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悶的而粗重的鼓聲在遼闊的平原上傳遞開來,伴隨著鼓聲湧動的還有那壓抑到了極點的心情和氣氛。舒殘顎副
此時在城樓之上,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兵正一個個嚴陣以待的佇立在牆頭邊,目光中閃爍著熾熱的眼神,仇恨的看著此時距離城門只有不到八百米的獸人族軍隊。
說是軍隊可能有點高看了對方,簡單的說,應該是一群雜亂的獸人群體集合,只是無奈這些半獸人的群體數目實在是太多了,黑壓壓的一片,放眼望去,盡數是那些奇形怪狀的獸人。
面對黑壓壓一片的獸人軍隊,人類一方的士兵一個個臉色發緊,不自禁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宄。
這裡是位於鐵血要塞大前方的一個駐紮守城,在鐵血要塞與獸人族土壤的接壤附近,有三個駐紮守城常年累月佈置著重兵把守,目的不是別的,就是在獸人族發動冬掠的時候,可以起到緩衝的作用。
這三個守城之中,所駐紮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視死如歸,悍不畏死,在他們的身上,每一個人至少都是十條刀疤以上,面對瘋狂的獸人族,他們沒有猶豫過,因為他們一旦猶豫,失去的將會是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家園。
努爾斯佇立在城頭上,放目遠望,入眼的儘是擁擠的人頭敘。
他是伊格·納緹伍茲的旗下的一名大將,他駐守這個守城有八個年頭了,在他之前已經換了兩個守城大將,都是戰死,沒有退怯。在這個戰場上,只有戰死的士兵,絕對沒有後退的士兵。
而其他的兩個駐紮守城,同樣的也是換了幾次大將了,所有人都知道,敢接手三大駐紮守城這個棒子的大將,都是最危險的任務,等於是把命交到了死神的手中。
但是依舊有眾多將軍爭破頭顱都想接手,為的不是什麼建功立業,也不是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多殺點獸人這般畜生。因為他們都有親人死在了獸人的利爪之中,他們為的就是報仇。
儘管努爾斯已經堅守了八年之久,而且每一次都是殺敵眾多,但是這一次他不由得從心底浮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這股預感來源於他在生死之間的無數次歷練而得來的。
一道濃重的憂慮從他的眼眸底部掠過,但隨即便被他很好的掩藏在深處,不露痕跡。
為將者,是士兵心中一個不倒的旗幟,只有他表現出足夠的冷靜和鎮定,才能夠給士兵們鼓舞士氣,帶領他們上陣殺敵。
此時努爾斯神情堅定,目光冷冽的掃視了自己身後的一干將領,凝神說道:「各位將士們,你們害怕嗎?」
「不怕!」眾多將士頓時整齊的大喝道。
「好!」努爾斯露出欣慰的神情,隨即遙指著城牆外面的獸人軍隊,冷漠說道:「大家磨利索刀刃,明日隨我出戰,一同斬殺這些畜生。」
「喝喝……喝喝……」
頓時整個城樓上的士兵以及關內的士兵們都齊齊大喝了起來,所有人內心中的氣勢都被努爾斯給調動了起來。
而在城外的那些半獸人則是目光貪婪的緊緊盯著守城的方向,在他們的心中,只要能夠攻破城門,裡面就是遍地的食物,可以任由他們吃個飽了。
此時,在三大守城的外圍,相似的情況也在發生,隨著邊界的消息傳回後,人類軍方迅速調度,整個戰爭的機器都被運作了起來,所有士兵都做好了與獸人族死戰的準備了。
而就是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時,此時的鐵血要塞卻是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藥劑師分會會所之中!
「嘔……」
劇烈的乾嘔響起,隨即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濃烈的胃酸味道,已經混雜了古怪熏臭味,十分的難聞。
此時在現場,或倚或坐大概十來人左右,他們的症狀都十分的相似,那就是面黃肌瘦,四肢無力,眼神無光,心煩喜吐,頭昏腦脹的。
幾名穿著整齊的人員正在快速的清理著各種嘔吐物,同時給這些人發放一些清水還有藥劑,但是這樣的措施並沒有減輕這些人的症狀,這讓正在努力照顧他們的成員十分的無奈。
因為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效的方法能夠抑制這些人的身體反應,而且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已經出現了愈演愈烈的趨勢,甚至有一名病人現在已經出現了脫水的跡象。
「怎麼辦才好呀!麗絲小姐,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嚴重的。」一名照顧人員來到一名美女身後,小心的問道。
對方抬頭,環顧了周圍一遍,凝重的說道:「我也知道情況不容忽視,可是我們到現在連到底是什麼病症都不知道,怎麼配置藥劑啊!」
這個情況出現在三天以前,剛開始的時候,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感冒發燒,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症狀,而且人數也不過是一兩個罷了,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但是情況直到了昨天凌晨,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只見到患病人數突然增多,而且最先來就醫的那名患者還出現了各種連鎖反應,緊接著其他人也發生了相似的情況,這個現象一下子讓藥劑師公會的人警惕了起來。
一種疾病的出現並不可怕,整個世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新疾病,可怕的是這種疾病的傳染性,就像是瘟疫!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疾病的病發症狀時間是在三天內,出現症狀到現在最嚴重的脫水,不到三天時間,短時間爆發,這個對於藥劑師來說,是一個嚴峻的挑戰。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讓那些藥劑師們從病患的身上研究病情,研製出有效的藥劑。
「呃……嘔……」
這時,又是一名病患劇烈的嘔吐出來,頓時空氣中瀰漫的濃郁氣味把那些照顧病人的成員都熏得有些反胃了。
「麗絲小姐!」
這時,一名明顯要高級的多的藥劑師從後堂走了出來,只見麗絲急忙快步來到了對方面前,焦急說道:「怎麼樣了,繆爾,找到病因了嗎?」
只見那名繆爾的藥劑師躊躇了一下,隨即朝麗絲淡道:「藥劑倒是沒有找到,不過我們暫時調製了一種抑製藥劑,可以暫時的壓一壓病情,從而緩解一下現在嚴峻的情況,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
「抑製藥劑!」麗絲不由得睜大的眼睛,陷入了遲疑之中,其他人或許不清楚這抑製藥劑優點和缺點,但是她身為藥劑公會的成員,對這種藥劑可是熟悉的很。
抑製藥劑只有一種作用,那就是拖延,拖延一切症狀的發生,它能夠將病痛和傷勢延後爆發,而這種拖延是有代價的,它等於是將症狀積壓到了後面,到最後一次性的爆發出來,而一般到達爆發的時候,也就是病人真正危險的時候。
在未到達爆發之前的時候,病人就會如同常人一般無二,身體健康毫無異常,但是之後的某個時刻陡然間就會爆發出來,那時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可以說使用了抑製藥劑的病人那是必死無疑的。
「不行!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光是使用抑製藥劑,這樣只會弄巧成拙的。」麗絲斷然拒絕道。
「麗絲,你聽我說,你得看看現在這個時候的時刻,獸人族的冬掠開始了,如果讓人們知道在要塞中出現這種怪病的話,那麼整個要塞都會亂的,到時候……」繆爾皺緊了眉頭,凝視著麗絲,充滿了擔憂的眼神。
「可是他們……」麗絲在對方的注視下,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正如繆爾所擔憂的,如果被人們得知在要塞之中,出現了一種怪病,而且連號稱包治百病的藥劑師公會都沒能夠及時解決,這個消息一傳出,整個要塞一定會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唉!我會安排好一個院落,把他們都接過去,然後悉心照料,我們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趕緊研製出藥劑,控制這種病。」
麗絲回頭看了看此時現場的病患,最後垂下臉龐,無奈的說道:「好吧!只能這麼做了,只是希望情況不要再惡化才好。」
「會好的!會好的……」繆爾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神情哀傷的麗絲卻並沒有發現到在繆爾的眼眸深處,有著一道陰冷的寒意正在悄然散發,一閃即逝。隨即便被很好的掩蓋了下來。而在他的安排之下,這個疾病的消息也並沒有被傳出藥劑師公會,外界的人員也都一無所知。
然而此時在要塞的某個隱秘的角落,一道身影正悄悄然的走向了要塞之中的水井,在環顧了周圍一圈之後,發現並沒有人注意這邊,拿起水井旁邊的吊桶,倒進了一些詭異的東西。
伴隨著一聲咚響,吊桶被扔進了水井之中,而那道身影在露出莫測高深的一抹冷笑後,悄然的離去。
片刻之後,便有附近的一些居民前來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