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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1棲龍城 1 文 / 瀾尊

    人生就是這樣,有很多的不公平,有很多的無奈,這是我懂的,但是現在面對的這個女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講出他所有的遭遇之後,我忽然變的憤怒了,這是兩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舒骺豞曶

    小二的眼神中同樣滿滿的憤怒,同樣是不甘,看的出來,對待這個女子,小二有一種特殊的憐愛。小二在聽婉兒講述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拍著胸脯說道:「婉兒姑娘,你先在這裡住下吧,休息一段時間,等身體好了再回家鄉。」我知道小二的意思,他這一次是想做好事了,因為我們兩個都能明白的聽得出來婉兒心中的那種絕望,也許回到家鄉將父親的骨灰安置好了之後,她也就再也不會留戀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了,也許這個世界上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一個婉兒了。

    婉兒抬起頭看著這個素昧平生卻願意幫助她的人,雖然小二長的並不英俊,但是這一刻,他的形象卻有點高大了起來,婉兒想要說些什麼。

    小二再次拍了拍胸脯,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響亮,說道:「婉兒姑娘放心,我不收你的店錢。」

    我看著小二的樣子,有一刻有一種感動,我慢慢的走了出來,關上了房門,我期待著發生一些什麼,讓婉兒重新燃氣對生活的信心,對生活的希望,同時在靠著欄杆的瞬間,我也感覺到了一種自責,我此行的任務就是到棲龍城剿匪,而我卻在這裡傷秋感懷以至於耽誤了好幾天的時間,倘若我能夠早一點去棲龍城,去把這幫惡人統統的趕盡殺絕,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婉兒這樣的事情了,也許此刻,婉兒已經和父親回到了家鄉,還清了債務,過上了簡單平靜的生活了。

    心中有一種愧疚,我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收拾起了那個簡單的行囊,看的出來,棲龍的匪患還是存在的,這一趟我是必須去的,在想到去棲龍城的時候,我的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掠過,上官錦繡呢?

    天睿帝國的秋天總是喜歡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雨又開始下了,烏黑的雲朵籠罩著上空,閃電一個接著一個閃過,映照的鴛鴦集如同猛然間白晝,響亮的雷聲讓人心驚動魄。

    這場大雨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的清晨,天空終於放晴,被雨洗過的天空顯得澄澈透亮,陽光明媚,只是空氣中的寒冷氣氛更加濃重了幾分。

    咚咚咚……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打開了房門,看到是小二,站在我的面前。

    「小二哥,有什麼事情嗎?」我有點疑惑的問道,小二的為人是非常精明的,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是小二對我始終保持著一種戒備的心理,或許他是害怕有一天,我會舊事重提,說起那天他對上官錦繡下毒的事情吧,其實這件事情在我的心中早已過去了,上官錦繡沒有什麼事情,而且我也知道小二是為人所逼迫,情不得已。

    站在我的面前,聽到我問話,小二沒有說話,只是忽然間,撲通一聲跪倒了在我的面前,我吃了很大一驚,這是什麼情況,小二這是怎麼了,小二開口了,帶著無比的憤怒和懇求,說道:「公子,林良求您一件事,倘若公子不答應,林良就跪在這裡永遠不起來。」

    林良。我做為一個朋友是不合格的,因為認識小二這麼多天了,我始終沒有問過也沒有關心過小二叫做什麼,什麼身世,始終沒有,倘若今天小二如果不是自己說出來了他叫林良,那麼可能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小二叫做什麼,而在記憶中的可能也只是一個同心酒樓的跑堂的。

    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值得小二欽佩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小二這個外表圓滑,其實內心善良的人對我如此的側目相看,甚至不惜下跪哀求耍賴。

    「小二哥,什麼事,你站起來說,倘若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會幫你的。」我還是習慣叫他小二哥。

    「公子倘若不答應,我就永遠不起來。」小二有點倔強的逼著我。但是我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定不會是為虎作倀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說道:「小二哥,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就一定會幫你!」

    小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欣喜的神色,我扶著他站了起來,小二的眼睛有點紅腫,是那種沒有休息好的紅腫,也是那種由於眼裡有淚的紅腫,小二在我的印象中從來就是一個精明的,不關己事便遠遠避開的小人物,但是現在他給我的感覺是他承擔了什麼,而且,他要永遠的承擔下去。

    小二說道:「公子,我知道您心地善良,不然您也不會放過我了,我也知道公子本事高強,不然也不能夠將何老三他們一網打盡,雖然我只是一個店家小二,和公子這樣的人物差著十萬八千里,但是小二也是有感情的,當看到了婉兒姑娘的時候,林良就決定不管婉兒是清白的,還是之前是賣唱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婉兒的今後能夠幸福。」

    我的臉上有了一點笑容,這件事情我早就看的出來,小二對於婉兒的情義是發自內心的,是真情的流露,我很開心。

    小二繼續說道:「但是婉兒姑娘的性情剛烈,她執意要一個人回家鄉,公子您知道婉兒這是什麼意思嗎?她這是要輕生啊,我一個晚上怎麼勸婉兒也只是哭,哭過了之後,婉兒還是那樣的斬釘截鐵,我知道婉兒對我也是有意的,但是她現在心中有一個死結,就是那件事,我向婉兒保證一定要將那兩個人的人頭帶回來給婉兒,婉兒也終於答應,看見那兩個人的人頭之日,就是我們成親之時。」

    我忽然間對於婉兒這個弱女子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沒有想到婉兒的內心竟然是這樣的剛烈。只是小二的答應是不是有點唐突?

    小二繼續說道:「公子,你也知道,林良手無束雞之力,做一個跑堂的行,但是真刀真槍的去殺人,那我徒有尿褲子的份,於是林良就想到了公子,公子人中龍鳳,希望這一次能夠幫幫我,倘若公子能夠幫我殺了這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林良和婉兒,必將終身銘記感激公子!」

    原來是這般,小二的思維果然是周全,想來想去又想到了我的頭上,我真是有點佩服他的精明了,棲龍城我原本是要去的,強盜我原本也是要殺的,就算是店小二不這樣的求我,這些事情我都是會做的。不過我說道:「小二,人生在世,有很多的事情不如意……」

    店小二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上,說道:「求求公子一定要幫幫我,不然婉兒就完了呀……」說著竟然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我喜歡看歡樂的場景,做開心的事情,而不是難過傷心的景色。

    門外傳來了一聲歎息,悠長卻充滿著無盡的失望。

    我的心一驚,我知道那是婉兒。原來她也在門外了。

    我提高了嗓音說道:「林良,你今天就陪同婉兒姑娘回鄉,將董前輩的骨灰埋葬好,然後帶著婉兒再來到你這同心酒樓,我今日就動身去棲龍城,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著我回來,我保證讓你們兩個早日成婚!」

    話音一落,門被推來,婉兒走了進來,還是臉色蒼白,但是眼神中卻顯得異常激動,小二原本是以為沒有希望的,但是沒有想到我最後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兩個人喜極而泣,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看著他們我的心裡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由的覺得有點灰溜溜的,林良和婉兒這樣的結果,或許是最好的,我想像不到除了這樣做,還能有什麼更加圓滿的地方,我輕輕咳嗽一聲,兩個人彷彿觸電了一樣,瞬間分開。小二的臉上有充血的通紅色,我說道:「林良,從今往後,你要好好對待婉兒,倘若對她有半分的不好,我會回來扒了你的皮,知道了嘛?」

    雖然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是小二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謹遵公子吩咐,倘若日後我對婉兒有半點不好的話,那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亂刀分屍,亂馬踏死……」

    其實對於小二來說我是一百個放心的,這樣的人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是卻是可以依靠終身的,「好了,嘴上說沒有用的,婉兒,你還記得那兩個人長的什麼樣子嗎?」

    原本是不願意提這種煞風景的事情,但是棲龍城數十萬人口,我到什麼地方才能找到歹徒呢,婉兒的臉上有點陰沉了下來,顯得十分痛苦,慢慢的婉兒對我描述了那兩個人,雖然心中不能有十分的肯定,但是我自信我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一定會一眼就辨認出來的,至於那個金面男子,我想他以後出沒的時候定然會再一次帶著金面具的,找到他也不是十分的難事。

    於是在同心酒樓居住了十多天後,我朝著棲龍城進發,我不知道棲龍城中等待我的會是什麼,也許是上官錦繡的消息,也也許只是那些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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