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那樣的殘酷,活著更需要勇氣,許流年更應該努力往上爬,而不是在回憶裡低回徘徊。
想到這些,流年閉上了眼睛,將記憶氾濫的腦海清空,只留下一片純潔的空白。
她什麼都不去想,什麼也不願想,像是存在虛空之中一般。
「許流年,你果然在這裡。」
冷冷地一聲呼喚,淡漠,冷酷,霸道卻也華麗,妖嬈,性感。
流年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徹底地怔住了。
她不敢轉身,更不敢回頭。
她不是沒設想過兩人的重逢,她總是告訴自己,到時候絕對會很平靜,會淡定自若地將對方當陌生人。|
當真的再次相見,她才知道,該是有多麼的艱難,艱難到一個轉身都無法控制。
只有這般呆呆地站在水池邊,面朝湖水,外頭春暖花開,心境卻是蒼涼如老人。
容璽,容璽……
那個在夢中一遍遍出現地容璽,夢靨深處,是那個如薔薇花般冷而明艷的男人倒在血泊裡,而她伸出手,卻再也觸碰不到他。
每夢一次,那樣的痛苦便加深一遍,以至於到最後她再也放不開這個死結。
她已經忘記了清算,當初到底是他對不起她多一點,還是她比較對不住他,只知道他們那時候那般相愛,卻選擇了互相傷害。
「每次見到你,都是在湖邊,你不會水,不怕掉水裡嘛!」
他低低道,聲音如舊,人如故。
那時候,容璽每回這樣調侃的時候,流年都會面紅髮燙,然後看呆了,因為她的容璽,語調是那般的冷而拽,偏偏人卻是那般的好看,花妖一般,全身瀰漫著妖嬈的霧氣,像是老闆《西遊記》妖精登場的場景,每次都伴隨著繚繞的霧氣。
可《西遊記》裡的妖精哪比得上容璽,她的容璽,那就是妖精中的妖精,即便妖精也會被他蠱惑的妖中之皇。
在那熟悉的聲音裡,她下意識地轉身,抬頭,看向那人。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成百上千個關於他的夢境。
那人卻變高了些,也顯得成熟了許多,卻還是那般地纖細、消瘦,給人的感覺卻有如昨日一般親切熟稔,他好像還是昨日的他,那般妖孽,那般生動,那般冷漠,那般霸道,那般地叫人印象深刻。
「我每次跟你說話你都這麼警惕,許流年,你是怕我對你做壞事吧!」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領口金線繡著薔薇,襯托地他愈發地頎長高大,抿著唇微笑時,眼底總是盛滿冰冷,偏偏人卻霧氣妖嬈,詭異的違和感。
她再次確定,他是真的,這不是噩夢,他也不曾死去,他不會如同夢靨中那般冰涼而無法觸碰。
她下意識地開始發呆,容璽面前的許流年是那樣的笨那樣的呆,一看就是個傻姑娘。
可是她怎麼可能聰明地起來,那時候的她,剛從國外生完孩子回來,記憶又全是空白,初到中國,她根本什麼都不懂——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