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地牢內,崔惠兒的四肢都被鐵鎖捆住,周圍的環境她分辨的不太清楚,但是隱約可以感覺到這裡應該是一個比較古老的監獄。
被雷炎擄走之後她就被關在這裡,每天定時的吃一顆藥丸,她覺得很可笑,因為雷炎並不想讓她死。
雷炎的目的,是陸展越和司夜帆。
再次昏迷過去之後,崔惠兒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出無數個狗血電視劇裡關押犯人的各種酷刑,她在心裡冷笑,這個雷炎,真是一點創意沒有。
她抬起頭,對上那雙晶藍色魅惑的雙眸,平心而論,這個雷炎長得很不錯,混血種人得天獨厚的優勢,他是一個美艷的男人,對女人是一種致命的毒藥,可是這其中,卻不包括她轢。
「崔小姐,你真是可悲呢,轉眼都過了近十天了,那兩個之前為了你爭來搶去的男人竟然就消失的沒影兒,聽說陸展越在幾天前就醒了呢,可是醒了,也沒有來救你,甚至沒有讓其他的人來救你,聽到這個消息,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崔惠兒擰起眉頭,微微扯唇,「失望?有點吧,不過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雷先生你……雷先生那麼恨陸展越,是因為杜衡嗎?好真是一個傻蛋呢,不但是傻蛋,還是個變態!」
「你說什麼?」雷炎的眉心微微的皺了皺,明顯的怒氣從頭頂直直的往上竄暨。
崔惠兒擰了擰眉,眼底一絲精光悠悠閃過,「我說什麼?我說你是個變態,是個傻蛋啊,雷先生聽不懂麼?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啊……」
崔惠兒說完淡然一笑,笑得極其的邪魅,嘴唇已經是鮮血淋漓,可是那絲毫不影響她笑得肆意,笑得絕美。
雷炎咬著唇,長長呼出一口氣,隨即譏諷的一笑,「崔小姐說的的確很對呢,不過比起我,崔小姐又好在哪裡呢?作為鷹門的臥底,不但沒有做出一丁點的成績,還愛上了自己要娶毀滅的人,崔小姐,你這個臥底當得很不合格呢!」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這些的?雷炎,和你合作的人,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
崔惠兒的眼裡閃過一陣慌亂,自己是臥底這件事情,即使陸展越都不曾真的徹底確信過,其他的人更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這個雷炎是怎麼知道的?
「崔小姐,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害怕我捅出你的真面目是嗎?或者說,你根本不怕,不怕陸展越知道,又或者,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個被你掩藏的部分若是被他知道了,你才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我在想,他是不是會特別後悔曾經貌似救了你?會不會想親手將你殺死!」
「雷炎,你不用威脅我,沒用的!」
崔惠兒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只是瞬間,便一閃而過。
現在的她,自身難保,而且並不打算要活上多久,許多該來的,等待許久的,可能都要來了,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承受而已。
既然只剩下承受,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雷炎,你會為你的妄為付出代價,你會不得好死的!」
崔惠兒說著,眼裡閃過嗜血的精光,那抹殺意硬生生的砸在雷炎的身上,但是雷炎卻不為所動。
「怎麼?我這還沒怎麼呢,你就這樣慌張了,崔小姐,你還真是讓我失望呢,既然已經做了不乾不淨的事情,又怕被別人說,你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呢?哦,還真是難以形容呢!不過崔小姐放心,至少現在我是不會說的,因為我說了,恐怕那兩個暫時還有點想法想救你的人,都會厭棄你,不要你,噁心你的吧,哈哈!」
崔惠兒的一顆心被震得發疼,緊抿著唇瓣上再次沁出了紅色的血漬,血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流,樣子極其的可怖。
雷炎看著這樣的崔惠兒,眸光一暗,對著旁邊的幾個保鏢道,「給我看緊她!」
保鏢應了一聲,雷炎轉身離去,而身後的崔惠兒,卻是徹底失去了力氣,陷入了長長的夢魘。
「惠兒,你真是讓我失望啊!」
朦朧中,一個男子深沉的聲音悠悠的傳過來,一直溫熱粗糙的手掌托住她的下巴,那隻手明顯的像是有一道疤,那道疤讓她覺得恐懼,她身子一個激靈,然後就醒了過來。
男人看著崔惠兒,眼裡閃過一瞬間的痛惜,隨即微微歎了口氣,「惠兒啊,你養了你那麼多年,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惠兒,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男人的指甲很硬,有些長,滑過崔惠兒臉上肌膚的時候帶來灼痛的觸犯,崔惠兒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男人劃破,鮮紅色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自己的脖子,癢癢的,卻感覺不到疼。
「主人——」
許久,崔惠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喊了一聲,眼裡已經有晶瑩的淚意閃過,因為她突然意識道,自己和某個人,是再也不能回到最初了。
身子被男人打橫的抱起,男人粗糙的大掌滑向她幾乎光裸的後背,那種觸碰讓崔惠兒抗拒,可是此時此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抗拒不了。
「惠兒,乖,主人帶你回家!」
男人說罷抬腳朝著門口走去,崔惠兒乖順的躺在男人的懷裡,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牢房的門口的十幾個保鏢全部死去,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怕,死相極其的慘。
崔惠兒覺得這就像一個噩夢,她不想醒來的噩夢,於是她閉上眼睛,不讓自己醒來,只是眼淚一滴滴的沁出來,止也止不住。
「原來是你!」
崔惠兒感覺到男人的腳步一頓,接著便聽到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傳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邪美男子,瞬息之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男人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夕陽的光暈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的照的有些不真實,崔惠兒張了張嘴吧,剛吐出一個字,一個低沉濃重的聲音已經蓋住了她的聲音。
「陸家的二少爺,墨老頭的那個徒弟,墨幫未來的繼承人?呵呵,不過現在看來,好似已經讓你師傅失望透頂了吧,墨老頭,這場遊戲,你輸了哦!」
陸展越身子一顫,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後多了一輛直升機,飛機上下來的人,正是墨幫的幫主墨倫以及他的大師兄邱鹿鳴。
瞳孔微微的縮了縮,墨倫已經拄著枴杖向前走了幾步,墨倫五十多歲的年紀,按說應該和司文律的年紀差不多,可是氣色和體能明顯的沒有司文律好,可是那眸光中的精光,卻依舊讓人不寒而慄。
「文律,沒想到你真的將這場遊戲繼續下去了,可是我從來沒覺得你是完勝的,我墨倫的徒弟不是你那麼輕易就能打倒的!」
墨倫的瞳孔縮了縮,看了一眼司文律懷中的崔惠兒,薄唇抿成一條線,聲音低沉而有力,即使話音很淡,口氣很輕。
司文律眸光一變,但轉瞬之間便恢復如初,「你真的認為是那樣嗎?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覺得,陸少爺,你愛上我懷中的這個孩子了是嗎?願意為了她去死是嗎?那麼,只要你現在在我面前破腹自盡,我馬上就放了她,怎麼樣?一命抵一命,很合理吧!」
話音剛落,在場的每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什麼意思?一命抵一命?用陸展越的命去換崔惠兒的命?怎麼可能!
「二少,別理他,這個老頭是個瘋子,二少,崔惠兒是他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崔惠兒是他的,他們,他們……」
杜衡真的是慌了怕了,接到邱鹿鳴的電-話時他也是驚了一跳,之所以沒有說出來,那是害怕陸展越知道之後發狂發瘋。
這個結果,就連他都接受不了,更別說是愛崔惠兒至深的陸展越了。
可是此時此刻,那個男人竟然用崔惠兒去威脅他,這麼一段時間,他是親眼看到陸展越為了這個女人怎樣的神傷怎樣的痛苦,一旦他想不開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