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女人冷然的一笑,聲音低沉的道,「行啊,阿越,果然靜顏沒有看錯人,這麼多年來,藏得最深的人,原來是你!」
「過獎了,我也只是學習了前輩的一點皮毛罷了,不足掛齒!」
陸展越邪笑出聲,朝著杜衡掃了一眼,杜衡會意,迅速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繩子,三倆下的將女人綁緊。
「二少,現在怎麼辦?」
杜衡面上有一些難色,也許他的預感從來都不是最準確的,可是現在他真的隱隱的不安,莫名的榛!
陸展越的眸光閃了閃,咬了咬唇道,「你在這裡看著她,我想大概明天早上,我師父和我師兄就會來,將這個女人交給我師父,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那二少,你要去哪?」
男人闔了闔眸,淡然一笑,聲音柔和的吐出一句話,「去找她!易」
杜衡一愣,想要反對,卻已經是來不及,杜衡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陸展越故意跳進司夜帆的局,可是他又在司夜帆的局中安排著自己的局,或者也許,還有更大的讓人想像不到的局再繼續。
杜衡不明白這些人心中想的是什麼,那樣相互利用相互傷害的目的又是什麼,但是他知道的是,僅此一生,他想效忠的人,只有陸展越一個!
想到這裡,杜衡馬上內線,對著連線那頭的人道,「008,安排可靠有能力的人守護好外線,你現在馬上滾到我面前,半小時內沒有出現,罰掉你十年的工資!」
008:「……」他好像沒惹到他們老大吧!
陸展越離開二十分鐘不到,韓陽就已經率先一步趕到了俄羅斯,看到杜衡綁著一個女人在房間裡焦急的等待,韓陽眉色一邊,視線迅速的掃過女人的臉,勾了勾唇道,「杜衡,你真是不憐香惜玉,不知道門主快來了麼?!」
杜衡聳了聳肩,一臉的不在意,「放心,幫主來之前我就已經離開俄羅斯了!」
韓陽:「……」
「算了,先不說這些,二少走了多久了?」
韓陽沒空再去理會別的,連夜趕來,就怕陸展越出事,本想在他離開前攔住他,可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杜衡擰起眉頭,面色也開始變得冷凝起來,「不到半小時,韓陽,二少去找崔小姐了,我們都看錯了,司夜帆的目的地,一直一直都是拉斯維加斯,不是俄羅斯,俄羅斯只是一個障眼法,二少現在去了拉斯維加斯,可以說是凶多吉少!」
韓陽眸色一閃,「不要用我們,只是你一個人看錯罷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司夜帆的目的在拉斯維加斯!」
但是,拉斯維加斯就是終點嗎?真是未必!
杜衡一愣,「你怎麼知道?」
韓陽:「……」
轉身,直接走人,已經判斷,他和杜衡沒有共同語言!
拉斯維加斯鷹門總部地下水牢內。
崔惠兒緊咬著牙關,想要努力掙脫鐵鏈的束縛,但是她扭動了半天,沒有絲毫的用處。
身為鷹門的殺手,她早就聽說鷹門有個專門關押重要犯人的地下水牢,只是她在鷹門這麼多年,卻甚少聽聞有人被關在水牢過。
從未想過,多年後那個被關的人,竟然是自己。
嘴角有紅色哥的血漬,之前的那一番拚殺還歷歷在目,原本想借助在婚禮現場製造混亂然後喬裝離開,可是總有人快她一步,因為她遇到了時靜顏。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有些慌亂的心在遇到時靜顏之後,她反而輕鬆了許多,或許她也預感到了,今天想要逃走,恐怕已經是枉然了,因為此時此刻的時靜顏穿的是一身緊身衣,很明顯,時靜顏並非她想像的那般手無縛雞之力,甚是可能,身手很好!
想到這裡,她有些想笑,當年時靜顏和陸展越,司夜帆都是軍人出身,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手無縛雞之力呢?是她被她柔順的外表給騙了呢!
「崔惠兒,看來你是放棄了逃跑呢!」
時靜顏看到崔惠兒臉上的淡笑,眉眼之中閃過一絲不屑。
崔惠兒在她的眼中,從來就算不上真正的對手,可是偏偏這個女人卻搶走了她所有珍貴的東西,這才是讓她最不能接受的!
「是啊,因為我發覺,殺死你,比逃跑更有意思!」
崔惠兒說著,已經做好了防禦的姿勢。
那個時候,她身上的藥力還沒有將麻力驅散,身體依舊是虛軟的,心底上有一絲微微的擔心,不是怕死,而是怕這個女人在她身上做什麼手腳。
果真,當時靜顏將毒針插在她身體裡的時候,她嗅到一絲熟悉的氣味,那個氣味,讓她的身子陡然一顫,眩暈的感覺猛然襲來,……
她在昏倒之時,艱難的問出心中的疑問,聲音細碎而低沉。
她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陸展越的命!」時靜顏說出這句話,優雅轉身。
崔惠兒看著她模糊的影子,以及站在不遠處觀望著這一切的男人!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關在了這個水牢裡,而且大半個身子已經浸泡在水裡,從腰部有些泛白的肌膚可以看得出,她已經昏迷了很長的時間,而且這個水不是一般的誰。
崔惠兒努力排斥掉因為藥物作用而引起的思維渙散和昏沉,現在的她,最重要的是想著怎麼逃出這裡。
時靜顏的目的是陸展越,難不成她覺得自己在陸展越的心中還有地位?
可笑,陸展越是什麼人,他生性殘暴,自制力極強,就算對她有感情,卻也不是那種會因為感情而放棄自己原則的人。
而且自己和他認識這麼久以來,不一直被他處處算計麼?
哪怕是自己失憶期間,那個男人還是照樣著算計她,甚至不惜將自己都算計進去,這樣的陸展越,又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崔惠兒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司夜帆,都未必能做到他的這般絕情狠意!
心底陡然就空落了一下,大片的心痛瀰散在身體的每個角落,水牢裡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水質很涼,那種沁入肌膚的涼意讓她想到上次在東非她和陸展越在一起!
其實相比於水溫,似乎那個水更涼,可是因為此時沒有他在身邊,她覺得無助,覺得害怕,覺得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萬年那麼漫長。
崔惠兒聽到一陣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抬起頭來,便看到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俊顏。
崔惠兒有一瞬間的恍惚,看向男人冷冽的眸子時,她竟是有些酸澀的,咬了咬唇,她低低的吐出三個字,類似解釋。
她說,「不是我!」
司夜帆的眼光微微閃了閃,輕輕的走到她的面前,落下閥門,一陣尖銳的鐵鎖轉動的聲音合著嘩嘩的水聲充斥而來,震得她耳朵轟鳴作響。
再次睜開眼睛時,男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水牢裡的水已經被沉入地下,濕意的感覺瀰散在全身,暴露在空氣裡的肌膚白的有些觸目驚心!
崔惠兒咬著唇,抬起頭,再次對上男人冷沉的臉,帶著些急促的聲音再次從她乾澀的口腔裡溢出,「不是我!」
下巴猛然被男人捉住,男人的力道很重,她覺得自己的下巴幾乎要被他捏碎了,從他不變一份的冷然眸子裡,崔惠兒知道,這個男人不信他!
她低眉冷笑,卻被男人固執的扯起透露,仰著面,看著他。
「我父親死的時候,身上中了七刀,每一刀都直接刺進心臟,那個刀法,深淺,以及力度,都是我熟悉的……惠兒,你別忘了,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教你的……」
因為是他教的,所以他就懷疑她?因為是他教的,所以他就認定了那個殺了門主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