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我只有這麼一個心願,我知道很無恥,但是……這真的是我唯一的心願……」
「東方然。舒殢殩獍」
「表嫂?」
「你以為我會同意嗎?如果我同意了,我和牧晟宸就完了。」
「不會的,表嫂,我保證我只要一個晚上,一晚之後我一定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你相信我。」
尹瑟看著她苦苦哀求著自己,彷彿她是棒打鴛鴦的後爹後媽,那樣子要多楚楚可憐就有多楚楚可憐,要多讓人心疼就有多讓人心疼,可憐心疼的尹瑟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你以為我尹瑟是什麼人?你又把牧晟宸當什麼人?東方然,本來一個東方攸就已經夠沒腦子的了,原來他的妹妹也是一樣。」
東方然的眸子陡然狠戾起來:「你說什麼?」
「不是嗎?」尹瑟輕笑,「既然你已經消失了十五年,那現在東方攸又何必讓你出來?我和牧晟宸不是剛認識,不是剛交往,也不是剛結婚,也不是剛有孩子!你現在出現什麼話都不用說,一頂小三的帽子就已經扣在你的頭上,如果東方攸是為你好,他怎麼能忍心讓你成為小三?」
東方然咬著唇:「你什麼都不懂。」
「是,我怎麼可能懂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尹瑟,你是不是害怕!」東方然的態度陡然轉變,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尹瑟眉頭一挑,等待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怕牧晟宸被我搶走?」
「哪個女人不怕自己老公被別人搶走?」尹瑟反問,「而且還是像牧晟宸這樣的男人。」
東方然看著她:「尹瑟,如果我和牧晟宸發生了什麼,那也只能說明是你的魅力不夠。」
尹瑟雙手環胸,一副愜意自得的神情:「放心,即便我魅力不夠,牧晟宸也不會和你發生什麼。」
「既然你知道並且確定我的目的在牧晟宸,你為什麼還讓我呆在牧家?」
「我總不能那把掃帚就把你往外面趕吧。」
「……」
「但是你不要急,再過兩天東方攸不來,我就會想辦法把你趕出去了,把你趕出去之後我再收拾牧晟宸。」
「……」東方然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收拾牧晟宸?
「你和牧晟宸的過去那是你們的事情,你想要和他舊情復燃,想要**一夜,你自己和他商量去,他如果同意,老娘沒話說,別說一夜了,你想要多少夜隨你便,因為那樣的男人,我也不屑要。」
「既然這樣,你這兩天又何必和我爭鋒相對?」
「我說了,前提是牧晟宸答應和你做苟且之事,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他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他守住丈夫的底線,我自然做妻子該做的事情。」
東方然發現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完全詞窮,本來這檔子事就不是該拿到檯面上來說的,她也是沒有辦法,已經好幾天過去了,時間不等人。
可是沒想到軟的硬的,這女人都不吃。
「尹瑟,是你說的,如果牧晟宸答應了,你可別一哭二鬧三上吊。」
「小然表妹,說這麼惡毒的話的你可愛多了。」尹瑟勾起唇角,不再理她,逕自上樓。
晚上,牧晟宸回來後,無論是尹瑟還是東方然對下午她們之間的談話都保持默契隻字不提。
飯桌上,東方然突然開口說道:「奶奶,表哥表嫂,後天我就要走了。」
「是嗎?」尹瑟抬起眼一臉真摯的問道。
「阿攸來接你?」牧晟宸問道。
「恩……」東方然雖然是應著,但是回答的沒什麼底氣,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有蹊蹺。
「那樣也好。」奶奶說道,「在我家住的也不自在。」
東方然微微有些尷尬。
這幾天,牧晟宸和尹瑟雖然睡同一張床,但兩人間沒有以前親密,尹瑟總是躺到床上就睡。
而牧晟宸明明晚上抱著她,第二天她一定是背對著他,雖然表面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但她心下還是有氣。
這天晚上,尹瑟有點難眠,東方然都已經把話撂下,搞的那麼正式……
「晟宸。」她依舊背對著他。
「嗯?」牧晟宸手裡還捧著本書藉著檯燈翻著。
「沒什麼。」她想了想終究還是什麼都不說,之前蘇柔和她說的話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回到家,看來牧晟宸,氣又上來了,她在這裡心如亂麻,他就跟個和尚一樣,心如止水。
想想都來氣。
東方然馬上要走了,要是有什麼招數,估摸著很快就要拿出來了,這男人還篤篤悠悠的看書!
真想把這書撕了。
「怎麼了?」察覺到她動來動去,牧晟宸問道。
「沒什麼!」她悶悶的說道。
牧晟宸將書合上,關掉燈,將她摟進懷裡:「自從東方然住進來,你就性情暴躁了起來。」
「……」
「你到底是不相信誰?對你自己,還是對我?」
她閉了閉眼睛,「你對東方然有沒有感情,沒再告訴你分不清……」
分不清比分得清還讓人覺得可怕。
牧晟宸碰了碰她柔嫩的小耳垂:「我把那個女孩當成妹妹,僅此而已。」
尹瑟心下冷笑,女孩……
「都多大了還女孩,她都三十了好嗎?你還叫女孩,你惡不噁心?」
牧晟宸輕歎一口氣:「她永遠都只是個女孩。」
尹瑟動了動身體。
牧晟宸箍緊著她,他也很想把事實告訴她,只是……時機未到,而他,要做的事情也還沒有做完。
尹瑟死命的閉上眼睛,睡不著也強逼自己睡著。
可是今天晚上好像特別的熱,尹瑟只覺口乾舌燥,被熱醒了,想喝杯水,卻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
她心一慌,「晟宸?」
床邊已經涼了很久,他不在自己身邊在哪?
她穿上拖鞋,打開燈,看了看外面書房,沒有人影,看了看時鐘,兩點多鐘……
打開門,她下意識的往一樓走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往那裡走,往那間客房走。
客房的門是開著的,慢慢的,她聽到了一聲高過一聲壓抑且有節奏的喘息聲。
她的心越跳越快,她站在門口,客房的門就半敞著,床邊的檯燈還開著,裡面一男一女兩個人緊緊教纏在一起,女人的手狠狠的抓住男人的背,發出歡愉的浪.叫。
尹瑟緊緊咬著牙,捂著胸口,正對上被壓在男人身下的東方然,她一臉得逞的笑著,而她,一個字,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不對,轉過頭——
「啊——!」尹瑟猛地叫出聲,渾身濕嗒嗒的坐了起來。
牧晟宸被她驚醒,立刻打開燈。
「瑟兒?」牧晟宸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尹瑟錯愕的緊緊抱住他,大喘著氣,那一瞬間,她就像是被人用兩堵牆狠狠擠壓著自己的心臟,只差到了極點而爆破。
牧晟宸抽了幾張床頭櫃上的紙巾,擦著她頭上的汗,輕輕揉著她的手臂,安撫著她。
尹瑟靠在他懷裡,良久良久才慢慢緩回神來。
「做噩夢了?」牧晟宸問到。
她抬起頭看著他,那眼裡說不出的複雜。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如果她告訴他,她夢到他禁受不住東方然的誘惑上了東方然的床,他會怎麼看自己……
閉上眼睛:「沒什麼。」
牧晟宸見她不願意說,也就沒緊逼著問,關了燈,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斷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個孩子般。
尹瑟的不安在這一聲聲輕拍中慢慢消散,她漸漸入睡。
第二天,尹瑟十點鐘才起床,一起來發現床邊沒人,頓時就慌了,她隨便套了件睡衣就跑了出來。
「晟宸!」
「怎麼了?」牧晟宸坐在客廳裡和牧司瑞下著棋,聽到尹瑟的叫喚,抬起頭,只看到她蓬頭垢面的站在樓梯口,然後連鞋子都沒穿。頓時有些說不出話。
尹瑟見牧晟宸和牧司瑞在一起,這就放心了。
牧司瑞也轉頭:「媽媽,你鞋子沒穿!」
尹瑟頓時窘迫萬分。
「表嫂?你睡醒了啊?」東方然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她一大跳。
「你在這裡幹嘛?」
「我幫司瑞曬一下被子。」
「不用你來,我可以。」尹瑟皺著眉說道。
這時候,牧晟宸已經走了上來。
尹瑟的腳趾蜷動著,這個樣子……
「小然,你表嫂不讓你動,你就放那,待會我來。」
「表哥……」東方然有些難過的看著他。
牧晟宸沒再理睬她,而是逕自扳過尹瑟的身體,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早上又做噩夢了?」
尹瑟抬眼看他,眼淚汪汪的樣子,她說道:「沒有……」
「連鞋子都不穿,還套著我的睡衣?」牧晟宸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有多著急?」
尹瑟緊緊抿著唇,像個委屈的孩子。
牧晟宸一個彎腰將她橫抱而起:「走吧,我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我的老婆大人。」
尹瑟窩在他懷裡,兩隻光潔的腳丫子蹭在一起,尷尬不已。
東方然靜靜的看著他們。
牧晟宸把衣服拿到她面前:「換好衣服吃飯吧。」
尹瑟點了點頭。
「昨天到底做了什麼夢?」他蹲在她面前,雙手環住她的小腰,問道。
尹瑟看著他,「沒事。」
牧晟宸深深吸了口氣,要是沒事,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換衣服吧。」牧晟宸說道。
尹瑟點了點頭。
「瑟兒,你這幾天吃得少了,你吃得消,我們的丫丫吃不消。」
牧晟宸的眸子裡閃爍著的是父親的光芒。
尹瑟彎起嘴角,賭氣道:「東方然再不走,我們娘倆就會一直委屈著。」
「小雞肚腸。」牧晟宸刮了下她的鼻子,起身,「我下去和司瑞把棋下完。」
尹瑟悶悶的捏著睡衣,小雞肚腸,到底誰是小雞肚腸!
她坐在床上,或許他沒有變,只是她變了,這一路走來,她比以前更加愛他,所以她的恐懼甚於他,她的緊張也更甚於他。
兩個人的愛情,誰付出的多,誰受的傷就更多一些是嗎?
尹瑟閉了閉眼,這應該算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誰,沒有人逼她去愛牧晟宸……
吃完中飯,尹瑟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吃飽了又想睡了,懷孕近三個月,她也真是越來越嗜睡了。
「困了?」牧晟宸看著靠在客廳沙發上連連打著呵欠的尹瑟問道。
尹瑟忙抖擻精神:「沒有。」
東方然還沒走,都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即便牧司瑞也在,她也放不下心來。
牧晟宸不知道她在執拗些什麼,該睡的時候就應該去睡了才是,她在這裡逞什麼強。
他和牧司瑞兩人繼續下著棋,從象棋下到圍棋。
東方然只是坐在那裡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看著電視,偶爾瞄一瞄牧晟宸和尹瑟。
只見尹瑟眼睛都睜不開,她身子時不時的晃著。
「表嫂?」東方然輕喚了一聲。
牧晟宸沖東方然打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抱起尹瑟,將她送到樓上,放到床上。
吻了吻她的額頭。
屋子外面本是明媚的天,但是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晴天帶來的明媚,就像這女人,簡單的一張小臉上全是疲憊。
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到底是有多不安?
牧晟宸心疼的緊,是他折磨的對嗎?
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抓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
他不是故意要折磨她,只是……很多事情,比起用說的,他覺得做起來更直觀一些。
無論東方然是不是真的因他而死,他都需要給東方攸一個交代,儘管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他仍然是欠著這筆交代。
他知道尹瑟在慌些什麼,她在害怕,害怕東方然會對他有什麼影響,只是他說了多少次,讓她相信他……
她為什麼不呢?
輕輕歎一口氣,他起身,東方然站在門口,他走了出來。
她的手上拿著一個信封,「表哥。」
「這是什麼?」
東方然低下頭:「這是臨走前的最後一個心願。」
嫂嫂看後了。她將信封塞到牧晟宸手上便走了出去,不是簡單的走出房間而是下樓然後走出牧家。
牧晟宸呆呆的看著這信封,將它拆開,一張房卡,一張字條——
就陪我一晚上吧。
牧晟宸輕笑,或許是該把事情都解決完,這才四天,尹瑟就已經這樣了,他也實在是不敢想像,他如果再慢慢等東方攸回來,會怎麼樣。
既然這樣,就隨她的願好了。
牧司瑞拖著小短腿跑上樓來:「爸爸,你手裡拿著什麼?」
牧晟宸淡淡的笑笑:「司瑞,媽媽醒來就和她說我有事情出去了,晚上要晚點才回來。」
「……爸爸,你去哪?」牧司瑞抬起頭緊緊盯著他,「你是不是和表姑姑去約會?」
「你是不是聽你媽媽說什麼了?」
「不是,是表姑姑告訴我的。」牧司瑞說道。
「她騙你的。在家乖點。」
「……」
牧晟宸穿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金帝酒店三十二層樓,牧晟宸站在總統套房門口,手裡拿著房卡,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拿著房卡,他喃喃道:「阿攸,五星級國際酒店總統套房,你也真是下了血本。」
打開門,一走進房間,一股清幽的香味撲鼻而來,牧晟宸冷笑一聲,還真是做得到位,調.情香水都用上了。
牧晟宸關上門,屋子裡幽暗的燈光亮著。他悠然自得的往房間裡走去。
浴室裡水聲響著,房間裡面的藥劑用的就更明顯了。
他靠坐在床上,隨手拿起一旁的雜誌翻著,耐心的等著裡面的女人出來。
約莫二十分鐘過後,浴室的門打開了,東方然裹著浴巾,渾身都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潔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浴巾只裹到大腿根部以下的位置。
她嬌滴滴的走出來,媚眼一抬,直勾勾的看著牧晟宸。
牧晟宸面無表情的合上雜誌,雙腿自然而然的疊交在一起,雙手扣在膝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表哥……」她嬌滴滴的叫了一聲。
牧晟宸嘴角一勾,確實,香色美人,又加上催.情藥劑。能做到位東方攸應該是做到位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
東方然帶著些怯懦,欲拒還迎,總之她走到牧晟宸面前,捏著浴巾的手剛一鬆下,牧晟宸就眼疾手快的替她捏住。
「陳小雨小姐,你當真要獻身給我?」
東方然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錯愕或者驚訝來形容了,那一瞬間,她直直的看著牧晟宸,那雙琥珀色的鳳眸果然是將一切都看進眼裡。
「是為了報答東方攸的恩情還是因為你對東方攸的愛情?」他悠悠的說道。
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飛針唰一下刺進東方然的心裡。
「嗯?陳小雨小姐?」
「表哥,你在說什麼呢?」陳小雨尷尬的說道,伸手就摟住牧晟宸的脖子,「只陪我這麼一晚好不好?」
牧晟宸勾起唇角:「十六歲喪母,被父親賣進酒吧,因為長相和東方然有幾分相似,就被東方攸買下,和東方攸住在一起,日復一日,終於有一天,他帶你到整.容醫院,將你的臉和東方然整成了一模一樣。」
陳小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舞會上你摘下面具喊我一聲表哥的時候。」牧晟宸淡淡說道。
「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
「東方然死了,我每年都會去她的墓碑前站個幾分鐘,你說怎麼可能?你要讓我相信我表妹從地底下爬起來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相信你,不相信東方攸。當天晚上我就讓人把你查了個徹徹底底,東方攸以為我不會那麼快就覺察。」
「……」
「我即便沒有把東方然當成愛人看待,也不會連她的個性都忘掉,你太怯懦,演技太爛。」
陳小雨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可怕,他竟然從一開始就裝到現在。
「那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陪我,陪東方攸演這場戲?!」
「因為我有妻子,我有孩子,我連你們的目的都不知道,我怎麼能輕舉妄動?」牧晟宸的眸子很深很暗,「我失誤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再失誤第二次,所有可能對尹瑟造成傷害的人,我都會以百分一百二的防備心理看待。」
「呵!」陳小雨覺得現在用驚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都不算夠,「所以你寧願尹瑟和你發脾氣,寧願尹瑟錯怪你,你都不肯露出一絲馬腳……」
「是。」
「你防備的人是我還是東方攸。」
「我都防備。」
「東方攸是你表哥,你至於防備成這樣嗎?」陳小雨冷笑。
「至於,因為我從來都不瞭解他。」牧晟宸簡單的說道,「看,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他的目的那麼單純。」
「……」
「單純到只是讓你和我上個床,然後再被尹瑟抓個現行。」
「牧晟宸……你確實很聰明。」
「是嗎,多謝誇獎了。」
「可是你就沒有想過聰明反被聰明誤?」陳小雨笑了笑,藕臂又往前伸了伸,蹭著他的脖子,「這催.情劑功效挺足的,你即便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又如何呢?事情的過程結果都不會改變。」
牧晟宸輕笑。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牧晟宸淡淡道,他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只見她渾身一緊。
「想必是赤字之身吧!」
「……」
「應該是早就想好有一天留給東方攸,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東方攸竟然讓你用到我身上是不是?」
陳小雨緊緊咬著唇瓣,這是她感到最痛苦的地方。
「不用你管!」陳小雨大聲說道。
牧晟宸雙手一用力便鉗住她的兩隻手。
箍住她的浴巾,將床上的被單一扯將她全身裹起來,抽開自己的領帶就牢牢的拴住她。
「牧晟宸,你幹嘛!」
「我至少得等來東方攸吧,不然這幾天尹瑟受的煎熬不是白受了?」
牧晟宸眉頭微皺:「放的這麼濃,你自己不難受嗎?」
「……」陳小雨狠狠瞪著他,「牧晟宸,你放開我!」
「告訴我,東方攸在哪?」牧晟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別開頭。
「我又不是要殺他或者打他,你擔心什麼?」牧晟宸問道,「我只是要和他把事情說清楚,不說清楚,今天會有一個陳小雨,明天說不定就會有一個某小某,我吃得消,我老婆吃不消。」
「你老婆吃不消?」陳小雨輕笑,「尹瑟根本就不信任你,如果她信任你,即便多來幾個某小某又有什麼關係?」
牧晟宸淡淡的看著她。
「你們看上去是很恩愛,可是,我一出現,你們之間就出現了裂痕。」
「你懂尹瑟嗎?」牧晟宸靜靜的問道。
「我需要懂嗎?」
「不需要,我隨便問問。」牧晟宸平靜下來,他看著她,「說吧,你和我都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東方攸在哪。」
「就算被你拆穿了我也無所謂,我們就耗到那個時候好了。」陳小雨說道。
牧晟宸輕笑:「我耗不住推開門就可以走,你行嗎?」
「……」陳小雨忘了他可以走……
「你何必呢,你也不想把讓我碰你不是嗎?」
陳小雨緊緊咬著牙:「在隔壁房間。」
牧晟宸轉身便走出房間,敲了隔壁的房門,良久良久,東方攸才慢慢打開門。
「原來你發現了。」
「砰!」牧晟宸二話不說一拳頭打了上去。
「晟宸!你打我!」
「不能打?」牧晟宸好笑的問道。
東方攸錯愕的看著他,嘴角的鮮血昭示著他確實被打了,被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打他的人。
「東方攸,你多大了?!」
「……」
「你為了已經死了十五年的東方然去糟蹋別人?你瘋了?」
「呵!」東方攸抬起眼,眸子狠戾,他猛的推倒牧晟宸,將他按倒在地,「我沒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現在做的就是打醒你!」牧晟宸膝蓋一頂,直擊他的腹部。
東方攸吃痛的看著他,一個拳頭就掄過去。
「你是怎麼做到這些年不管不問的?你是怎麼做到對一個為你自殺的人置若罔聞的?」
「不是我讓她自殺的!」牧晟宸大聲喝道,「如果你要怪我,為什麼不怪你自己沒有看好小然?」
「……」
「小然為什麼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你說什麼?」
「那是因為東方攸你只知道自己逍遙自在,卻不知道多陪陪她!」
「……」15236719
「你以為她是為了愛情自殺?她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能知道什麼是愛情?」
東方攸錯愕不已的看著他。
而後靠坐在沙發上。
「牧晟宸,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胡亂猜測,證據呢?」
「證據在你自己手裡。」
「如果只是小然,我不介意你一直怪我,但我怎麼能想得到你竟然幼稚到這種地步,你有空去讓一個替身去學東方然,你不如多去小然墓前放兩束花。」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她是假的。」
「我就沒相信過東方然沒死。」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小瑟……」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和東方然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
「呵呵!」東方攸輕笑。
「阿攸,你覺得我的人生就那麼完滿麼,完滿到需要你來摻一腳?」
「我只是不懂,不懂為什麼小然那麼早就死了,而你,卻還能幸福快樂的活到今天……」
牧晟宸看著他,「整整十五年過去了,你才來問我這個問題,還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
「……」東方攸沉默了。
「是因為尹瑟?」
「……」
「你喜歡尹瑟?」
「下個月我會去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牧晟宸皺著眉頭看著他:「你是說真的。」
「我什麼時候要出去,結果說假話?」
「前面的問題,你喜歡上尹瑟了?」
「……」東方攸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手插在口袋裡,「她過會就應該會來了。」11vlx。
「……你告訴她了?」
「想讓她對你死心。」
牧晟宸簡直無語到一種說不出話的地步。
「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你喜歡上她的?」
「……」
「一起吃飯?」
東方攸深吸了口氣,終究什麼都沒有說,走出酒店房間,或許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鬧劇,約莫是他日子過得太清閒了,才會有的這場鬧劇。
他走進陳小雨所在的房間,看到她被綁在椅子上,靜靜的走過去,替她鬆綁,陳小雨面頰紅的緊,她的眸子此刻看起來深邃的緊,她起身就勾住東方攸,踮起腳就吻住她。
東方攸靜靜看著滿面潮紅的女人。
她和牧晟宸說的話,牧晟宸和她說的話,他都聽得見。
「我不愛你。」他淡淡的說。
陳小雨僵住,她鬆開他,錯愕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東方攸。
「我怎麼可能會對和我妹妹長的一樣的女人產生感情?」
「攸……這張臉是你給我的……」
「是你自願的。」東方攸冷漠至極。
對,是她自願的,沒有東方攸,就沒有她……她活該對他產生感情。
「把衣服穿好,回去了。」東方攸淡淡的說道。
「你的目的達到了嗎?」她輕聲問。
目的?東方攸很想說早就沒有什麼目的了,不知不覺間他成了一個旁觀者,看著這齣好戲,但如果只是旁觀者倒也罷了,卻沒想到自己也入戲了,被那個女人帶了進去。
帶了進去,好歹也給個角色呀!
那個女人三兩句話又將他踢了出來,那裡面沒有他的空間。
尹瑟和牧晟宸之間,沒有他的空間,沒有東方然的空間。
他並不知道牧晟宸每年都有去看東方然,但是他知道牧晟宸之所以沒有當場拆穿他的理由還有一個。
就是要告訴他,他對東方然並非無情無義,只是時間,地點都不對,她走了條錯誤的路,而他因禍得福,找到了對的人。
就在剛才,他給尹瑟打電話,他說:你老公現在和我妹妹在一起。
尹瑟說:我知道。
他說:你還真是心胸寬闊,老公和別人上床你都不介意。
尹瑟說:你也真想得開,妹妹當別人小三你都不介意。
他說:不想過來參摩一下嗎?
這回,尹瑟靜默了良久,然後她才說:表哥,你知道東方然的自殺,晟宸有多自責嗎?你根本就不瞭解他,既然不瞭解他,就不要把這麼大的罪責扣在他頭上,他沒有義務承擔。你也沒有這個資格向他判刑。
他怔愣了幾秒,說:那你有多瞭解他?
尹瑟說:會越來越瞭解的。
他問:既然你瞭解,又為什麼要和東方然爭風吃醋。
她答:因為我愛他。我看不得他和別的女人有過去,看不得有別的女人在他心裡佔有特殊地位。
他沉默良久,那時候他想,他開始羨慕牧晟宸,甚至嫉妒!
然後,他說:那你就堅定的坐在家裡看看卡你們的愛情是不是夠堅貞。
但是,尹瑟下一句就是:地點,房間號!
他問:怎麼,你還是要過來啊?
她答:廢話!你們用強的怎麼辦!
東方攸想,碰到尹瑟和牧晟宸,他所做出來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能符合一個律師該做的。
掛掉電話後,東方攸翻著手機裡的照片,他的妹妹,永遠一副年輕貌美的樣子。
「是尹瑟贏了,她贏得毫無懸念。小然,不是你的,就不能強求,你太傻了。而我,也太不盡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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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瑟來到金帝酒店,她趕緊衝上三十二樓,嘴裡一直嘀咕著:「牧晟宸你要是敢出軌我就¥##%……&#」惹得從她身邊擦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心想,又是一個來捉.殲的。
她站在房間門口,抬起手剛要敲門就被人摀住嘴拖進另一間套房裡。
尹瑟驚恐的掙扎著。
關上房間門,牧晟宸才氣喘吁吁的把她壓在門上:「瑟兒……」
他暗啞的聲音叫的她心神蕩漾,頓時覺得他不對勁。
「晟宸?」
牧晟宸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臉上,他苦惱的抱緊他,薄唇在她的脖頸間蹭著。
「你……你怎麼這麼燙。」
「怎麼辦?」牧晟宸無奈的問道,「我覺得今天可能真的遇到麻煩了……」
「什麼……」尹瑟一臉擔憂,然後下一秒她就慌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做了?!」
「……」
「晟宸!」尹瑟抓住他的手,慌得不得了。
「傻瓜!我非你不可的。」他暗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尹瑟的心這時才放下來,但是脖頸處傳來的濡濕感讓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難道,你被下藥了?」
「對啊,這怎麼辦?」牧晟宸狠狠吮著她脖子,尹瑟只覺自己的肉都快被他吞了……
牧晟宸鬆開她,然後換個地方繼續吮著。
一顆顆草莓就被種下。
尹瑟的雙手插在他的發間。
「……東方然呢?」
「走了……」他伸手解開她的衣服,大手撫著她飽滿的胸。
「嗚——怎麼走了?」
牧晟宸沒有回答她,薄唇順著她的脖子下巴咬上她的紅唇,然後輾轉反側著,不肯停歇。
良久,他才鬆開她,一把橫抱起她,把她放到大床上。
「我記得上次我們被打斷了。」
「……」尹瑟記得,也就是從那晚開始,他和她之間彷彿有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牧晟宸脫掉自己的衣服,壓在她身上,事前,他還摸了摸她的肚子,輕輕吻了一下說道:「孩子,你乖點,今天爸爸不一定顧得上你。」
「牧晟宸,這種話你都敢說出來!」尹瑟簡直無語。
牧晟宸輕笑:「放心,時間差不多了。」
「……」尹瑟頓時臉紅了起來。
他渾身上下都燙的厲害,觸碰到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帶著火苗。在她身上輾轉反側個不停。
他壓抑而又緩慢的浸入她的身體,他額頭上的汗水滴在她胸前,惹來她一陣戰慄。
牧晟宸吻住她的唇,廝磨著她的丁香小舌,慢慢抽動起來。
這個夜晚,他們沒有一個願意先叫停,尹瑟喜歡他碰著自己,喜歡他不管不顧只知道要她。
豪華大床上,尹瑟滿臉潮紅的喘著氣,牧晟宸還在她體內,他就靜靜的從後面抱著她。
「你不和我解釋嗎?」她氣喘吁吁的問道。
「那個女人不是東方然,東方然已經死了。」
他簡單的說完,尹瑟腦子頓時就懵了,她攥緊拳頭,耐心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第一天。」
「牧晟宸!——啊!」尹瑟剛想發火,他就在她身體裡動了一下,她快崩潰了,這下她全都明白了,難怪他那麼淡定,難怪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只看著她為他吃醋,為他煩心!
牧晟宸貼著她的後背,吻住她潔白的耳根,挑動她最敏感的神經。
尹瑟越想越覺得委屈,他根本就是在旁邊看好戲,很好看嗎?看她為他著急,看著她著急到做惡夢……
尹瑟身體微微抽動,牧晟宸有些僵住,從她身體裡退出來,翻過她,正對上她流著淚的臉。
「瑟兒?」
「嗚嗚……」尹瑟怎麼想怎麼委屈,鼻子一陣又一陣泛酸,憑什麼……
她的大吵大鬧都算什麼?她的爭風吃醋算什麼?她的智斗武鬥小三算什麼?
他還一本正經的在那裡不動……
「怎麼哭了?」
尹瑟是真的傷心,她就是受不了他這樣,什麼情緒都不給她,什麼都要她來猜……
「牧晟宸,我不要你了!」她哭著朝他喊,而後雙拳都朝他的胸口打上去,「我不要你了!你算什麼男人啊!能這樣欺負人嗎?我是你老婆!我不是你玩具!」
牧晟宸看著她正兒八經的哭著,心口也泛疼,他緊緊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發頂:「瑟兒,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個混蛋,我不要你了!不要了!帶你這樣整人的嗎?你tmd是不是心裡特爽?」
尹瑟完全爆.發了,本來孕婦的脾氣就不好,還被這樣吊著情緒走,尹瑟什麼都不管了。
「沒有沒有。」牧晟宸忙安撫著他。
「你安的什麼心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你就是想看戲是吧!」尹瑟的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不停了。
牧晟宸只能低頭吻她,吻到她消停為止。上一章 末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