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娜娜來到走廊的角落裡,這裡很靜,靜的能聽到呼吸聲,孤男寡女的,我渾身都感覺不自在,有些手足無措的.)
「什…什麼事?」
娜娜回頭望了一眼,「你有沒有覺得,那凌志飛感覺怪怪的?」
「怪怪的?」我撓了撓頭,「是有點…」
娜娜告訴我說,昨天晚上,她老覺得心裡不踏實,一方面擔心我們,去了這麼些天沒一點音訊,另一方面,她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這麼的,翻來覆去,後半夜才漸漸睡著,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一種撓門聲…
「撓門聲?!」
「嗯,指甲撓門的那種聲音…」
娜娜說,她一下子就給嚇醒了,醒來以後,那種聲音卻不見了。但是,她總感覺門外似乎站著一個人…娜娜練過『跆拳道』,膽子比較大,她壯起膽子下了床,猛的打開了門,她看到,凌志飛正站在那裡…
「你沒給他撂倒,來個反剪手?」
娜娜捶了我一下,「我都快被嚇死了…」
「後來呢?」
「後來,我問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站著,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過了一會兒,轉身就走了…」
娜娜的陳述,令我後背有些發涼,身上毛毛炸炸的。
「前面幾天呢,凌志飛有什麼異樣?」
「沒什麼異樣啊…對了…」娜娜又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絲絲好像喜歡上他了…」
我點點頭。
由於天色漸晚,又下著雨,不方便趕路行船,我們決定第二天再回臨江村。傍晚時,忽然停電了,旅館裡清冷而又壓抑,我提議分頭出去走走,透透氣。
外面吵吵鬧鬧的,由於停電,那些工廠都沒有加班。我牽著晨星的手,不時惹來一眾艷羨的目光。逛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走進一家小飯館,隨便點了兩個小菜。忽然,我看到師父坐在一個角落裡,正在喝酒。
我剛想起身叫他,被晨星給按住了。!>
「別去吵師父,讓他靜一靜吧…」
師父連菜都沒點,就那麼的,一杯接一杯喝著白酒,不一會兒,兩瓶老白幹下了肚。結帳以後,師父搖搖晃晃出了飯館,從我們桌旁經過時撞了一下桌角,都沒有注意到我們…
望著師父落寞的背影,我長歎一口氣,心道,趙姐,你到底在哪裡…
這天晚上,我暗中留意著凌志飛的舉動,他睡的很沉,並沒有什麼異樣,後來,我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夜無事。
第二天,我們回到了臨江村,重又租了一個大院子,供十個人居住。
「佘老伯,什麼時候去挖書?」
佘義看了看我,「到時候,我會知會你們…」
說罷,佘義走了出去。師父決定,等找到那本書以後,就回梅州安葬袁師父,並且探尋趙欣的下落。
然而,後面兩天,佘義每天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並沒有提挖書的事。只是說,袁本興不知去了哪裡,蕭山他們也沒了蹤影…
這天晚上,外面刮著風,『呼呼』地響,眾人情緒都有些壓抑,氣氛悶悶的,師父更是喝了不少酒。吃過飯,我很早就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出來一看,只見小煥蹲在廁所門口,正在哭泣,眾人圍著她。
「怎麼了?」
「阿冷哥哥…」
小煥說,她肚子不舒服,出來方便,中途,凌志飛突然闖進了女廁所,伸手就摸她的下身。小煥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凌志飛跌跌撞撞跑了…
「這個畜牲!」我拳頭捏的『咯叭』一響。
絲絲落寞的站在一旁,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凌志飛,你給我滾出來!」
我一腳踹開了凌志飛的房門,然而,房間裡卻空空的,不見有人。
直到第二天中午,凌志飛都沒有回來。絲絲十分擔心,提議分頭找找。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眉頭一皺,「這人中過屍毒以後,就開始變態了,半夜撓門,現在又進女廁所摸女孩子,走了倒好,不然指不定禍害誰…」
說著,我看了看晨星。
師父歎道:「算了,還是去找找吧…」
剛要出門,佘義回來了。
「找到了!我找到埋那本書的地方了!…」
我們跟著佘義進了山,足足走了近兩個小時,登上一座小山頭。
「就是這裡!」
佘義指著下面的山坳。
我看過去,只見這處山坳方圓足有半里,遍佈著荒草和密林。
「佘老伯,這就是你說的,人走不進去的地方?」
「按照我家老爺的描述,應該就是這裡…」
說罷,佘義抽出三柱香,點燃以後,插在了山頭上。
「你們看…」
「看什麼?」我十分疑惑。
「啊喲!」
師父好像吃了一驚。
我仔細一看,明明刮著北風,那三柱香的煙竟然往西邊飄,瀰散進我們腳下的山坳裡…
「這下面有不一般的東西…」佘義說。
「什麼東西?」我問。
「陰陣…」佘義苦笑道,「老爺當年為防有人盜書布下的,這種陣,藏陰納氣,年歲越久,威力越強。老爺說,在這個山坳裡,被『陰陣』包裹並隱藏著一處誰也看不見,並且走不進的地方,那本書就在那個地方。想得書,必先破陣,我們賭一賭吧,三百年了,老爺說,就算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破的了這個陣…」
「那陣,在哪裡?」我望著下面。
「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佘義抬頭望了望天,「等到月圓之夜,月亮,會幫我們找到那陣的位置…」
後面幾天,凌志飛一直都沒有回來,也不知去了哪裡。佘義依舊每天早出晚歸,說是準備破陣用的東西。一直以來,佘義都是特立獨行的。
每一天,都似乎無比漫長。在煎熬中,日曆終於翻到了十一月十五。
這一天,天陰陰沉沉的,雲團不斷變換著形狀,與遠處山頭上的霧氣溶在一起。
傍晚時,佘義從外面回來了,手上提了一個大袋子。打開來,只見裡面全是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不知是從哪個地方的垃圾堆裡扒出來的。仔細一看,大都是些別人啃剩的骨頭,有的都已經發霉了。此外,還有一些鏡子,看起來十分破舊,足有五六十塊。佘義說,這些鏡子是從別人家門上拆下來的,掛的久了,比較有靈性。
佘義像寶貝一樣,用毛巾蘸水,將那些鏡子擦了又擦。
簡單吃了點晚飯,我們便收拾起各種做法用的東西,朝山裡走去,向風和那幾個女將留在了住處。
來到那座山頭,佘義將那些鏡子擺成幾排,全部支架起來,呈45度仰角,每一隻鏡子前面各插了一柱燃香。
夜越來越深,陰風一陣接著一陣,雲層在天空飛速遊走,一直都不見月亮,四下裡一團漆黑。眼看那些香越燒越短,我心裡不禁焦急起來。佘義和師父蹲在一旁,靜靜的抽著煙…
突然,我感覺有一道光閃了一下!
「月亮要出來了!」佘義叫道。
果不其然,片刻的工夫,東南方的山頭隱約有一個圓圓白白的東西顯現了出來。隨著雲層逐漸淡去,月亮終於露出了整張臉。
皎白的月光鋪灑下來,然而,我們腳下的山坳裡卻顯得更黑了。佘義不斷調整,轉換著鏡子的角度,直到所有鏡子反射的月光匯聚在一起。
佘義起身拿起一面大鏡子,對準『焦點』,只一轉,一道四四方方的強亮光柱射進了山坳裡,越擴越大…
就在這個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那山坳裡,突然出現一口巨大無比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