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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十一一派怔忪.剎那間.他只覺得有炸彈在腦海中炸開.把他原有的認識炸到渣都不剩.易十一不是沒想過易崢少爺很喜歡很喜歡少夫人和孩子.卻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這番話.
那是他的命.
所以.他為了救她們.連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他為了救她們.即便剛手術完.卻仍會親自站起來去守護他的家.
剎那間.易十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易崢.須臾.他堅定道:「那好.我去安排.」
說完.易十一便轉身離去.
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易崢少爺對許流年的感情.
但是.他說.那是他的命.
那麼.易十一便有足夠的理由.把那兩人看得比自己的命尊貴百倍.
兩天後.捷克.布拉格.某處低調隱秘的莊園.
流年幽幽醒轉.
那針管扎入她體內的時候.她大概就知道是什麼.一些有利於助眠的藥劑混合了高純度的營養液.
這些東西.對人體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會出事.
而睜開眼.印入眼簾的便是精美的浮雕天花板.最典型不過的羅馬風格的建築.而且.隱隱覺得眼熟.
她閉上眼.瞬間模擬出這間房間的擺設.
睜開眼確認.一點差錯都沒有.書桌.書櫃.可以看到一大片田園風格的陽台.心愛的瓷器餐具.來自的波斯的地毯.看上去像是櫥櫃其實是連通著地下實驗室的通道……
流年的記憶裡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但是甫一看到那羅馬風格的天花板.便想起了這裡的所有的佈置和裝潢.
那些.都是她大腦遺忘的記憶.但是.即便是這樣.身體卻還是記得.
她.好像回來了.
卻不知怎地.有點不開心.
緊接著.一大堆問題紛至沓來.小奶包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她說好中午去看易崢了.爽約了易崢會不會傷心.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到了捷克.
她瞬間焦慮得很.
那些焦慮.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不屬於這裡.一點都不屬於.
即便她在這裡度過了十幾年.但已經適應了許流年這個身份的她.與這裡格格不入.
她就像是一個看客.看得是曾經的自己.那個被遺忘了的自己.
所以.她迫切地想要逃開.
幾乎是無比迅捷地.她起身.那一套染著血液的職業套裝換下.換了一套典雅莊重的絲質睡裙.
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個剛睡醒的公主.
事實也是這樣.
傭人們很快就進來了.她們端著一大堆洗漱用品.沉默著準備服侍流年洗漱.
她知道.如果是過去的自己.絕對會讓她們幫她打理頭髮和衣服.她只要站在那裡.所有的人都會繞著她轉.
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的許流年.一想到有女人把自己剝光了換上衣服就覺得可怕.
所以流年幾乎是本能地拒絕:「出去.」
但想了想.這些人大都只會捷克語和斯洛伐克語.於是便又用捷克語吼了一遍.
那些人莫名其妙.看著流年.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那情形.就像是中世紀的貴族家庭.古老到令人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