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用名字坑她.然後笑得如同瀲灩的薔薇花::「許流年.原來你愛我呀.早說呀.我看著你也挺順眼的.我現在缺個女朋友.就你了.不要客氣.」
不會有人明明沒有錯.卻跪在她門前哀求:「流年.流年.下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喜歡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什麼都不問就那樣轉身離開你的.我明知道你那麼笨.居然不保護好你.是我不對.但我求你.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也不會有人陪著她走了一段長長的路.然後在路的鏡頭.他陡然停下.輕聲道:「好了.你滾吧.記得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回頭我就追你.」
更不會有人在瀕死的時候告訴她:「不管你怎麼離開.我的流年.都是最美最溫柔最善良的許流年.」
緣分緣分.緣讓人相遇.分.卻讓人恩相守.
她和他該是怎樣的有緣無分.所以總是在錯過.明明曾經那般的相愛.卻始終在漸行漸遠.遠到此剎的陰陽兩隔.
容璽已殤.我心悲傷……
許流年一下子恍惚至極.像是靈魂的另一半被生生地從她的身體上割裂下來.那樣被撕開的痛苦.讓人一時間無法接受一般.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淚已流空.心獨彷徨.
「是你.是你……都是你害是.是你害死了容璽……」
清醒過來的慕老看著流年.眼神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他一步步地走向流年.從口袋中拿出槍.黑色的手槍直指流年.
流年恍若未覺.只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容璽.腦海慢慢地反應著慕老的話.
她.害死了容璽.
即便剛剛她理直氣壯地指著慕老說.他手上沾染的是他親孫子的血液.此刻面對著慕老反過來的責問.流年卻沒有一個字的辯駁.因為在她的心底.她就是那般自責自己.
是她.直接或間接的殺了容璽.
三年前他在雨中哀求她選擇無動於衷.導致容璽高燒染了肺炎.這是她插下的第一刀.
他因她輕生.她不是安慰.而是冷嘲熱諷.這是第二刀.
三年後重逢.他的暗中保護.她視而不見.這是她的第三刀.
而最狠的是第四刀.今天的她.直接殺了容璽.
如果她稍微忍耐一下.如果她等容璽動完手術後再嚮慕老尋仇.容璽便不會死.
他就算死.也是被她害死的.
以命抵命.她又有何懼.
那麼一瞬間.一種濃烈的悲壯哀絕的氣息將她包裹.她始終無法忘記.是她.害了容璽.
「我要殺了你……」
慕老握著手槍.扣動扳機.流年卻完全的無動於衷.死吧.既然她害了他.她有什麼資格不為他償命.
「碰」.槍響……
可預期的死亡沒有來.她只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抬眸.便看見蘇慕遠趴在她身上.
剛才.是她推開了他.
哈.
為什麼要推開呢.
我本來就是罪人啊.
你跟容璽那般要好.不為他的死覺得不值得嗎.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因為她而這麼早的死去.
「慕爺爺.你清醒點.容璽那麼喜歡流年.他死之前你強自拆開他們.讓他因為你而那麼痛苦.現在.他已經走了.你不能讓他安心點走嗎.你難道還要讓他死之後更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