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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易家.蔡子言便回去了.這幾年.在事業方面.蔡子言真的很拼.甚至開始涉及黑道事業.
蔡墨涵對此不大管.一個人回了空蕩到說話都有回音的別墅.把東西收拾了一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蔡墨涵懶懶地去上課.他遲到慣了.這時候也不例外.
門一推開.他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悲傷.因為他的座位旁邊.無悔小妞坐在旁邊.小不點真心太小了.坐在最後一排.只露出半個頭.只不過.今天那兩隻黑色的小辮子換成了兩個小包子.看上去有點像是《銀魂》裡的神樂.非常可愛.
意識到蔡墨涵一來.無悔小妞立馬激動地站在凳子上.朝著蔡墨涵招手.
因為是上課.她沒說話.只是那桃花眸熠熠生輝.似是在說：「爹.爹.我在這裡.你快過來……」
蔡墨涵無力地搓了搓額角.然後默默地走到最後一排.彼時.易晟已經換到了無悔小妞的另一邊.隔了一條走道的距離.
那可是一年級兼幼兒園的同桌啊.蔡墨涵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許懷沙置若罔聞.
大抵和蔡墨涵不一樣的是.小懷沙越長大越沉默.成績一如既往的優秀.翹課也是一如既往的多.但沒人管.
蔡墨涵卻不然.他跳級上了高中.成績卻開始狂掉.老師讓他回初中重新念.但是他卻不同意.
而且.伴隨著打架鬥毆混幫派等越來越嚴重的惡習.他有了r4的稱號.
沒人知道蔡墨涵在想什麼做什麼.
彼時.他做到靠窗的最後一排.而無悔小妞.毫不客氣地靠在他肩膀上……咳……由於身高問題.很有難度.所以是靠在人家的腰肢上的……
總之.這一幕很詭異.卻又很和諧.
許懷沙一直沒看見的樣子.
他之所以沒翹課.完全是來看著自家小無悔的.和許懷沙不同.小無悔雖然很有傳承者的戰鬥天賦.但是她才兩歲.生命很脆弱.許懷沙雖然看著冷漠.但對家人素來護短得厲害.小無悔既然要到學校來.他陪著就是了.
等小無悔黏上了人蔡墨涵.許懷沙就默默地隱退了.
唔.
雖然蔡墨涵抽風把自己折騰得很渣.但是打架這一塊.還是蠻厲害的.有蔡墨涵給自己帶著親妹妹.許懷沙半點不擔心.
可以說.許懷沙非常淡定地把蔡墨涵當做保姆用了.
而且.他是個非常稱職的保姆.
差不多的時候.許懷沙便走了.明珠學院很大.他在學校有專門的宿舍.還有專門的實驗室.
他閒著無聊.就到學校搗鼓搗鼓實驗.讓人生不至於那麼弱智.
而小無悔就這樣黏上了蔡墨涵.一黏就是一年多.她連幼兒園都沒上.直接跟著蔡墨涵從高一升到了高二……
這.深深地讓許流年和易崢擔憂起來.
雖然.易崢一直覺得有個鬧騰的無悔小妞折騰自己.讓自己有時候不能照顧流年.這真心有點坑爹.
現在.許懷沙回來了.無悔小妞兒天天跟著他混高中.而且跟著蔡墨涵廝混在一起.易崢不得不憂慮了.
「難道……女兒早戀了……」
易崢非常的憂傷.別人家女兒的青春期大都是十四五歲吧.自家小閨女三歲就開始青春期.
身為父母從三歲就開始防著閨女早戀.真心很心酸啊啊啊.
許流年也擔憂起來.實在是易無悔那小姑娘.三分鐘熱度的厲害.
她喜歡過顧西城.一天……
她追過墨涼薄.一星期……
迷戀過那些深情款款的歌.一個月……
想過當詞人.十天……
勾搭過鄰居家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半個月……
……
種種跡象表明.小無悔真的不太長情.可是.當她跟蔡墨涵這麼要好.許流年和易崢都憂慮了.
倒不是覺得蔡墨涵不好.那小子流年看著長大的.什麼性格.流年也清楚.而且.蔡墨涵雖然成績越來越不爭氣.但是在幫派上混得好.也算是有出息的.
蔡家是書香門第.蔡墨涵的家教嚴謹.小時候.琴棋書畫.什麼都逼著學過.即便到現在.他雖然墮落到無可救藥.但是很多該堅持地卻依舊堅持著.
怎麼看.這都是一個不差的少年.
但是.關鍵不在於對方怎樣怎樣.而是在於無悔小妞兒.她才三歲呀三歲.三歲能做什麼……
就算真迷戀一個人.三歲也太小.
和蔡墨涵這種關係.真心的有點畸形.
不得已.易崢和許流年把蔡墨涵和易無悔叫到一起聊一聊未來.不論易崢還是流年.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不屑於使那種齷齪手段的.
可這時候.這種話.真心難說.
最終還是流年開得口.她說：「無悔.你已經長大了.要念幼兒園了.再這麼黏著墨涵也不是一回事啊.」
易無悔頓時撅起了嘴.不吭聲了.
她生氣了.
無悔小妞真的是那種被寵壞的小孩.只要一個不如意.就會嘟嘴發脾氣的.雖然她大部分時候都乖巧又討喜.
「而且.人家蔡墨涵念高二了.課業緊.怎麼陪著你.像什麼話.」
許流年口氣不禁重了起來.
這些年都在由著小無悔鬧.她也真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對此.蔡墨涵是一聲不吭的.他懂事很多.也沒易無悔那樣任性到不顧一切.他知道易無悔黏她很不正常.
甚至於.蔡墨涵知道.易無悔黏著他.不就是因為他的那張臉嘛.
很多時候.只要碰到好看的男生或者女生.易無悔脾氣就特別好.那時候.蔡墨涵便知道.小無悔看中了他的樣貌.
這對蔡墨涵來說.難免有些挫敗.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人家只是個兩三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也就縱著她.無法無法的.
現在.一切攤開來說.蔡墨涵也覺得挺好.
畢竟.他跟小無悔的追求不一樣.對他來說.最不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容顏.偏偏他最不喜歡的卻是易無悔最愛的.這樣對立的極端.讓蔡墨涵漸漸的發現一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對易無悔來說.他真的……只是個長得對胃口的玩具.
易無悔真的太聰明了.也最擅長通過種種的小細節去引導人的心理.這幾乎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蔡墨涵身在其中.也隔了許久才發現.易無悔那顆七竅玲瓏心.
所以.蔡墨涵即便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玩具.也被玩得心甘情願.被玩得很是享受.
因為.易無悔能給他想要的東西：溫暖.陪伴.依賴.信任.喜歡……
那些情感.都是生在破碎家庭中的蔡墨涵所缺失的.
可是.當小女孩厭倦了她的玩具.當玩具不再有價值.當一切回到原點.結果會很殘忍……
蔡墨涵覺得.那是他不能承受的.
所以.他決定在一切毀滅之前及時抽身.
他可以像是個大哥哥那樣.好好照顧易無悔.太多的情感.蔡墨涵覺得.若是多付出.只會在這局遊戲裡越陷越深.
所以.想了許久.蔡墨涵這才鄭重道：「是啊.我高中都在墮落.我爺爺對我真的越來越失望了.他老人家身體也不太好.我要是再這樣混下去.他會氣壞的.」
聽到這話.原本生悶氣的易無悔陡然詫異地看向了蔡墨涵.
那對以往璀璨自己的桃花眸.此刻.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憤怒.一種……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一般的怒意一點點滋生.
蔡墨涵收到那憤怒的目光.沒有吭聲.
心.卻一點點冷了起來.
易無悔卻是更加難受了.她想.這世上.她對蔡墨涵是最好的.她每天都陪著他.形影不離的……
可是呢.為了點考試成績.他就要放棄她了.
易無悔小小的.可心思卻是又毒辣又精明的.她覺得蔡墨涵就是一養不大的白眼狼.她所有的付出.都在他此刻淡淡地回絕裡一錢不值.
她也是要強的人.這時候被如此鮮明的傷害.自然不會再去卑微地懇求.或者是耍寶一般的賣萌求寵愛……
她抬起漂亮至極的桃花眸.笑道：「我去明珠念幼兒園.」
說著.她便轉身回自己屋.
整整一年.她把家住得跟賓館似的.一周.也不過住了一兩天.這一兩天還得拖著個蔡墨涵.
可是.即便這樣.父母、哥哥對她.都是無與倫比的包容的.
她只要耍耍脾氣.爹地和媽咪就會拿她沒折.
譬如說.明珠根本沒有幼兒園.但是.一周之內.明珠鐵定就會有了.
因為易無悔要念明珠幼兒園.
這.就是父母的寵.
對比之下.蔡墨涵給予的那些微薄的縱容.顯得多麼的淡.
那邊.易崢和流年見這家小寶貝鬧脾氣.又紛紛自責起來.他們覺得這樣嚴肅的對待一個三歲的小姑娘.是不是太過分了.
易崢還特地跑來安慰易無悔：「爹地只希望你能一邊唸書一邊做其他事情.你去明珠念幼兒園也好.你哥哥就在高中部.至於你念幼兒園期間想翹翹課啊.去看看自己哥哥啊.我們是不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