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薇終於嫁給了她心心唸唸的男子,可是男子給她的又是什麼?
迎親隊伍晚了快半小時,錯過了良辰吉時,而她又在新娘車座上發現了一張秋華和顧明遠的遺照,這是多麼不吉利的事兒,這就算了,她身邊坐著的新郎官嘴角還有個明顯的被人咬過的傷疤,正更是讓李昕薇氣到快要爆掉。舒骺豞曶
要不是礙於她李家的顏面,她早就爆發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要受到那些委屈,憑什麼?
她十八歲的時候就許下心願,她的婚禮,一定是最受人矚目的,她新郎,一定是最帥氣的,他想要的,一定都會有人去給。
她是需要被捧在手心裡的,可是自從遇到了於皓南,似乎一切都變了,她受到的委屈,流下的眼淚,甚至比她之前的二十三年都要多湄。
可是她就是錯把愛情當成了幸福的全部,也錯把婚姻當初了愛情的一切。
隱忍著所有的憤怒和悲傷,她挨到了所有客人走完,熬到她終於偌大的豪華別墅裡只剩下她和於皓南兩個人。
她脫掉厚重的婚紗,拿著剪刀將這件從法國量身定做的婚紗撕得粉碎,房間裡已經凌亂不堪,於皓南一支一支的吸煙,終於受不住摔門出去譙。
「你站住,你要去哪?」李昕薇看著於皓南要走,心裡一慌,連忙丟下剪刀,上前一步攬住於皓南的寬厚的腰肢。
「去哪?去哪都比在這裡看你這個瘋婆子瞎鬧強!」於皓南皺了皺眉,一把甩開李昕薇的手,逕直向著樓下走去。
任是李昕薇怎麼喊,怎麼哭,他都不聞不問。
但是因為是結婚當晚,他還是想給李昕薇幾分面子,所以並沒有直接出門去玩鬧,而是在樓下客廳吸了一夜的煙。
而李昕薇也是哭哭鬧鬧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連續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賀文芳的,一個是李鰲的,賀文芳是直接的訓斥他做事情沒分寸。
既然答應了要娶李昕薇,就要對她好一點,畢竟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並且提醒他再不要和顧清誠有任何的聯繫。
他連連答應下來,不過想起顧清誠,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有朝一日會反咬一口,人沒出現,倒是給他的婚禮增色不少呢,倒是真小瞧了她!
李鰲的電話自然也主要以寬慰為主,畢竟他是大門大戶,不能剛嫁出去的女兒就離婚吧!
他丟不起這個人,再加上李昕薇這個傻丫頭也是著實被那個小子迷住了,她無法,便和賀文芳簽了一份協議,保障女兒的權利。
不過暫時他還不想和你於皓南撕破臉,便只得又威逼加利誘的說了些生意上的事兒。
如此,於皓南便耐著性子去了樓上的新房,剛進去便發現,屋裡面能摔的能剪的能撕的基本都毀於一旦,於皓南不由得皺了皺眉,娶個如此蠻橫驕縱的老婆還得了?
今天能剪了窗簾撕了被子,明天就能直接拿把刀插在他的大腿上,微微皺了皺眉,再不顧李昕薇如何哭如何鬧,轉身便出了豪宅的大門。
於皓南沒有地方去,便只去了翼龍集團附近的公寓,剛進公寓的大門,一種熟悉的味道便撲了過來,於皓南微微一顫,心裡頓然一疼。
抬腳走近,打開冰箱,裡面除了他買的那些灌裝的啤酒,好多了一點咖啡,雞蛋和水果,只是因為時間太長了,蘋果已經被凍爛掉。
於皓南皺了皺眉,將蘋果拿出來丟盡垃圾桶。
走進臥室,寬大的大水床上,被子整齊的疊放在那裡,熟悉的氣息。
他仰躺在床上,看著窗簾隨風擺動,看著遠處遼遠寧曠的天空,突然覺得累。
閉上眼睛,輕輕伸出手探向旁邊的位置,最初的幾天,他每天晚上抱著她入睡,雖然他知道她極其的抗拒,可是他還是固執的將手放在她纖細的腰上。
然後與她的手,十指相扣,因為只有那樣,他才能睡的安穩,睡的舒心。
有時候,她會起的早點,而一向睡的警醒的他突然驚醒找不到她的身影,打開門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她心裡突然莫名的溫馨,即使知道她除了做千篇一律的白米粥還是白米粥,可是每次他都吃的津津有味。
還有一次,他逼著她和他一塊洗澡,她死活不願意,最後被她威脅加利誘才勉強答應,浴室的空間不算小,可是因為她對他的疏離,突然覺得很擁擠。
他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她嚇得連忙蹲在地上不願起來,可是他總有辦法讓她束手就擒,他一個拉碴坐在地上,一把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是他們第一次在浴室做-愛,花灑不斷的灑下,她的頭髮全部淋濕,沾在胸前,他緊緊的扣住她的腰肢,讓彼此更靠近……
原來……原來雖然只有那麼幾天的時間,他們之間竟然也會有那麼的幸福。
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想她,很想她!
***
沒有想到會再和她見面,但是卻也不曾想到竟然是在那樣一個時間裡。
那時候於皓南正在召開一個重要的會議,手機放在口袋裡忘記了關機,然後突然響了起來。
看見號碼的那一剎那,她的心有些微微的涼。
於是那一天,所有的會議全部推遲,所有的預約,全部取消。
因為他接到了那個女人的電話,其實電話中只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孩子沒了?你要來驗收屍體麼?於總?」說完,便傳來女人戲謔的笑聲,隨後,便掛了電話。
孩子沒了,他或許是該高興的,原本就是個不健全的孩子,要著也是無用,不是麼?
可是他的心臟就那麼的突然被扯痛,呼吸凝滯,他像找不到出口的困獸一般,快要奔潰。
讓羅傑查著a市所有醫院的住院記錄,終於在十多位叫顧清誠的人員裡面鎖定了一家醫院的住院記錄。
沒有任何的遲疑,於皓南驅車便趕了去。
油門幾乎是踩到底了,可是還是覺得不夠快,一點都不夠快,她希望馬上見到她,想知道她現在有沒有事。
「護士,麻煩你幫我查下顧清誠的病房號。」
「顧清誠?」護士皺了皺眉,「是不是那個做人流結果大出血快要死的那個?」
「你說什麼?快要死?什麼意思?」於皓南大驚,一把扯過護士的衣領。
護士一愣,「先……先生……您這是幹什麼,我只是要死,還沒死呢!」
護士在醫院也干了好幾年了,什麼樣的病人家屬沒見過,所以於皓南情緒激動雖然她有點兒嚇到,但是也是很快恢復了正常。
「在s308病房!」
護士說完,於皓南就朝著樓梯的方向跑去。
大出血,呵呵,為了拿掉這個孩子,她是連命都不要了,她真的這般恨他!
s308,終於到了,於皓南抬起手,正要敲門,手卻突然滯在了那裡。
他的心砰砰的跳著,覺得就連大口的呼吸都不敢,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害怕,他於皓南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覺得害怕,那般的害怕。
輕輕轉動門鎖,他推門走進,病床上的她,單薄如紙,面色蒼白的就像死去一般,他的心一冷,連忙走近,伸手感覺到她均勻的鼻息,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微微伸出手,輕撫她小巧的臉頰,才幾天不見,她愈發的瘦了,瘦的讓人不敢逼視,卻又挪不開眼睛。
顧清誠,從此以後,我們真的……真的沒有任何聯繫了。你身體裡唯一屬於我的東西,也被我的狠心,還有你的狠心,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