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
血紅的天空,血紅的大地,刺目的紅色猶如血液一般的猩紅,映入的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紅色的,沒有例外,連天上的月亮都是紅的那般可怕。舒豦穬劇
呼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猶如風箱一般的粗重,呼出的熱氣被遠遠的甩在身後,沿途的景色在快速的後退著,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一股巨力在推著前進。
突然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一片平闊的場地映入了視線之中,一道小巧的身影正站立在草地上,那一襲紅色修身的衣裙將其修飾的像一名小公主般。
「嘶嘶……」粗重的呼吸更加劇烈,紅色的視線快速的搜尋著,叢林中,灌木叢中。
女孩轉過身來,那張精緻宛如洋娃娃般的小臉蛋露出了一道天真燦爛的笑容,呼喚道:「秦泯哥哥……」
「踏踏……踏踏……」
驟然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猶如雨點砸落在木板般的沉悶,頓時血紅的視線凝聚,一道快速的黑影從叢林中竄出,襲殺向小女孩而去。
「吼……」
一聲獸吼!黑影陡然躍起高空,直接撲擊向了那道小巧的身影,嘶!一道布匹撕碎的嘶咧聲響,所有的一切變得格外的緩慢,那頭魔獸的怒張的利爪猶如最鋒利的刀刃,乾脆利落的撕開了女孩的衣衫,抓破她的皮肉。
小巧的身影宛如破碎的娃娃,高高的揚起,在半空中,掠過了天空中的血紅圓月,沉重的墜落在了地面,空中散落的血珠砸落地面,濺起了異樣的絢麗。
「啊……」
一道淒厲的嚎叫仰天長嘯,天空瞬間湧起了颶風,整個場地所有的樹梢被壓得直貼在地面,那只魔獸宛如見到最恐懼的天敵,貼緊了地面,獸瞳中儘是對死亡的恐懼。
…………
鮮紅的血珠從地面的草葉尖端緩慢滴落,墜入地面積聚成一灘的血泊,砸落的血珠在平面上帶起了一圈圈漣漪,將倒映在紅色表面的那張清秀臉龐變得更加詭異。
血紅如玉的眼瞳,暴戾的神情,浸滿了血液的頭髮,鮮血從髮梢垂落到鼻尖,沿著臉龐,直達唇角,被猩紅的舌尖捲入口中。
地面上,被殘忍撕殺成碎片的魔獸屍體,只留下了那顆依舊睜大了獸瞳的獸首,那雙睜大了的獸瞳中,依舊殘留著對死亡的恐懼。
「怪物!你是怪物」
「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天呀!我們都看到了什麼?」
三名老練的獵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滿驚懼的神色,惶恐充斥了他們整個心靈,手腳劇烈的顫抖,沒有人敢接近現場一步。
目光輕移,看向了旁邊的三名,一道邪魅的獰笑爬上了唇角,三名獵戶頓時神情變得驚恐,緩緩後退著:「不!不!別殺我們,不要……」
「啊……」淒厲的慘叫響斥上空。
…………
咯吱!
房門被打開,一道人影從外面探了進來,是一個中年英俊男人,他小心的查看了一番,隨即朝窗邊的那名老者喚道:「根叔,過來一下吧!」
老者轉過身來,一臉滄桑的面容,歲月的痕跡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的,但卻是掩藏不住他那猶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神。
根叔來到床沿,憂慮的查看了一番,轉身走出了房門,房門虛掩著,只預留下一條小縫,聲音從外邊隱隱約約的傳了進來。
「根叔,我們不能再拖了,這是第一次覺醒,以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會的,我可以保證。」
「根叔,最高議會已經決定了,要將罪惡之子放逐到蠻荒。」
「最高議會那群混蛋,他們敢。」
氣氛沉悶了一會兒,根叔再次開口,聲音顯得十分沉重:「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做到的。」
「好吧!我想他們不會冒著得罪您的危險硬來的……蘭兒小姐已經送走了,這樣對您好嗎?」
「這是避免刺激他記憶的最好辦法!」
「……」
…………
「你這條鼻涕蟲,別跟著我!」
「秦泯哥哥,你要去哪?」
「蘭兒,我去打獵,很危險,你別跟著。」
「……」
「秦泯……秦泯……」
溫柔的呼喚聲在秦泯的腦海響起,將他從不斷輪轉的噩夢般的畫面抽離了出來。
驟然,秦泯猛地直起身子,一把將身前的身影牢牢的壓在床上,怒睜的瞳孔變得異常暴戾,一抹血紅在眼眸深處泛出,又頃刻被一層莫名的層面隔絕了,最終不甘心的選擇了退隱入深處,消失不見。
嘶嘶……呼……
艾菲感受到面部不斷吹襲的熾熱氣息,瞪大的杏目直直的看著秦泯的雙眼,她剛剛彷彿看到了一幅猶如修羅般的戾氣,似乎像要把她吞沒了一般,但是突然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秦泯……秦泯你想幹嘛!」
突然從房門外衝入了一道身著睡衣的聲音,正是厲芸,而緊隨其後的是米利亞還有昌元。一時間,在秦泯的房間裡,集合了眾人,而此時眾人應該呆在自己的房間睡覺的。
厲芸直接一把把秦泯給掀開了,護著艾菲退開了好幾米距離,防備秦泯的再次『惡行』。而同樣的昌元還有米利亞看向秦泯的目光似乎也帶著一點點歧義,讓秦泯不禁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秦泯皺緊了眉頭,努力的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情,還有記憶中夢境的情景,但是此時不管他怎麼回想,那些原本應該無比清晰的畫面,突然變得極為模糊,彷彿被什麼遮住了般,回憶不起來了。
「我……我剛剛做了什麼?」秦泯驚愕的詢問道。
「呃!我進來的時候,剛剛好看到了你把艾菲小姐按倒在床上,兩人挨得很近,看起來很像是……哦!你懂得!」昌元很是光棍的絮絮念叨,突然被身旁的米利亞一記鐵肘頂在了腹部,打斷了後續的話。
秦泯微張大了嘴,禁不住望向了艾菲,疑問道:「艾菲,我剛剛真的是這樣嗎?」
「哼!你這個臭小子,我果然沒看錯,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怎麼可能抵擋得了我艾菲姐無窮的魅力呢!」厲芸當即跳出來奚落起秦泯來。
頓時秦泯的腦門不禁冒出了一滴冷汗,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好了,小芸,你別胡說了,我是剛才聽到了秦泯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了,所以過來查看一下,只是出了一些小意外而已!」
似乎想到了先前倆人幾乎面面相貼的尺度,艾菲不由得俏臉浮起了一層淺淡的羞紅,好在現場的燈光不是很明亮,讓她很好的矇混過關了。
「真的嗎?艾菲姐,你不要怕,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只見厲芸的目光從艾菲那僅僅身著一件單薄睡衣的窈窕身材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頓時把艾菲看的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眾人不禁腦門一排黑線,心想:怎麼感覺好像是妳更加過分吧!
「我想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大家不要太緊張了,我沒事。」秦泯及時轉移了話題,朝眾人謝道。
面對秦泯的解釋,眾人也只能接收,隨即相繼走出了房間,而厲芸還依舊不死心的問道:「艾菲姐,你不用擔心,這裡除了我還有杜魯斯先生可以為你做主,保管把這個小子給處決了。」說完不懷好意的瞄了一下秦泯的下半身。
咕嚕……
秦泯禁不住攬了一下被子,把對方的視線遮掩住。艾菲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一下,她對厲芸的無厘頭簡直是無語了,隨即把推著她直到推出了房間。
「呃!艾菲,我……很抱歉,也許我剛剛做了什麼,但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秦泯糾結的解釋道。
「呵呵……沒事呢!」艾菲偏了一下腦袋,淡笑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巧言問道:「不過我挺好奇你剛剛叫的那個女孩子的名字。」
「女孩子?」秦泯驚異了一下,問道:「什麼女孩子的名字?」
「蘭……兒!」艾菲微微抿嘴笑了一下,淡道:「看來你很著急對方似的,難道……嘻嘻,晚安!」
看著艾菲忽然不言退出房間的纖弱背影,秦泯不禁腦海中閃過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但是隨即又被模糊了。
這時,艾菲又從外面走了進來,淡笑道:「忘記給你這個了。」
只見她伸手從脖子上解下一個吊墜,直接放在秦泯的手中,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又離開了房間,只剩下秦泯愣愣的看著手裡的東西出神。
看著手心裡的東西,一顆約有拇指指節般精美小巧的鎦金絲籠球,這是一般貴族女士經常攜帶在貼身處的香囊,可以打開在其中放置經過調製的香丸,香丸散發出的香氣經久不散,可以增加女性的體香。
秦泯似乎還能夠感應到在這顆鎦金絲籠球上艾菲的那一絲殘留的體溫,同時秦泯還能夠聞到一股沁人的幽香,也不知道這道香味到底是艾菲的體香,還是這鎦金絲籠球內置的香丸。
「蘭兒!」秦泯的目光微微收縮,不由自主的呢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