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誠在西餐廳等了一個半小時,服務員已經來問了不下四次什麼時候點餐,她都推說等一會兒,待到第五次她是在不好意思再推了,正想先點點東西,他要等的男人卻在這時候出現了。舒骺豞曶
他依舊瀟灑和俊逸,完美的五官在空氣裡顯得格外的突兀,讓人不敢忽視,不能忽視。
舉手投足間都盡顯一番優雅和風度,也不過大半個月不見,卻覺得好似對方成熟了許多。
男人一來,便接過服務員手裡的點菜單,隨意點了幾樣,待服務生愣愣的退去,他才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顧清誠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湄。
「顧小姐,好久不見。」於皓南先開了口,唇角微微漾起笑意,在餐廳白熾燈的照耀下,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第一次這麼正式的,這麼認真地看他的臉,竟覺得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美上十分。
「是,好久不見。」顧清誠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堆。
於皓南瞇縫了一下眼睛,眉頭微微蹙起,看向對面的女人,面色依然蒼白如紙,黑亮的眼睛像兩顆黑葡萄一般的嵌在臉上,嘴唇有點乾燥,睫毛長長的撲閃著,一副楚楚動人的姿態。
可以看出來她出門的時候只是隨意套了一件衣服出來,甚至連妝都沒化。
於皓南淡淡一笑,他身邊的女性,不化妝就趕出門而且讓他覺得依然很美麗的可是基本為零,顧清誠倒是破了這個處。
「不知道顧小姐這次找於某來所為何事?」於皓南的口氣顯得疏離和冷淡,和當初的霸道不同,那是一種對待陌生人的淡。
顧清誠尷尬一笑,原本想問出的話卡在喉嚨,這個時候服務生端著兩份牛排還有咖啡點心等上來,才算緩和她的尷尬。
「這裡的七分熟的t骨牛排味道不錯,還有這幾項小點心,做的都非常的正宗,顧小姐不妨嘗一嘗!」
待服務生走後,於皓南微笑著對顧清誠道。
顧清誠深呼一口氣,她現在哪有哪個心情去品嚐美食,現在對她來說,再美味的東西恐怕也是味同嚼蠟。
「於總,我想問您一件事情!」顧清誠終於忍不住的開了口,於皓南皺了皺眉。「什麼事情?」
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顧清誠索性就放開了,沉聲道,「於總,你今天是不是見過我爸爸?」
於皓南揚了揚眉,「你爸爸?」一臉的疑惑。
顧清誠看著她的表情,很是詫異,「沒有麼?好,就算你沒見過,那你有沒有對明遠做過什麼……」
「於總,我們曾經已經說好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彼此兩清,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於總也希望和我這樣的女人撇清關係不是嗎?所以還是彼此負責彼此就好,最好什麼關係都不要有,包括和我們彼此身邊的人!」
於皓南皺了皺眉,「顧小姐,你說這句話我不太明白,請你解釋一下!」
「不明白?」顧清誠咬了牙牙,今天顧明遠問他的問題,以及對他的態度真的是傷了她的心,可是她傷心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為著她傷心了。
「於總,我只想跟你說,我還有幾天就要出國了,不想在出國前再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也不希望我的父母因為我們兩個曾經的事情而受到傷害!」
於皓南抬眉,看向對面的女人,微微一笑,「那麼我先祝福顧小姐能如償得願了!」
「你——」顧清誠咬了咬牙,直覺得心中一陣苦味,難道真的是他,他為什麼要出爾反爾,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於總,我快要出國了,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所以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家一條生路,算我顧清誠求你!」顧清誠克制著心中的怒火,沉聲對著於皓南道。
於皓南卻好似未覺,頭都不抬的冷聲道,「先吃飯,顧小姐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和您談事情吧!」
說來,忙了整整一天,甚至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他倒是真的有點餓了。
顧清誠咬了咬牙,「好吧,於總先吃飯吧!」
兩人沉默不語的用餐,男人吃的津津有味,女人則刀叉軟磨硬套的半天吃不了一點,待男人吃了大半,見女人盤子裡的牛排基本沒動,不禁皺了皺眉,「怎麼?顧小姐不喜歡這家餐廳的牛排?還是不喜歡我點的t骨牛排?」
顧清誠一愣,「沒有。我只是…沒什麼胃口。「
於皓南端起手邊的熱卡淡淡一笑,「好吧,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我來買單!」顧清誠站起身,開始從包裡翻錢包,這次是她請他來,理應她出錢才是。
男人也不反對,只是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袖,一副準備隨時走人的架勢。
服務生走來,點頭禮貌的問道,「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買單,謝謝。」顧清誠說完,拿出信用卡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疑惑的看了一眼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的男人,「那個……小姐,這位先生是本餐廳的vip客戶,剛才已經用會員卡結過賬了!」轉頭看向顧清誠盤子裡幾乎沒有動的牛排,「小姐,您需要打包嗎?」
顧清誠搖了搖頭,「不用了!」面上已經有點尷尬。
而於皓南已經攬著她的肩膀朝著餐廳外走去。
許久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倒是讓顧清誠有點兒不習慣,可是這是在公共場合,她便也沒有多麼去掙扎,兩個人就這麼並排著一路走向電梯。
出了餐廳門,夜風清亮的灑在臉上,顧清誠深呼一口氣,看著餐廳的侍應將於皓南的車開了過來,她微微的皺了皺眉,「於總,我們的事情還沒談好。」
於皓南回頭,打開車門,「找個地方談!」
顧清誠咬了咬牙,看著那打開的車窗,明知道這個男人危險,這輛車也危險,可是今天的事情不弄明白,她的心始終不能平靜下來。
微微沉了一口氣,她彎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