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賣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於私於公,楚逸恆都要送顧非凡回家。
皎潔的月光灑進車裡,淡淡的銀光,有種說不出來的美好。顧非凡拿手撐著下巴,從坐上車子時,就光明正大的打量著楚逸恆。
狹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緊泯的薄唇。
比起楚蒼北,楚逸恆的相貌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在月光下,柔和的側臉更顯俊美無比。
楚蒼北是屬於那種陰晴不定的人,有時候嚴肅的好像一個古板的老頭子,有時候又邪氣無比,當然,這些是建立在他的心情好壞基礎上的,換句話說,楚蒼北是個脾氣分明的人。
可楚逸恆不一樣。
那幾次見面,他總是笑瞇瞇的,在和煦的笑容下,可以淡定地吐出讓你崩潰的話來,比起楚蒼北,顧非凡覺得,這樣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隱藏自己的喜怒,從不給別人看穿他的機會。|
就像現在——
明明剛才在記者面前,他如同天神般出現在她身旁,那護短的模樣,估計是誰看了,都會相信他們是情深伉儷,可從走進會場開始,他依舊是笑容滿面的樣子,她卻感覺到了他笑容裡的疏離。
一個人情緒真的可以轉變這麼快嗎?
顧非凡不知道,也不清楚,想要問,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個立場。
護短或是疏離,就如剛才那個記者所講,於她來說,都不過是做戲而已。
對啊……
不過是做戲而已。
做戲不怕太逼真騙過別人,就怕……入戲太深。
撇開視線,扭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其實,她也不用糾結那麼多不是嗎?
在剛才那個場合,身為她顧非凡准丈夫的楚逸恆,出面幫她解圍是必然的,不過是她自己敏感的在這裡胡思亂想而已。
這樣一想,顧非凡倒是釋懷了。
「謝謝……」無論如何,是他幫她解了圍,道謝是必須的。
「什麼?」
楚逸恆轉著方向盤,視線依舊專注地看著前面,似乎有些訝然,挑了挑眉。
「就是剛才的事……」
「哦……」楚逸恆想了想,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不客氣。」
疏離到不能再疏離的對話,爾後,又是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顧非凡也不是會主動找話的人,乾脆打開車窗,任憑冷風灌入車廂裡,自己則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推搡著自己的身體,顧非凡猛然彈坐起來,拿起蓋在身上的外套,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又在車上睡了過去,最近她真是越來越嗜睡了,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把蓋在身上的外套還給楚逸恆後,解開安全帶,「真是抱歉……最近真是太累了,不管在哪都想睡。」
「那,回家好好休息吧……」楚逸恆半垂著眸子,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節骨分明的手指輕叩著方向盤,莫名其妙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真的是那個外界傳說中的楚逸恆嗎?
顧非凡不找痕跡皺了皺眉,她已經不止一次感覺到楚逸恆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場。
搖了搖頭,把那些與自己無關的瑣事通通甩開,打開車門,剛剛邁出一條腿,手腕突然被牢牢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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