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繼續道:「因為我修煉的功法,已經發現缺陷,雖然威力強大,但只重殺戮,並不適合養生之道,對我們整個古老族人的休養生息沒有什麼好處。既然我們的族人已經遷移到海外小島,與世無爭,所以我無意讓這功法繼續在族人裡流傳下去。我根據自身領悟,另外改進了一套修煉功法,在族人裡流傳下去,這改進的功法雖然修煉速度不快,但卻沒有什麼危險。只要天賦足夠,時間足夠,也一樣可以修煉到很高的境界。我有一個事,請你幫個小忙。如果發現我的族人,還在修煉之前那功法,請幫我阻止他們,將這套新的功法傳授給他們。」
接著,從那祭台上飛出來一塊玉牌。
林風接過來略微一看,那裡面刻印著一個功法信息,料想就是康寧聖皇古凡改進過的修煉功法。
古清風雖然修成了真仙境界,卻依然在消耗生命力,以至於最終生命力耗盡,說到底這還是當初古凡留下的禍患。但是即便如此,也還是會有很多人,寧可選擇這有缺陷的功法,而不願意選擇那個更安全的功法。因為那缺陷功法修煉速度更快,戰鬥實力也更強。
遙遠的長生不老之道,看起來總是比較虛無縹緲,不如直接提升實力,更有誘惑力。就像古尋,也很想要學到那功法。
只是古清風很堅決,讓功法傳到自己這一代為止,沒有將功法繼續傳給弟子,才終於斷掉了傳承。古凡擔心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
古凡的影像好久沒有繼續說話。
林風以為,他應該沒什麼事了,就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它竟然又繼續開口了。
「這雙手巨劍,你若是覺得太過招搖,可以按照以下法訣,將它縮小……縮小之後,威力也會相應降低一些,但依然超過了仙器。當它恢復到原本大小,才能發揮出中品神器全部的威力。」
光影中現出一個法訣,就是控制神劍破天用的,它很簡單,一看就會。
「好了,最後我再說一點,你不要從原路返回,因為這神劍破天被取走以後,原路就被封死了。試圖原路返回的話,一路上會遇到很多機關禁制,危險重重。你可以直接從這裡的傳送陣,回去地面。」
說完這句話,那影像才終於漸漸淡去,消失了。
原本影像存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傳送陣的符文圖案。
這古凡果然心眼很多,非要到最後,才說明這些最重要的問題。要是有人拿到神劍就直接興高采烈地想要離開,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麻煩事呢!這古凡這是擺明了,要將所有的話都說完,要別人等到最後,他才告訴別人離開的方法。
能有耐心將他所有話都聽完的人,並且願意答應他的條件,照看一下古萊族人,他才會將這人送走,否則就會被困在這地下墓穴裡面!
還好我小心……林風撇撇嘴。
林風學會了那控制法訣,取下了背上的巨劍,只是念頭一動,它就快速縮小。
它縮小成了原來的一半長度,從一人多高變成了三尺左右長度,從一個手掌寬度變成了半個手掌寬度。恰好從一把雙手巨劍,變成了一把單手劍的大小。
林風單手抓著這劍,揮舞了幾下,十分得心應手。
他繼續將這劍縮小,直到縮小成一尺多長的短劍,然後找了一個劍鞘,將它佩在了腰間。現在,任憑誰也看不出,這麼一把像是匕首一樣的短劍,竟然會是一件神器。
他站到了那傳送陣上。一陣符文流轉,林風已經從原地消失。
再次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原來的院子裡,正站在倒塌的亭子中間。而原本那個通向地下的洞口,已經合上了。就像古凡的影像說的那樣,這裡的出入口已經封閉。
那康寧聖皇的神像已經被暫時移動到了一邊,就在地上搭了一個簡易的檯子,供奉著。
神像的前面,有一個香爐在燃燒著。
古清風正盤腿坐在香爐前面,面朝神像,低頭跪拜。他的身後,是古尋和另外幾名弟子,他們也隨著古清風的動作,拜著那神像。
聽到身後的動靜,古尋回過頭來。
「先生,你出來了?」看到林風,他連忙問道。
古清風緩緩轉過身來。
他面色紅潤,鶴髮童顏,氣色看起來很好。但林風知道,這只是因為丹藥的效果,暫時維持著他的性命而已。古清風自身生命力已經接近耗盡了,等到這仙丹效果散盡,他也就死掉了。
古清風站起來,走到了林風面前,弟子們也都跟在他的身後。
林風淡淡地說道:「古老先生,我已經完成了承諾,沒有破壞地下墓穴的陣法。還有,齊晉和楚言,都已經死在裡面了。」
古清風面露喜色,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多謝林先生了。」
「呵呵,不必謝我。」林風微笑道,「我得到的好處很多。」
古清風問道:「聽你這麼說,你果然已經得到了那把劍?」
林風含笑點頭。
古清風表情更加欣喜:「既然你得到了那劍,也就是得到了聖皇他老人家的認可。按照我們流傳下來的規矩,先生可以代表聖皇他老人家,領導我們古萊族人。」
林風一怔,他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古凡只是要求他代為照顧古萊族人,想不到還有這一點。
這麼說,也就是古萊族人以後成為自己屬下了?
他們的對話,讓一旁的弟子們都很疑惑。
古尋問道:「師傅,您說的劍,是什麼劍啊?」
古清風微笑道:「這劍,是只有歷代守護者首領才能知道的秘密。古尋,原本等我將這首領的責任傳給你,自然會將秘密也傳給你。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我們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職責,到今天為止,總算是結束了。如此,我也可以安心地離去。」
古尋疑惑道:「離去,師傅你要去哪裡?」
「去我該去的地方。」古清風淡淡地道,「古尋,還有你們幾個人,從今以後,你們都跟著這位林先生吧。你們都要聽他的話,他是我們古萊族,新的首領。」
「啊?師傅這是為什麼?」
「這是聖皇他老人家傳下來的命令,你照做就是了。」
「知道知道……師傅您就會這麼說。」古尋小聲嘀咕道。
「呵呵,這個你拿去。」古清風丟給古尋一個小錦囊,「裡面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不過現在不要看,等我離開再看不遲。」
他又走到林風面前,再次微笑施禮:「先生,如此請你多費心了。」
林風用力點點頭,很認真地說:「嗯,你放心。」
「好了,你們都跟著林先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古清風說完,自己回到康寧聖皇的神像面前,盤膝坐了下來。
林風說道:「古老先生,我還有些丹藥……」
「多謝了,我心願已了,不再需要了。」古清風語氣從容,神態輕鬆,甚至隱隱還帶著幾分欣喜。就好像,他終於要將一副重擔卸下了,終於要從一件沉重的事情中解脫了。
「嗯。」林風也沒有堅持。丹藥雖然可以延續他的生命,但每服用一次效果就會變差,不可能一直延續下去。既然古清風現在心滿意足,那就讓他這樣離去,也算是善終。
古清風沒有再說話,背朝眾人,一動也不動了。
古尋終於看出不對勁,面色大變。
「師傅……」他忍不住叫道。
林風輕輕擺手,微微搖頭,小聲道:「安靜點,讓你師傅靜靜地離開。」
古尋的眼中淚水突然冒了出來,他朝著古清風的背影跪了下去。其他的弟子,也都齊刷刷跪了下去!他們淚流滿面,但不敢出聲,只是靜悄悄地跪著,生怕打擾了自己的師傅。
過了好一會兒……
林風這才對古清風的背影,深深鞠躬,口中說道:「恭送古老先生!」
古尋和弟子們,都拜下去磕頭,喊道:「恭送師傅!」
哭泣的聲音,這才響了起來。
又拜了幾拜之後,古尋才站起來。雖然神情之間還有著傷心,但表情十分嚴肅,對林風道:「林先生,我師傅的遺言,讓我們都跟您走,聽您的指示。現在,請先生吩咐!我定當遵從!」
「別的事情不急,先將你的師傅,好好安葬吧。」
「是,先生!」
林風在古萊島上繼續呆了好幾天,料理了古清風的後事。
然後他又將古凡給的那套功法,傳給了古尋。這功法和古尋原來修煉的功法,大同小異,只是有細微的差異。應該是早就已經傳了出來,而且歷任神廟守護者首領,在古凡的功法基礎上,又稍微改進了一些。林風跟古尋解釋說,按照康寧聖皇的說法,這套是改進功法,雖然前期修煉較慢,但應該是比原來的功法更好的,很適合他們古萊族人修煉。
古尋也看了古清風遺留的錦囊,瞭解了來龍去脈,知道了神劍的秘密。他召集古萊族人,宣佈了決定。
從此之後,古萊族人將會尊林風為新的首領,聽從他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