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了腳步,臉上寫上的是慢慢的詫異,男子的眼睛睜得如同鈴鐺一樣,過了片刻,男子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舒殢殩獍
這一下,雖然看他的樣子並未十分的使力,但是我的肩膀卻感覺到了一陣酸痛,這一拍,只怕是有二百斤的力氣。
男子一邊笑,一邊說道:「哈哈,好兄弟,好兄弟,這麼厲害,不簡單不簡單啊。」
聽著男子在這樣的說話,我才知道他對我沒有敵意,只是想試探一下我的能力,只是他這樣的試探,根本不會知道我的深淺,不過這個可能他也不會考慮了。
站在一邊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神色恢復了正常,恢復了正常的時候,臉上也有了一種王者的威嚴嬖。
中年男子說道:「景武,不要胡鬧了!」
那個壯如牛的男子忽然間變的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顯然,平時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的權威是極大的。
中年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說道:「天兒,聽侍衛們說你早就來到了靈域大陸,我是一直等待著你,期盼著你呀,這麼多年了,我的心中掛念的人也只有你呀。狼」
這樣的描述,這樣的對白,原本是平淡無奇的,但是在現在我的心中卻又一種被一寸寸撕裂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是這個人的兒子,難道這種感覺就是傳說中血濃於水?
中年男子的聲音中有種滄桑,有種欣慰,他慢慢的說道:「不過老天對待我裕仁還是不薄的,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自己的兒子,天兒,你知道嗎?在很多的時候,我都會在夢中夢到你,我會想你是什麼樣子,我會想你是一個工匠抑或是一個普通人,早已娶妻生子,甚至早已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呵呵,不過現在好了,你終於來到我的身邊了。」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裕仁忽然間顯得十分的興奮,用有力的雙手握住了我的肩膀,在如此的近在咫尺,我看到了裕仁臉上的皺紋,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激動。
莫名的,我的心中也有一種激動。
其實在小時候,在何必寺的時候,我就想過我為什麼是一個孤兒,我為什麼沒有人疼愛,如果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我一定會問問他,這麼多年了,你們管過我的死活麼?
只是在這一刻,在看到了裕仁的時候,我卻覺得人生的無常,親人能夠相遇是一種莫大的福分。
「天兒?你怎麼不說話?」裕仁的臉上有一種擔憂。
我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突然然。」我如實的回答。
裕仁張開了嘴想要說什麼最後他只是把剛才那個壯如牛的年輕人拉到了我的面前,說道:「天兒,這是武兒,叫做裕景武,是你的哥哥,你們以後兄弟兩個要好好相處。」
我說道:「會的,我想問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怎麼會在天睿大陸出生,而您會在靈域大陸?」
當我問完了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看到了裕仁的臉上有一種尷尬,不過這種尷尬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深沉的回憶,他輕輕的歎一口氣,說道:「這是為父這一聲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也是最對不起你娘的事情。」
聽著裕仁說的話,我的精神也慢慢的集中,這件事情是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想要知道的。
裕仁慢慢的回憶著:「一百多年前,為父在這靈域大陸上,雖然也算是一個強者,但是卻並不是一個最傑出的一個,在那一次的神鷹族繼承人的較量中,我名落孫山,變成了一個失敗者,一個佼佼者忽然間變成了一個失敗者,那種心裡的落差是沒有人能夠體會到的。」
說到了那段歲月,裕仁的臉上有一種難以遮掩的失落,看來那真的是一段難熬的日子。
裕仁繼續說道:「在那一次的戰鬥中,我暴露了自己的全部實力,全部實力的暴露那也就意味著被人的看穿,當年的當選者看到了我擁有恐怖的實力,把我當作了眼中釘,肉中刺,時時刻刻的惦記著要殺了我。」
「我當然不會任人宰割,在感覺到自己岌岌可危的時候,我一個人離開了靈域大陸,離開了靈域大陸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行走,最後來到了天睿大陸上的天睿城,在天睿城中,我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的流浪者,我每天坐在街頭,吹著一把玉簫,以乞討為生。」
「在那個時候,我心灰意冷,憤世嫉俗,只想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哪怕有一天死了也好,就在我在自己折磨自己的時候,我發現每天會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為我送來兩個饅頭,一天一天又一天,從來沒有間斷過。」
「但是她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只是在每一次放下饅頭的時候,看我一眼,那一眼意思似乎在說,你要振作起來。」
「只是那個時候我還心高氣傲,並不理會女子的好意,整整半年過去了,有一天我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晚上,女子始終沒有出現,我站上了城頭,看著日頭終於慢慢的落下了西山,我知道這一天女子是不會出現了,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忽然間就像是陷入了癲狂,我瘋狂的朝著女子來的方向走去,抓住路邊的每一個人問有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裕仁停頓了一下,慢慢的說道:「那個時候,我終於知道原來我是愛上了她!」
「在走過了半個城池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女子的家,只是女子的家裡已經遭到了屠殺,女子倒在血泊中還有一絲呼吸,而她的家人早已死去多時。我把她抱在懷中瘋狂的呼喊,我找遍了全城的每一個醫生。在第七天的時候,女子慢慢的轉醒。」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裕仁的臉上有一種幸福的神色。
「當時當她醒過來看到在她面前的人是我的時候,臉上有一種無比吃驚的神色,她不斷的朝著後面挪動,顯然是十分害怕的樣子。在這一刻,我才想到了自己已經有整整半年沒有整理頭髮,也沒有剪短鬍鬚。於是我拿起了身邊的一把長刀朝著自己的臉上劃去,那個時候,我想的其實是要剪掉自己的鬍鬚,剪短自己的頭髮。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女子忽然奮不顧身的起來,撲在我的面前,抓住了我手中的刀刃,對著我緩緩的搖了搖頭,那樣子十分的堅定,原來,他是怕我會自尋短見。」
「看著女子手上湧下的血液,我忽然間覺得無比的心痛,我把長刀扔在地上,拚命的用嘴吮/吸著女子的手心,我怕她會痛,女子輕輕的笑笑,對著我說,我已經失去了家,失去了父母,我不能再失去你。」
「聽完了女子的這一句話,我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憤世嫉俗,之前的頹廢不堪真是一種無病呻,吟,我把女子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在這個時候女子告訴我說,我的名字叫做景福源,景是景色的景。」
「雖然在那個時候我沒有告訴她我愛她,但是從她跟我說景是景色的景之後,我就在心中下定決心,這一生,我將用生命去珍惜她。這一生,我會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同時在我的心中,我也告訴自己,我要找到殺死他們全家的仇人,我要為她報仇。」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也在好幾個夜晚,在她熟睡了的時候,我會悄悄的出去,或許你們已經猜到我去幹什麼了,不錯,我去找殺死她家人的仇人了,很幸運,我很快找到了這幾個人,於是在某個晚上,在城南的竹林裡,發生了一場激戰,激戰的結果當然是我勝利了,那幾個惡人人頭落地,死的很痛快。」
「第二天的清晨,我回到了家裡,她已經起來了,她問我晚上去哪裡了,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她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只是過去了就過去了,今後我在也不會去想那件事情了。我微笑點頭,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她忽然一臉的嬌羞,說,我有了我們的寶寶,你給他取一個名字吧。當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高興瘋了,我說,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叫做臨安,是一個我們都喜歡的地方,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們就叫他景臨安吧,景是景色的景。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她說不好,還得有一個名字,在家可以叫景臨安,出去了可要叫一個更好聽的,嗯,就叫他裕景天吧?怎麼樣,我也當然贊同,景天,景色的景。」
「然而好景不長,我沒有想到靈域大陸的競爭者竟然是如此的處心積慮,在那天城外竹林的戰鬥中,我已經暴露了行蹤,就在我們說笑的時候,有好幾道靈力朝著我的方向奔來,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讓她跟著我死,更不能讓我們還未出生的孩子死,我知道我沒有時間和她告別了,只是在他的肚子裡留下了一道神識說:裕仁的二兒子,我化作了一道幻影奔向了遠方,把所有的追兵吸引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