到處亂說,人家笑死你!」
秦榮冷汗一冒,的確沒半毛錢關係,「你們先回去吧,過幾年我考慮考慮,現在我還年輕,什麼也不懂,收了也不知道教你們什麼。」
幾個中年人不好說話,主要原因還是怕秦榮大發雷霆,到時候對他們動起手來,可就糗大了;無奈搖頭歎氣離開,僅剩下胖子和骨頭兩人沒走。
秦榮上下打量兩人,「我說兩位哥們兒,你們怎麼說也算我的堂兄弟,年齡上差別也差不到哪去,別搞亂了輩分,趕緊回去上學。」
至少是兒時的玩伴,秦榮更沒有收徒之心,只想跟在龐康身邊,好好學本事,道行是有那麼丁點成就了,但遇啥事沒經驗。
「榮哥,你就別推辭了,破例收下我們倆,你教我們什麼,我們就學什麼。」胖子不敢看秦榮的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丫。
「我說不行就不行,別逼我送你們下樓。」秦榮雙目一瞪,對兩人不滿,眼看就要惱羞成怒,胖子與骨頭兩人,連忙撒腿就跑。
龐康丟掉煙頭,眼睛看向別處,淡淡的說道「收徒,看的不止是表面,人心叵測,一定要放亮眼睛,千萬不要收個弒師的徒弟,輕則煩惱不斷,重則喪命徒手。」
親身體驗的龐康,對當年舊事仍然歷歷在目,所以現在警戒秦榮,不要走上他的老路。
龐康在秦榮家住了整整一個星期,在這個星期,龐康竟然也有下地幹農活,剝甘蔗葉,施肥料,早出晚歸,面朝黃土背朝天,切切實實的體驗了農村生活。
可時間不等人,才住了一個禮拜,龐康就要離開,畢竟茅山裡還有五個還未找到真身的徒弟在等著。
秦悠找了好幾百塊錢,給秦榮,「兒子,有時間一定要記得回來,出門在外,千萬不要到處鬧事,知道嗎?」
「兒啊,媽雖然捨不得你,但男人大丈夫,志在四方;這次出去,別餓著自己,要聽你師傅的話,他是你的再生父母,千萬不要做對不起他的事!」欣蓮雙眼濕潤,淚眼汪汪,依依不捨的為秦榮整理衣衫,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一定要經常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知道不?」
看到父母依依不捨的眼神,秦榮的鼻子一酸,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一把抱住秦悠夫婦,「你們放心,我一定常回家看看的。」
龐康坐在一旁暗自歎息,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曾經何時有過這樣溫馨,如果能回到過去,一定放棄學道,寧願一輩子陪在父母身邊…他勸過秦榮不要跟著,讓秦榮好好學習,以報答父母養育之恩,誰知不管龐康怎麼說,秦榮鐵了心要跟著,秦悠也沒反對。
秦悠心中萬般無奈,臉色有些難看,拉過龐康走到房間裡,「老六哥,那秦榮就拜託給您了。」
龐康鄭重的點頭,拍了下秦悠的肩膀,「嗯,有時間我就叫他回來看看你們。」
秦悠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看樣子至少一萬;遞給龐康,說道「老六哥,這是一點心意,是我去年賣甘蔗用剩下的,您一定要收下,否則我秦悠這輩子難以安心。」
其實龐康知道,這並不是什麼賣甘蔗用剩下的,而是大家給的肥料錢;龐康這幾天看得真切,如果這一萬塊拿了,估計秦悠就不好跟村民解釋。
龐康看了眼秦悠手上的錢,雖然他的口袋比臉乾淨,但不代表他窮了;當年還是副業老總時,邱金雄可給過他不少工資,加上去各地賺的外快,算算也是筆不小數目,只不過交給他師傅和他爸媽管了。深吸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收了你的錢,換我不安心了,我乃茅山宗正義之士,該收的肯定不會放過,不該收的,絕對分文不要;你這樣送錢給我,不僅毀了我的名譽,而且還褻瀆茅山。」
秦悠沒想過那麼多,被龐康這麼一說,倒覺得有道理,否則當年也不會不辭而別,對龐康的仁義,秦悠打心眼裡佩服。
龐康又拍秦悠的肩膀,「放心吧,之前我就跟你說了,秦榮乃道中奇人,不會有事的。」
簡單收拾了些衣服,兩人又開車準備回縣城;龐康的技術依然爛,倒車時,差點撞牆上……
秦榮依依不捨的看著雙親,秦悠夫婦不捨,彷彿有道不盡千言萬語,在車窗邊小跑,邊跑邊重複叮囑秦榮,跟著車子走了好一段,這才含淚止住腳步;看到這一幕,秦榮不但沒覺得囉嗦煩人,反而心酸難耐,又禁不住眼淚流下;就如同第一次坐上遠走他鄉的車,父母依依不捨的追在車後…
越是這樣,龐康心裡越不好受,心中越來越覺得他過分,愧對父母的養育之恩,空虛老人思兒想女,總盼望兒女能抽空那麼一天,陪陪孤寂的父母…
心中暗暗發誓,這次回茅山,給五個徒弟回魂後,一定陪父母度過晚年,以盡孝道。
不久,回到五金公司,秦榮未從悲傷中走出來,龐康也沒說什麼,因為他自己本就是個不孝之人,沒資格說徒弟。
邱金雄師徒,與柳瑞親自出來迎接;雖然邱金雄查清楚妖王的事,但表面上並沒有充分表露惱怒;當然,也不會給龐康好臉色,臉上冷淡,連金俊康也有許多不滿,不過他是後輩,沒資格管前輩之間的事。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拐了我的車。」邱金雄不冷不熱的說道,檢查了下車子,側邊挨刮花,是開出公司時刮花的,其他倒沒看到有什麼痕跡。
龐康哈哈一笑,「拐人我也不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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