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娜山位於棲龍城的東面,是一座連綿數百里的大山,黎娜山中物產豐物,土著居民頗多,但是由於進山的路途艱險,加上山中毒瘴遍佈,猛獸橫行,所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黎娜山,不知道黎娜山,當然也不會知道黎娜山中無數的黎娜族人了,而黎娜族人也樂意過這種與世無爭的桃花源生活。舒骺豞曶自給自足,沒有紛爭,沒有戰亂。
現在在黎娜族族長的院落中,一個少年躺在黎娜族長女兒秦小琪的床上,眉頭緊皺,臉上遮著一層霜氣,這樣的季節裡,在這樣的密閉的屋子裡,原本是正適合人類居住的溫度,但是此刻少年的身體卻在瑟瑟發抖,站在一邊的人有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女子,這個女子臉上有些風塵之色,不過雖然風塵之色濃重,但是那種天然而來的高貴氣質和絕美的容顏還是讓每一個走進房間的人第一個注意到她。
在女子胸前,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一個正在蜷著身體睡覺的兔子,這個兔子身體通紅,沒有一根雜毛,在女子的懷中,似乎也具備了一種天生的高貴氣質。
房間裡還有一些其他的人,這些人頭上都裹著一塊頭巾,顯然是他們的一種鄉俗,天氣雖然不再溫暖了,但是有幾個小伙子還是坦露著上身,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房間的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一個碧綠色長裙的姑娘跑了進來,這個的手中拉著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頭頂上的頭巾繡著一個張弛飛翔的大鳥,顯然,在這群人中,他的身份地位最為尊貴,但是這裡民風淳樸,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人們並沒有下跪行禮,只是臉上顯出了一些尊敬的神色,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佩服。
碧綠色長裙的女子拉著中年男人的手走到了床前,焦急的說道:「爹爹,你快看,你看看他是怎麼了?」
中年男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臉上泛出的一層霜氣,神色不由的嚴肅了起來,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了少年的手臂上,閉著眼睛過了很久才說道:「琪兒,他中毒了。」
被稱作琪兒的女子正是秦小琪,那日在棲龍城中,他被花滿樓設計陷害,差點**於雲鐸,後來多虧了景臨安的相助,這才逃出魔掌,再於景臨安分別的第二天,秦小琪來到棲龍城尋找一同下山的族人,棲龍城中人來人往,尋找幾個人又談何容易,一直滯留到第三天,秦小琪才找到了族人,就在他們準備出城回家的時候,卻正巧遇上了九龍山的強盜攻城,於是他們就躲在了棲龍城一個安全的地方,在半夜準備離開,就在離開的時候,遇到了中毒的景臨安和他的同伴慕容盛樂。
於是秦小琪就帶著景臨安和慕容盛樂來到了黎娜山,而此刻躺在秦小琪床上的少年正是景臨安,身邊的紅衣女子便是慕容盛樂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奔波,景臨安的毒似乎越發深了。
秦小琪的父親黎娜族的族長秦鼎是黎娜族有名的神醫,但是秦小琪看到父親嚴峻的神色,忽然覺得了一種不祥的意味,她有點焦急的說道:「那爹爹,你快給他服解藥呀。」
秦鼎沒有說話,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大家知道,這是族長在考慮,都沉默了起來,終於族長停下了腳步,說道:「琪兒,你是非救他不可麼?」
秦小琪忽然笑了,說道:「爹爹,我的這條命是景公子救的,你說我要不要救他?」
秦鼎的臉上有一絲尷尬,這個女兒,是被他寵壞了,不過好在似乎沒有人露出異樣的表情,秦鼎說道:「景公子所中的毒,不止血猴身上的寒氣,我懷疑是有人在血猴體內培育了某種同樣陰寒屬性的毒藥,這種毒藥在血猴的體內不會發作,但是轉移到其他的個體上便會成為一種劇毒。景公子中的正是這種劇毒,這種毒藥與血猴體內不同性質的寒氣融合,本身就成為了一種無藥可解的毒藥,可見用毒者的心思之深。按理說,中了這種毒藥之後,會活不過兩個時辰,但是現在已經一天過去,而景公子還沒有死,這就說明在中毒之後,景公子吃了一些克制這種毒藥的東西,加上昨天琪兒遇到景公子時餵她服下的護心丹,這兩者藥效結合,才保住了他的命。現在如果想要解掉他身上的毒,除非能夠找到他中毒後服用的那種解藥。」
秦小琪回頭看一眼慕容盛樂,因為在遇到景臨安之前,慕容盛樂是和他在一起的,盛樂想破了腦袋還是沒有想到到底他吃了什麼能夠解毒的東西,盛樂一件一件回憶兩個人見面以後的事情,卻根本沒有一件是他在吃或者喝一些什麼。
秦小琪歎一口氣,臉上滿臉的愁雲,按照父親秦鼎的說法,如果再找不到這種能夠相生相剋的解藥,那麼躺在床上的他很可能就要從此離開這個世界了。
當然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克制他體內劇毒的解藥就在眼前,就在慕容盛樂的懷中,就是那個渾身散發著火性靈力的赤兔,景臨安所中的劇毒本是一種極其陰寒的毒藥,再加上在天性屬寒的血猴體內培育,這種毒藥就變成了天底下最為陰冷的毒藥,所以在毒藥發作的時候,景臨安才會感覺渾身冰冷。而赤兔,正是一個全身充滿了火靈力的靈獸,也正是因為在景臨安毒發的時候,赤兔在他的嘴裡撒了一泡尿,這才幫助他壓制了體內毒氣的發作,在景臨安第二次毒發的時候,赤兔原本是想再一次幫助他的,但是景臨安卻並不領情,導致赤兔熱臉貼了冷屁股,於是高傲的靈獸就不肯再一次的出手幫忙,而是任由你死活,我只在盛樂懷中睡我的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