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莫清誠低罵出口。舒榒駑襻
於皓南卻好似毫不在意,淡淡一笑,「我自從愛上了你,就已經瘋了,難道你不知道麼?」
「呵!」摸清楚不由得一陣冷哼,愛?就他現在還配說這個字麼?於皓南,現在得你,也配對我說愛麼?!
「清誠,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只需要時間而已!」於皓南咬著唇,視線掃過一道光點,微微抿唇,該死!
於皓南抿了抿唇,陡然加快了車速,莫清誠身子一個不穩,整個的傾斜著靠在於皓南的身上,面上一紅,「於皓南,你神經病,你搞什麼飛機!姍」
這個男人,豈止是瘋了,他這是在抱負她,這是赤-裸裸的抱負!
於皓南沒有說話,只是將車子開的更快,不過他的車技很好,雖然很是驚險,不過很奇怪的是莫清誠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好似是因為呆在他點的身邊,心想著即使真的這麼撞死了,她也心甘情願娣。
想到這裡,她的鼻子微微一酸,抓著包的手指骨節微微的緊了緊,此時身邊的男人,面色冷凝,眉頭微蹙,鬢邊有些微微的灰白,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絕塵俊美,反而透露出一種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這個男人,她愛了整整九年的時間,從二十一歲,到三十歲,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年華,深情全部給了這樣一個男人。
胸口再次騰升出一種難言的疼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指甲嵌進掌心,有點微微的疼,心底騰升出的那種小小的希冀,在一聲機械的「槍聲」中忽的冷滯……
「於……於皓南……」莫清誠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怎麼會有槍聲,而且子彈正好打在跑車的鋼化玻璃上,玻璃已經出現了一個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於皓南微微抿唇,口中暗暗罵了一句,播出了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就放下了手機,「讓你們的人退下,你說的條件,我答應!」
莫清誠又是一愣,「於皓南,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莫清誠的心裡總是不安,甚至很不安。
於皓南不說話,只是從後視鏡裡不斷的觀察著身後的那些極速跟著自己的車子,沒過兩分鐘,身後的車子拐了一個彎,撤走了,於皓南深呼一口氣,可是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
「砰——」的一聲,車門陡然的打開,於皓南的眉頭一一蹙,「清誠,你幹什麼?」
「準備跳車,難道你沒看出來麼?」莫清誠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低聲說著。
於皓南的沒有一蹙,「嘶——」的一聲長鳴,車子停了下來,而莫清誠也毫不猶豫的馬上起身下了車,接著就往不遠處的站牌走去,步伐很快。
「清誠,你鬧什麼鬧?」隨後跟來的於皓南一手扯過莫清誠的手腕,沉聲吼道。
莫清誠咬著牙,轉過頭看了於皓南一眼,抿唇一笑,「好,我不鬧,那你現在告訴我,剛才要殺我們的人是誰?我靜候著!」
「清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別用這種質問的口氣,而且我說過,無論什麼問題我都會去解決,只要你相信我!」於皓南對於莫清誠的這種強硬的個性真的很是無奈,可是怎麼辦,這輩子,他好似就栽到這個女人的強硬上。
遇強則強,好似就是這個道理。
莫清誠聽罷,想也沒想的就一把甩開於皓南,繼續向著車站方向走,她就不信她就捨得她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估計五分鐘就會被拖車公司的人拖走!
「清誠……好,你跟我上車,我馬上告訴你!」於皓南最終還是服了軟,面對這個女人,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重新坐回車裡,莫清誠冷靜了許多,深呼一口氣道,「說吧,別再跟我打哈哈,我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更別跟我說謊,因為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穿的!」
「說的是,所以我也沒打算說假話,但是你現在先收收心,穩穩你的心緒,微雨好在等著我們,我們先去見微雨,不過你做點準備,微雨現在……很不好!」
莫清誠原本聽見於皓南這麼打著哈哈,還準備摔車走人的,可是當她聽到說微雨很不好的時候她的身子就那麼的僵了僵……
這個很不好……到底有多不好?!
於皓南一向瞭解她,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她,將她騙到車裡用微雨去圈住她,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才能對自己坦白,亦或者,在他心裡,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坦白的人!
莫清誠的心裡陡然的一陣悲涼,既然如此,她多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於皓南生性強硬,得罪了不少人,想殺他的人自然也不少,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驚險時刻,她倒真會瞎多想了。
不去想了,這個男人和自己,從此以後沒有半點關係!
車子一路行駛著,兩個人都沒有說太多的話,直到莫清誠的手機響起,電話是申明樂打來的。
申明樂這段時間忙得很,聽說是正在為新片上映預熱,可是媒體關於這個的報道卻是不太多,莫清誠只知道他很忙,忙的連電話都很少打來。
「喂,嗯,是我!」莫清誠的聲音淡淡的,和於皓南在一起,總覺得有點背叛了申明樂的感覺。
那邊的申明樂抿唇一笑,「怎麼了?我好似從你聲音裡聞出了一點責備和委屈的味道,嗯,是不是幾天不見想我了?放心,過幾天我就去看你!」
莫清誠眉頭一蹙,「說什麼呢,鬼才想你,你還是好好地忙你的工作,我會照顧我自己!」
旁邊的於皓南,握著方向盤的手就那麼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面色之中微微冷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囉嗦啊,一個大男人這麼雞婆,夠了啊,我忙著呢,先掛了!」
莫清誠不想和申明樂繼續說下去,或許潛意識裡,她還是有點在乎於皓南,以至於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過分親密。
掛了電話的莫清誠,深深呼出一口氣,於皓南一陣冷笑,「申明樂那小子,看不出來啊!」
莫清誠的身子一怔,「你什麼意思?於皓南,如果你有什麼我不喜歡聽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怎麼?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就開始維護起他了?或者是……你怕被我說中了?」於皓南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他點的隱忍已經足夠強大了,他有多麼不希望莫清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有多麼希望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她不會知道!
「於皓南,你夠了吧,申明樂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好好開你的車,若不是為了微雨,你覺得我還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你旁邊麼?」莫清誠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生厭,也讓人氣得發指。
但是於皓南好似對她的勸阻極警告絲毫不放在心上,他抿唇一笑,「清誠,或許你不清楚,人,是會變的,我已經和幾年前不一樣了,自然申明樂也不一樣了……一句工作忙就可以將你晾在一邊不管不問好幾天,而他所謂的工作忙也許是正陪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索溫取暖呢,莫清誠,也就你是個傻瓜才會相信!」
「夠了,這麼詆毀別人來提高自己,於皓南,你還真是高尚啊,說實在的,若是你我倒真的會相信去和別的女人溫純去了,但是申明樂,不可能!」
莫清誠咬著唇,盡量壓低了聲音,腦海中陡然想起兩年半前聽到那個急促的呼吸以及呢喃,她不覺得有些失笑,原來已經過去很久的傷口,卻依然會隔著時光的紋路,毫不客氣的扯痛內心的傷口。
於皓南的眸光就那樣的深了深,隨即薄唇微微抿起笑意,「希望能如你所願!」
兩個人就這麼堵著氣,一直開到了一幢別墅前,這幢別墅是當年於皓南買個她的,微雨被安排到這裡麼?
不知道為什麼,莫清誠從下車的那一刻,心裡就有些空蕩蕩的不安穩,門口站了幾個保鏢,對于于皓南和莫清誠的到來好似未聞,莫清誠嚥了口氣,「誰在裡面?」
「是夜!」於皓南聲音低低的道。
莫清誠咬了咬唇,這麼說,皇甫夜在裡面,微雨是被皇甫夜找到的?可是為什麼皇甫夜不將微雨接到皇甫家,反而將她送到了於皓南這裡?
心裡的空洞逐漸的被擴大,莫清誠不敢再多問,以免自己離真相太近,可是即使她不穩,真相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兩個人很快走近別墅大廳,寬敞明亮,尊貴與簡潔的搭配,華麗而不落俗套,客廳沙發上的男人面色冷凝,一臉陰鶩,雖然沾染上了些許憔悴甚至是滄桑的感覺,可是依然有著一張讓人驚詫的俊逸臉龐。
而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眉眼之中總讓莫清誠覺得有點兒奇怪,至於哪裡奇怪,她卻說出來。
見莫清誠和於皓南進來,皇甫夜的眉眼微微的抬了抬,握著枴杖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即對著旁邊的小女孩道,「念兒,快叫人!」
「叔叔,阿姨好!」那個叫做念兒的小女孩聲音甜甜的喊了一聲,莫清誠不由得擰了擰眉,將視線投向於皓南,意思是在問,「這個女孩是誰的?」
於皓南沒有說話,只是將剛才從路上買的一些吃的零食遞過去道,「念兒乖,叔叔給你買了些吃的!」
莫清誠皺了皺眉,她之前還懷疑於皓南買這些吃的是幹嘛的,搞半天是討好這個小女孩的,也沒見他對小北這麼熱心過!
可是接下來小女孩的一句話卻讓莫清誠和於皓南微微的愣了愣,半晌不知道說些什麼話好。
「對不起叔叔,夜說不能接受陌生人的東西,因為你得到了多少,你就得付出多少,甚至得到的遠遠比不上付出的。」
什麼情況?她喊皇甫夜……夜?這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名字,而且喊得如此順溜,如此親切。
「好了念兒,這位叔叔是我的朋友,他送你的你就收下,但是我說的話你能記得我很開心,知道麼?」皇甫夜說完,寵溺的摸著小女孩的頭,笑容淡淡。
念兒抿唇一笑,「知道了,夜說的我都記得,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不敢忘!」
「咳咳,夜,我帶清誠來見微雨,既然你將她交給我,那就該相信我,為了不刺激她,你還是帶著念兒先回去吧!」於皓南低聲開口道。
這個時候的莫清誠才陡然的清醒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刺激?什麼情況,微雨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微雨在哪裡?」莫清誠忙問道。
皇甫夜擰了擰眉,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隨即抿了抿唇,拄著枴杖有些艱難的站起來,小女孩慌忙的扶著他的手,看向小女孩的時候他的眼眸才微微溫柔了下,「念兒乖,我沒事!」
「夜的腿腳不好使,念兒以後就當夜的腿,一輩子陪著夜!」小女孩甜甜一笑,兩隻小酒窩看著特別的喜俏,莫清誠甚至可以看出來這個小女孩長大後一定是個絕世的小美人。
皇甫夜離開之後,房間裡的空氣才稍微放鬆了一些,這個時候門外的傭人才慢慢的走了進來,送上兩杯茶放在客廳。
「微雨在哪裡?」莫清誠很是好奇,既然自己都來到這裡了,若是微雨是躲著皇甫夜,可現在皇甫夜已經走了,微雨怎麼還不出來?
「她在樓上,不過你見到她了別太吃驚……你去看她吧!」於皓南說罷,將一把鑰匙遞給了她,隨即微微歎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莫清誠咬了咬唇,總覺得於皓南有些怪怪的,幹嘛要給她鑰匙?難不成微雨被他們鎖起來了?
沒法想太多,拿了鑰匙便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樓上共有三間房,當年的於皓南說一件主臥是他們的,還有一間是小北的,基本算是一個玩具室,還有一件是客房。
上了樓,其中兩間的門都開著,只有顧小北的房間門緊閉著,莫清誠想,微雨大概就在這個房間。
銀白色的鑰匙閃著幽暗的光線,莫清誠在將鑰匙塞進縮孔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緊了緊,深呼一口氣,隨即慢慢的打開了門。
房間很明亮,也很安靜。
整個房間五顏六色,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海綿,牆壁上也全部籠在了一片白色的海綿當中,沒有桌子椅子,房間裡只有一些簡單的小玩具,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很多彩色的絲帶掛在房間裡,紛紛揚揚的好看,卻也容易迷亂了人的眼睛。
莫清誠瞇了瞇眼睛,想要在這些絲帶的縫隙裡找到微雨的身影,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微雨?!」
沒有回音,甚至沒人人聲!
莫清誠開始有些懷疑了,微雨真的在這裡?
「進去吧,但是腳步輕點,另外海綿底面不好走……你……你脫了鞋子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有些悲哀的聲音,莫清誠微微一怔,不知道於皓南什麼時候竟然上了樓。
莫清誠咬了咬牙,心裡滿是疑惑,於皓南扶著她的肩膀道,「待會我會告訴你原因,你先看看她……」
莫清誠收斂了目光,慢慢的脫下鞋子,朝著房間裡走去,撥開一層一層的綵帶,她在尋找著她想看到的那個身影,每走一步心裡都無限的沉重。
終於,她在靠近被封死的窗口的牆角看到一個蜷縮著的身影蹲在那裡,莫清誠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微雨?
那個身影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裙,可是身子幾乎瘦的脫了人形,裸-露出來的肌膚都已經傷痕纍纍,或者說,那已經不能稱得上是肌膚。
僅是抱著雙腿的那一隻胳膊,就深深淺淺的不知道是用什麼鐵烙烙出一個個黑色的印子,那雙腳,指甲幾乎全部脫落,上面血跡斑斑,參雜著些許的污泥,腳踝上還有許多道口的痕跡。
那張臉,莫清誠看得不是很正切,只看到一雙因為消瘦而微微凸出的黑色眸子,可是凌亂的結成痂的頭髮下面,一邊臉上被刻了一個字,那個字如此清晰,莫清誠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個「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