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流年想著可能發生的場景.「蹭」地一下坐起.她發現她無法再呆下去了.對方太狠辣了.流年必須去支援.
「小沙子.你還是在這呆著吧.我出去一下.」
許流年道.雖然是她拉著小奶包陪她.可到最後.最不淡定的是自己.
尼瑪.
易崢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麻煩呢.
她怎麼可能淡定得了.
小奶包卻一把拉住他.食指樹在唇前比了個「噓」的手勢.旋即用唇語說道:「有人.」
流年微微蹙眉.
甲板上的陣地已經陷落了麼.
怎麼會有人摸到這裡來.
但.饒是如此.許流年也淡定了下來.和小奶包眼神一交流.很默契地分開.輕手輕腳地摸到了門邊.
槍.已然上膛.只要不是自己的人.那麼.小奶包和許流年便能迅捷地致對方於死地.
「碰.」
門陡然被撞開.0.01秒的時間.許流年和小奶包確定了來的不是熟人.
流年本能地叫道:「不許動.」
而小奶包已經「碰」地一聲開槍了.
這樣的響聲.在船艙之內分外的響亮.可對比外頭輪船陡然爆炸的聲音.卻顯得微不足道.
至少.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裡的不正常.
楚安寧見有人開槍.本能地閃過.速度那是一種詭譎的快.動作.也異常的詭異.身體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和子彈擦過.
小奶包飛速地去開第二槍.可這對特訓過的楚安寧來說太慢太慢.她順勢抬起一腳.便把小奶包的手槍踢飛.
流年看著小奶包被打.心底一片著急.本能地開槍.
可手卻被面前並不曾見過的女人抓住.巨大的力量.幾乎將流年的手骨捏碎.而流年的槍也射偏.
接下來.流年幾乎還沒來得急反應便被陌生女人一扭一扣手就被反剪在身後.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她突然間恨極了自己.居然是那樣的運動白癡.
面對強大的力量.她根本無法反抗.
而下一剎.流年便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之上.因為女人拿出一隻針管.往流年胳膊上紮了進去.
流年的對面是一面鏡子.透過鏡子她看到的是一張異常精美也異常怪異的臉龐.拼湊在一起.如同絕世的芭比娃娃.卻說不出哪裡的怪異.
那眼神.帶著狠戾.惡毒.
流年卻似曾相識.
「楚安寧.」
流年終究認出了這張臉.可身體內注射的毒素開始發揮功效.流年陡然覺得格外的害怕.
這不是蕭絕給自己打的營養針.而是一種神經毒素.甚至是蕭家出產的某款毒素.說不定研發人員便是蕭寧兒.
這款毒素叫「沉醉」.對人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傷.但他會導致腦部神經癱瘓.而且無藥可救.
流年終究是害怕起來.
腦癱啊.
光想想就覺得恐怖.
她……不要……不要腦癱.不要遺忘.不要成為個活死人.不要……
她終究是哭了起來.
一種瀕死的絕望的情緒蔓延過來.流年害怕的開始哭泣.
她知道.或許.這是她最後的一種情緒.
以後的她.會和療養院那些老人們一樣無法真正的生活.
她再也無法愛.再也無法恨.再也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再也無法真正的活著……
「易崢.易崢……」
她低低地呢喃著.
那是她無法遺忘和背棄的愛情.她的一生.
她輕輕地喚.喚著喚著就突然忘記了這名字的意義.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任由那一大堆的藥物注入自己體內.
楚安寧看著流年漸漸變得呆滯和木訥起來.止不住輕輕地勾起一笑.道:「被自己研發的毒素注入體內的感覺.應該會很有成就感吧.這樣的你.就不知道易崢會不會喜歡了.就算喜歡也好.拿你和他做交易.應該會很簡單.你是他的全部.而我只要他一個人.」
說著.楚安寧放肆的大笑起來.
那是一種瘋狂至極的笑容.趁著那滿是手術刀疤的臉.瞬間格外的恐怖而猙獰.
小奶包看著流年一點點地痛苦.終於發了狂.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楚安寧看都沒看.一腳就把他踹飛了過去.
對楚安寧來說.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便是許流年吶.
拿她的命.可以換到不少好東西.
至於那個孩子.她真的懶得管.
而小奶包.被一名高階上忍踹得重重撞到櫥櫃上.一大堆東西應聲砸了下來.他的口中、額頭都是鮮血.小奶包卻連擦都沒擦.摸著一把槍站了起來.
他拿著槍.直指楚安寧.冷冷地命令道:「放了她.」
楚安寧理都沒理她.對她來說.這個孩子雖然拿著一把槍.但戰鬥力基本為零.
她單憑體技就可以閃得過.
楚安寧的戰鬥力.那不是蓋的.整個日本沒有全三也有全五.她幾乎是天才般的忍者.
但是小男孩的眼神還是刺傷她了.
那樣的眼神.狠辣.殘忍.堅定.毀滅……
讓楚安寧都不由得想狠狠地凌…辱這個孩子.想將他踩在腳下.狠狠蹂躪.逼著他哭著求饒.
事實上.她也這麼幹了.輕輕地一腳.便將他踹翻.
這一腳.用了內勁.楚安寧敢打賭.這個孩子鐵定半死不活了.就算想保命.也最好送到大醫院開刀手術才對.
因為他的內臟.絕對受了不小的損傷.
她冷冷一笑.正打算帶著許流年離開.卻不想那孩子居然從一大堆雜物中站了起來.
血.已經將他的臉染得模糊.
漂亮到極致的孩子.滿臉的血污.冷酷的眼神.妖孽的美感.
「放了她.」
他幾乎是機械地重複著.
楚安寧一剎那間居然被震撼了.但是.一種強大的自傲逼著她將他踐踏.她毫不客氣地再次將他踹飛.這一次.她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
可男孩依舊站了起來.單調地重複著那一句話:「放了她.」
楚安寧依舊是毫不客氣卻貫注全力的一腳.
這幾乎是個殘忍的循環.也不知重複了多少遍.到最後.重傷的孩子連指頭都無法動彈.可他卻仍是強撐著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