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道人影忽然從酒館裡面飛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每一個都是直接昏迷不醒。舒豦穬劇這種奇怪的情形,頓時將混亂一片的現場驚了一下,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窺,頭腦冷靜了少許。
隨即見到束風手持著不知從哪抓來的一支桌腿,緩緩的走出酒館,鄙視了地面上的那三個大漢,眼神微露著精芒,淡道:「我說過……要對女士斯文點。」
此時在他的背後,勞瑞恩正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束風的背影,驚詫道:「哇……好帥呀!」
現場沉寂了一下之後,突然眾人嘩的一聲,又繼續混戰了起來,而一些野熊傭兵團的普通成員,則是猛地衝向了正在擺姿勢的束風,大喊道:「宰了這只醉貓。」
第一個逼近的野熊傭兵團成員高高躍起,手中的利刃直接朝束風的頭頂劈了過去,看其那來勢洶洶的模樣,似乎是想要一刀把束風給劈成兩半的勢頭。
與此同時,後面相繼逼近的成員,都揮舞起手中的武器,朝束風劈砍過去。面對眾多野熊傭兵團爪牙的洶湧而來,只見束風無奈的歎道:「唉!何必呢!」
驟然,一道明亮的精芒從束風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
眼看著攻擊即將降臨在束風的身上時,一股莫名的氣息陡然出現!
幾乎同時,正在與對手搏鬥的秦泯等人,齊刷刷的頓了一下,猛地看向了酒館的方向,準確的說,應該是酒館前正面臨危險的束風。
「疾風劍刃。」
一聲清喝在現場響起,突然所有人只感覺到眼前一陣快速的弧光驟然閃過,緊跟著原本應該在眾多野熊傭兵團成員包圍中的束風,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後面。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越過那些圍攻的成員,但是此時那些成員此時卻一個個都僵立在酒館的門口,一動不動!
「嗝!」這時束風很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酒嗝。
砰砰砰……
一連串的栽倒聲音,僵立的野熊傭兵團成員開始一個個宛如失去支持點的木偶般,頃刻倒了一地。
「怎麼可能?」昌元睜大了銅鈴一般的牛眼,愣愣的呢喃說道。
此時包括一向冷靜的秦泯亦是被這番變化給震懾了一下,他雖然有猜到束風的實力不弱,但是也沒有厲害到這種程度呀!
「真的是那只醉貓嗎?」厲芸同樣瞪大了秀目,滿臉寫滿了懷疑。
而相對於他們的驚愕,處於對立位置的弗農拉裡,卻更加的驚懼。在他的眼神裡,飽含了深深的忌禪,嘴裡不禁呢喃道:「劍師!」
劍師,與武者相似的劍客劃分制度。第一級別為習練劍術的劍士,只不過由武者的初期,中期,後期,變為了劍客的低階,中階,高階。而劍師則同樣的,是劍客的第二個級別,其最容易分辨,以及最典型的特徵的便是劍客使用出來的劍氣。
束風的出場一下子打破了現場的力量平衡,而做為野熊傭兵團的第四團長的弗農拉裡,立即就醒悟這一點。
「喝!」
只見他叱喝了一聲,驟然雙手快速的揮舞成風,飛快的打出了一大片拳影,每一拳都攜帶著洶湧的拳風。一時間打的昌元有些措手不及,挨了兩記,不過對於彷彿猛獸般強壯的昌元,這兩拳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傷勢。但是弗農拉裡卻是藉著這個時機,抽身而出。
弗農拉裡剛一退出了戰鬥,立即感覺到了一道勁風朝自己疾射而來,頓時眉頭一皺,猛地探手一抓,手掌嗤的一聲,感覺手中的利箭依舊繼續滑動著朝他的脖頸刺去。
當即弗農拉裡臉色一緊,奮力一握,這才把這疾射而來的利箭給接住了。
果斷抬頭,只見到在旁邊建築的頂端,一名身著勁裝的女弓箭手,正手持著一柄強弓,鎖定著自己。從之前那勁力十足的攻擊來看,對方的實力相當不俗,比自己旗下的弓箭手強的不是一籌兩籌。弗農拉裡鎖眉心裡暗想道。
砰砰砰砰……
而就在此時,另外一邊的秦泯驟然發力。一連串的砸響,每一道快速黑影的砸落都能夠聽到一聲聲悶聲。勢大力沉的攻擊,捲起了道道勁風,打的兩人一點脾氣都沒有,幾乎只有招架之力了。
秦泯如同刮起的旋風一般,原本被兩個人圍攻的他,此時竟然反而佔了上風。攻擊如同雨點一般,潑灑了過去,狂風暴雨式的轟炸對方。
突然只見秦泯的身影宛如游蛇一般,電射一般的速度,刺入了那個頭頂著一簇怪異髮型的男子懷裡,對方緊守的防線頓時一鬆。
轟!
驟然一道轟響,對方的身體猛地一震,隨即整個人如同皮球一般高高飛起,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鮮紅的弧線。
「阿南!」
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飛了,另外一名小組組長大喊了一聲,隨即奮力還擊,但是這個早在秦泯的預料之中。他直接大步後躍了兩下,恰好的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緊跟著,瞄準了時機,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拳,轟向了對方的面門。
倉促下,對方只能舉起雙手架擋,砰!一聲悶響,對方的身形在地面拖出了兩三米的痕跡,最後停了下來。
此時雙方停下來後才發現,即使在對方二打一的情況下,秦泯受傷的跡象卻是很少。
面對已經完全處於弱勢的局面,弗農拉裡果斷的叫停,並召回了所有的野熊傭兵團成員。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這邊的人馬損失慘重,而對方卻是根本沒有什麼損失的跡象。
「可惡!」弗農拉裡怒視著秦泯等人,尤其是最後出現的那名劍客,他千估萬算,也沒有想到在那個看起來跟廢物沒有兩樣的醉鬼,竟然還是一名強大的劍師,一下子就將本來有利於自己等人的局面給逆轉了。
原本,在他的預測中,自己等人糾纏住秦泯等武者,讓手下去把艾菲給抓住,到時候其他人自然會乖乖的聽話,沒想到……
「你到底是誰!」弗農拉裡瞪圓了眼睛,不甘的看著扭轉局面的束風。
「我……呵呵!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跟你很熟嗎?」束風輕笑著搖頭,隨手從自己的後腰抽出了一瓶酒,又繼續喝了起來。
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一幕,且不是親眼所見,弗農拉裡一定不會相信就是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醉漢,把自己一干手下給擊敗的。
此時從酒館之中,艾菲保持著她那份天生的優雅緩緩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則是跟著臉色蒼白的勞瑞恩,在他的嘴角還有著一絲血跡。
艾菲的俏臉此時嚴肅了起來,朝弗農拉裡質問道:「野熊傭兵團第四團長弗農拉裡,你可是知道肆意暗殺武者協會成員的罪名。」
頓時,只見到弗農拉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陰沉了幾分。
他是什麼人,自幼就在陰險狡詐,勾心鬥角的黑暗巷落裡面廝混長大的,只要給他一點時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一下子就捋清了。
但是……
但是他偏偏無法反駁,只因為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猜測,他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秦泯陣營的那名女弓箭手率性射的第一箭,而且……當時在場的十名弓箭手此時竟然已經死絕了,更加是死無對證了。
弗農拉裡的臉色陰沉的如同鍋底一般,沒有證據也就意味著,這個黑鍋野熊傭兵團是背定了。
頓時弗農拉裡握緊了拳頭,將目光鎖向了秦泯。在場的所有人之中,一直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投注在秦泯的身上,這是因為他是名義上的隊長,而這卻讓弗農拉裡認為一切都是秦泯計劃好的。
弗農拉裡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對方使了這個計正好切中了野熊傭兵團的要害。在以前的時候,野熊傭兵團的成員就有不服武者協會管制的,與武者協會的人發生衝突,最後的結果,便是他們整個野熊傭兵團都必須搬離烏城。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想弗農拉裡隊長應該知道我們武者協會來到高倫鎮是什麼原因吧!」這時,秦泯忽然插入說道。
弗農拉裡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不曉得為什麼對方有此一問。突然他看向了位於艾菲身旁的勞瑞恩,不禁流露出醒悟的神色。
他記得這個小子在前些時候,已經跟隨著遷移的其他人離開了高倫鎮,此時再次出現,還是跟武者協會的艾菲一起,立即弗農拉裡就猜到有關何事了。
見到弗農拉裡的神情,秦泯隨即淡道:「我覺得接下來的日子裡,最好彼此還是不要再起衝突,不知道弗農拉裡隊長有什麼好的方法沒有。」
弗農拉裡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目光陰狠的盯著秦泯,而秦泯亦是好不膽怯的與之對視,兩人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再次開戰的趨勢。
忽然就在這時,弗農拉裡眼神閃爍了一下,掃視了一下靠在牆根喝酒的束風,而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瓶酒來。
深吸了一口涼氣,弗農拉裡隱忍著哼道:「多謝艾菲小姐,我想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