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南宮朝著軍營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站在人群中等待著指示。舒骺豞曶
軍營中雖然走出了數十匹高頭大馬,但是為首的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的坐騎清一色為白色馬匹,三匹白色的大馬在馬群中分外顯眼,而更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這三個人的血紅色的鎧甲,鎧甲上隱隱有亮光波動,雖然我並不懂得鎧甲是怎樣分辨好壞的,但是鎧甲上那流淌的光線又分明和我懷中的龍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看得出來在,這三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並不低。
為首的一個男人臉色冷峻,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凶神惡煞一樣的臉龐,加上這道長長的疤痕,讓人不由的有點寒冷,而他身邊的兩個人則稍微溫和一點,左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有點微胖,瞇著小眼睛,一副市檜氣息。而右邊則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姑娘,想像不到這樣年輕的一個姑娘怎麼能夠穿的上這身血紅色的鎧甲。此刻,在場的大部分人眼睛盯著的都是這位年輕的姑娘。
中間的男子開口了,他的聲音也猶如一個破鑼一樣難聽:「你們想成為天睿帝國的軍人嗎?」
軍營門口的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想!」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說道:「想成為天睿帝國的軍人可沒有這麼容易,在我面前的你們,現在有一千二百人,但是最後真正能成為天睿帝國/軍人的,只有區區二百人。倘若有吃不了苦的,受不了罪的,現在就趁早回家,軍營不是你們休閒享樂的地方!」
一千二百人,只有區區的二百人可以入選,我忽然間覺的有一種壓力,這也是我之前並不瞭解的。
中年男子看著疑惑的新兵們,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滿意的笑容,常年的沙場征戰,讓他們逐漸變的殘酷無情,中年男子繼續說道:「一會的比拚會有生命危險,現在想退出的,可以走了!」
什麼?還有生命危險?人群中有一陣躁動,但是在這樣凶神惡煞的將軍的面前,並沒有人敢出聲詢問,我看到站在後面的新兵有幾個悄悄的退了出去。將軍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容,因為,這樣的人,在他的眼中,是不值得尊敬的。
南宮的手微微有點發抖,我知道,看的出來,某一個瞬間,他猶豫了,但是在那之後,我能感覺得到他又堅定了留下的信心。
中年將軍頓了一頓,說道:「走的人是孬種,不配做一個真正的戰士,剩下的士兵們聽令,第一項考核,考核耐力!我們這座軍營是一號軍營,從這裡出發,正北方六十里外有另外一座軍營,二號軍營,一會你們從這裡出發,先到二號軍營的五百名士兵留下,晉級下一輪考核,如果沒有在五百名之內的,直接回家!聽明白了沒有?」
依舊是異口同聲的,但是聲音卻小了不少的一個「是!」
長跑其實並不是我的優勢,因為我從小也沒有長跑過幾次,所以當聽到這樣的消息的之後,我的心中還是有一陣忐忑的,但是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自己不行?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做好了準備。
中年將軍一聲令下,一千多名士兵,朝著北邊出發。我跑的並不快,我看到我身邊有無數人在奔馳著絕塵而去,只有南宮,隨在我的身後,臉上也並沒有焦急的神色。我一邊跑著,一邊問道:「南宮,你怎麼不著急著跑呢?」
南宮臉上還是那個羞澀的笑容,說:「此去六十里路程,倘若一開始就將力氣用盡了,那到了最後又用什麼去衝刺,現在就發力奔跑的人是傻瓜!」
簡單羞澀的大男孩,卻並不愚蠢,我沒有說話,只是調勻了呼吸,和南宮不緊不慢的跑在寬闊的官道上,五里,十里,我和南宮是屬於末尾的兩個人,但是十里之後,我看到我前面逐漸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們已經氣喘吁吁,我回頭看一眼南宮,南宮也正在看著我,他一個會心的笑容,我們都明白,我們的策略是對的。
十五里之後,我還是那個不緊不慢的速度,這個時候,我開始慢慢的超越前面的士兵了,不過,前面的人還很多,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在九百人之後,這是我一路留心看到的結果,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瞭解了對手的情況,自己的心中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此刻的南宮和我並駕齊驅,雖然他身材並不強悍,但是看的出來,他的能量還很多,因為他臉上的神色還算輕鬆,而且他伸出手指,對我做了一個九的動作,看來南宮也對對手的情況進行了觀察。
三十里的時候,我有點心跳加速了,但是我還是努力調勻呼吸,保持著正常的速度前行,因為在這個速度下,我已經來到了第七百左右的位置,我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被我們甩在了身後,南宮的神色也並不輕鬆,三十里的奔跑,可能這就是對一個人正常身體機能的一個極限挑戰了,以後的路程,我們要靠的,就是自己堅定的意志力了。
我彷彿忽然有點明白了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將軍設置這樣一個比賽項目的原因了,作為一個軍人,可能需要的不僅是超乎常人的體能,更要有一顆堅忍不拔,永不放棄的心吧。
在四十里的時候,我看到了很多掉隊的士兵,他們有的開始在路邊慢慢的走著,有的乾脆靠在官道旁邊的巨人樹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我們經過的時候,他們的眼神中,那分明是一種羨慕嫉妒恨。
而此刻,我的體能也已經瀕臨奔潰的邊緣,我再也沒有心思和南宮說話,甚至只是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小小的動作,而我也只是憑著粗重的喘息聲來判斷南宮還在我的身邊,聽的出來,他和我的情況也基本相當。現在我們的位置,在五百名左右。
剩下的二十里的路程才是真正決定勝負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哪一個的意志力不夠堅定的話,那麼這場競賽他就輸了。天空中似火的驕陽灑下了道道金光,我有點懷疑老天是不是故意的,以為就在前一天,我還覺的秋天的陽光剛剛好,不熱也不冷,只是讓人感覺到溫暖。但是現在那一縷一縷的陽光照射下來,我怎麼感覺那麼炎熱,炎熱的我甚至有點發暈。身上的軍裝已經被汗水全部勁頭,頭上的汗珠流在了嘴裡,鹹鹹的。
前面又有不少人掉隊了,他們有的暈倒在了路邊,有專門的士兵負責為他們敷上冷毛巾,有專門的士兵給他們餵水喝。看到這樣的場景我有點想放棄了,我想說,我盡力了,身子一晃,我就要摔倒了。
「堅持!」身後傳來了一個粗重的喘息著說話的聲音,我知道這是南宮,一句話,讓原本精疲力竭的我忽然感覺到了一點動力,我從來就是一個要強的人,既然南宮能堅持,我為什麼不能?
我的心中對南宮說了一句感謝,穩定一下身形,繼續朝著前面跑去,五十里的標誌到了,而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在三百名左右,還有十里就到終點了。雖然已經跑過了大部分的路程,但是此刻,每一步,都是我用生命去掙扎,五十里之後,我看到了前面有越來越多的士兵,他們的身形漸漸的慢了下來,是的,能堅持到這裡的人,每一個都是有大毅力,每一個都是好樣的。
前面有十多個人在慢慢的跑著,我和南宮逐漸接近了他們,就在我們跑到一起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腳下一拌,腿上一陣劇痛,我重心不穩,一下子爬到了地上,我感覺到我的腿在流血。
而緊接著一聲悶哼,身邊又有一個人倒了下來,是南宮。
我和南宮遭人暗算了,沒有想到這幾個人竟然如此卑劣,用這種下流的手段,我躺在地上,腿上的劇痛加上無比的疲憊再也站不起來,我的身邊逐漸的有人經過,一個,兩個,三個……
難道我堅持了這麼久,終於就要功虧一簣了嗎?
看一眼南宮,他正在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他的腿傷似乎比我更加眼中,他的整個軍裝都被鮮血染紅了,我閉上了眼睛,這種的結果,真的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到的,看來今後,做賊之心不可有,防賊之心不可無呀。
仰天長歎。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拉扯我的身體,睜開眼睛。發現是南宮,他的腿傷已經被他用軍裝裹好了,而我的腿上,也有一層厚厚的包裹,有點麻木,感覺不到疼痛。是南宮為我包紮的吧,因為在這個賽道上,我想像不到除了他還有誰會對自己的對手做這樣的事情。
「起來,走!」南宮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嚇人。而他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沒有了一點血色。
「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說實話我有點想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