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帆坐在房間裡,窗戶打開著,窗簾隨著清風悠悠的飄將進來,四周寂冷的一片,他站起身,倒了兩杯紅酒,端起其中的一杯,另一杯,等待來人。8
隨著一聲轟鳴聲在窗前響起,男人跳下了窗子,動作利索,房間裡的燈光不是特別明亮,只隱約可見一個修長男人的身影,帶著抹不掉的殺氣。
「來的夠早,看來你是真的沉不住氣了,阿越,真的那麼愛她嗎?」
司夜帆的聲音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是豐湧的一片,那是一種失去,難以言狀的可怕失去。
陸展越擰起眉頭,掏出一把槍,對準了司夜帆的頭顱,壓低了聲音道,「我在想,是鷹門少主的命重要,還是那個泰國蠱師的命重要!榛」
「呵呵。」司夜帆淡然一笑,轉過身看向窗邊上的男人,目光如炬。
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慌張,害怕,甚至沒有理智的獨自一個人闖到他的地盤來,真是太好玩了,好玩死了。
「那我也想問問二少,到底是希望惠兒生,還是死!宜」
陸展越瞇了瞇眼睛,「司夜帆,如果你想魚死網破,我不在乎,但是想要崔惠兒,休想!」
司夜帆聳了聳肩,「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了,你知道,自己喜歡的玩具被人搶走了是一件讓人很不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讓玩具消失好了,總好過別人把玩強得多!」
「呵呵,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愛上了自己的玩具,想要將玩具多回去,甚至不惜用這種方式,很好,司夜帆,那我就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
「我陸展越可不是情聖,失去了一個崔惠兒,對我來說,不過是加了一筆我對你復仇的籌碼,只會讓我更想親手殺了你,而你,可就要永遠的失去你的寵物了!」
陸展越說罷,收回自己的槍支,起步走到沙發上坐下,端起手邊的紅酒,朝著司夜帆舉了舉杯,微微凝眉,繼續道,
「夜帆,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兩個人的成長是因為什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也清楚……」
說完,他抬手,將被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信任,也是你可以給我的最後的信任!」
「你的手下已經被我擒住了!」司夜帆聲音淡然的說道。
陸展越勾唇,「沒事,你還是會放了他的,因為從他那裡,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司夜帆面色一邊,隨即扯唇一笑,「不得不說,這麼多年來,一直一直最瞭解我的人,都是你!」
「那是自然,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是麼?」陸展越淡笑。
「既然如此,做個交易吧,東南亞黃金通道的五年運營權,怎麼樣?對你來說,應該很合算吧!只要你答應了,我會馬上將那個人交給你,當然,那個人的性命你不能取,畢竟我司夜帆也是有信用的人,說過要保他一命,就要說到做到……」
第二天早上,韓陽利用施蠱之人的血為引,再次對崔惠兒施針,施針之後的崔惠兒,陷入了漫長的昏迷,一直到第五天早上,才醒了過來。()
而在那之前,邱鹿鳴已經趕去了上海,發現習紫嫣已經被毒啞,邱鹿鳴用最快的速度將習紫嫣送到澳門,韓陽診治之後,確定聲帶全部被毀,習紫嫣徹底的失去了聲音。
「你來,是找我報仇的麼?」
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男子笑得有些苦澀,身子微側的躺在病床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臉隨意的表情。
邱鹿鳴咬著唇,手指骨節一點點的收緊,半晌,才悠悠吐出一句話,「說,紫嫣的嗓子,是你毀掉的麼?」
冰涼的刀片貼向床上男子的咽喉,似乎他只要動一下,鋒利的刀刃便能割破他的喉嚨,再加上持刀之人眼裡的盛怒。
司夜陵原本的不在意,此時此刻,只剩下淡淡的絕望。
「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
司夜陵望著男子的黑眸,後背的傷口依舊有淡淡的疼痛。
但是那種疼,和心裡的疼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邱鹿鳴凝視著床上這張絕食蠱惑的容顏,昏暗的月光照在男子的臉上,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裡悠悠淌過一絲柔和的色澤,讓人看不懂,猜不透的色澤。
邱鹿鳴咬著唇,眼眸微微的瞇起,腦中被怒氣填滿的他,此時此刻,竟然也悠悠退去了幾分,但是吐出的話語,卻依舊絕情。
「不信。」
司夜陵扯唇,陰柔邪魅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的色澤,唇角上揚的弧度勾起譏誚的笑意,他開口,唇瓣如花。
「鳴,我告訴過你什麼,你都忘記了麼?你覺得,我會在那種情況下對習紫嫣動手嗎?在你將她交給我的情況下?我會那麼笨?」
邱鹿鳴咬著唇,握著匕首的手指骨節一緊,血色的珠子滑過刀刃。
冰涼的觸覺帶著淡淡的疼痛感襲入司夜陵的感官,但是他的表情竟然平靜的不動一分。
刀刃被收起,邱鹿鳴咬著唇,站在那裡,聲音壓低了道,
「呵,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紫嫣和所有人都無冤無仇,誰會想要加害於她,而且是在有你的保護下,我可記得某個人和我說過,他的手下並不是草包!」
「呵呵,是啊,我的手下的確不是草包,所以你就一口咬定一定是我毒啞了習紫嫣,但是你覺得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直接毒啞了她,倒不如直接殺了她更有意思,我可不是那種做事情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司夜陵笑著,笑得極其蒼白,他看向這個被盛怒灌滿的男人,微微歎氣,「鳴,你讓我,輸得很慘,你知道麼?」
邱鹿鳴面色一變,咬了咬唇,隨即開口道,「如果我查出來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我一定饒不了你!」
說完,黑影一閃,他已經離開。
司夜陵扯唇,鳴,這是我受傷以來你第一次來見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是要來殺我!
「死心了麼?」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和病床上的人七八分相似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看向病床上的人,表情玩味,聲音戲謔。
司夜陵淡笑,「姐,你還真是能沉得住氣,竟然能躲在一邊看戲這麼久,我真懷疑,我們是不是真的親姐弟!」
司夜雨不以為意的一笑,「我這不是來了麼,給你處理脖子上的傷口,順便欣賞一場讓人絕望的大戲,這樣,好似也不為過吧,還有,我的好弟弟,你可別忘了,我懂你,就如你懂我一樣!」
起步,走到床邊,打開床頭的白熾燈,迅速取出紗布,很麻利的為他處理脖子上的傷口,微微蹙眉,抬眼看向床上的男子,「很痛吧!」
司夜陵的眸光望向外面的夜色,神情淡淡的答道,「是的,很痛!」
只不過,痛的不是傷口,而是心!
崔惠兒在昏睡了五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手被人狠狠的抓在手裡,接著是有人輕輕的扯著她的手臂喊他的名字。
崔惠兒皺了皺眉毛,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可是她努力想了想,沒有想起來。
「韓陽,她為什麼醒不過來?出了什麼問題?」
陸展越低聲問著韓陽,明明感覺到了女人似乎已經沒事了,甚至臉上的蒼白色都淡去了不少,可是為什麼,她就是睜不開眼睛。
韓陽擰了擰眉,這幾天,她為了崔惠兒和習紫嫣幾乎是查找了所有的古典醫術,神情是疲憊的,勞累的。
「二少,萬事都需要一個過程,你太心急了,這段時間以來你一直將重心放在了崔惠兒身上,你可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的局勢有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