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無路可逃,無法可擋。舒愨鵡琻
樊塵驚出一身的冷汗,以為必死無疑。
神級強者的威能,還是大大的超出他現在的境界,特別是不死老魔臨死一擊,爆發出了他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
就在此時,一隻手掌出現在他面前,手一招,屠界手中的戰天神塔就落入他的掌控,然後向著奪魂槍砸去。
「當畛」
奪魂槍現出身形,不死老魔驚駭欲絕的望著手持著戰天神塔的那個男子。
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讓他都感覺到恐懼的氣息。
那是真正的神靈才有可能出現的氣息鈽。
「你,你竟然煉化了神脈?」
不死老魔怪叫一聲,轉頭欲要逃離此地。
他是神靈分身,宇文天也是神靈分身,並且邊上還有兩大神級器靈,一件比奪魂槍還要高級的神器。
怎麼看他都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剎那間他就決定出了最明智的做法。
不死老魔殘餘的神念支撐著奪魂槍逃走,他寧可讓自己的本體墜入宇宙深處,也不讓它落入宇文天的強者手中。
「還想走?吾正好缺一柄好武器!」
說罷,宇文天的這縷分身猛的一擲黑塔,瞬間砸在奪魂槍身上。
這戰天神塔乃是樊塵的神器,不過若是屠界不抗拒的話,他也能夠發揮出這件神器近八*九成的威力。
這一下砸在奪魂槍身上,頓時不死老魔發出一聲悲鳴,終於徹底的消散於天地之間。
奪魂槍失去了器靈,靜靜的漂浮於半空中,宇文天的伸手,奪魂槍自動飄向他。
下一刻,人與槍同時消失在此地,回到不死神山山底去了。
他還沒有脫困,雖然他已經晉陞到真神級別,不過這不死神山乃是不死魔族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神物,哪怕是神君、神尊都無法以暴*力將他打破,只能靠樊塵從神山之外將他解救。
如此神物本來是無法進入到神天界之中的,畢竟圖天界的天道有自己的規則,太強大的事物若是超出天道所能夠制約的範疇,就無法得到它的允許,也就無法進入這片宇宙之中。
不過不死魔族不愧是仙界的大族,他與神天界的天道訂下了規矩,不死神山僅作為仙界與神天界不死魔族的聯通通道,絕對不會作為武器攻擊神天界的任何一個生靈。
作為交易,不死魔族將庇護天道,為天道掃除一切違逆天道、逆天修行的存在,例如神道一脈、宇文家族一脈等。
不過天道終究是天道,無法像修士一樣完全的自私自利,它同時還訂下了一條規矩,若是不死神山鎮*壓的敵人,他有後人能夠親自將其解救,那麼仙界的不死魔族也不能阻止。
所以為什麼當時樊塵前來不死海之前,宇文龍與宇文地非要他帶上宇文郁、宇文沃等人,就是這個原因。
樊塵一個瞬移就來到了不死神山之中,護山大陣對其毫不排斥。
護山大陣的陣法已經被宇文天從內部掌握,自然對於樊塵等人的進出不會有什麼限制。
腳踏大地,樊塵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從大地之上傳來,哪怕他融合了五大極致分身,達到了霸主的實力,依舊感覺到這種排斥的力量之大,無與倫比。
難道之前降落下來的宙君們,都是懸空飛行,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過樊塵有五大極致之體在,他不用飛行,一樣可以消除這種排斥。
四道身影從他的身上鑽出,正是之前與本尊融合在一起的五大極致分身之四,金、木、水、火四大極致分身。
最後的土行極致分身,樊塵需要借助他對於土屬性的感悟,來消除不死神山對自己的影響。
四大極致分身回歸丹田世界,正好幫助他重建太陽星,如今神脈被抽,他只能將之前戰鬥所繳獲的靈石投進入去,補充此地靈氣的匱乏,生成各種靈脈。
靈氣充足之後,才會誕生出各種各樣的物種與險境,太陽星才能慢慢恢復到原來和程度,變成一顆適合修士歷練的寶星。
四大極致分身一一解除融合,樊塵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不不斷的下降,每解除一個就削弱一倍以上。
從宙君霸主到帝階,再到宙君皇階巔峰,若非還融合了一個土行極致分身,將會一捋到底,變成最原始的、剛剛晉階甚至連境界都還不穩的宙君皇階。
這種力量的削弱讓樊塵非常難受,如同抽鴉片上癮的人剛抽兩口便被搶走鴉片。
又如同男女之歡,無時不刻都處於高潮期中,突然間對方不讓干了。
這種感覺簡直讓人發狂。
樊塵靜靜的站在大地上,一動不動,良久之後,終於長歎一聲,適應了這種變化,並將心情徹底恢復到古井無波的狀態。
之後他靜心感悟從木行極致分身上傳遞過來的土之感悟,然後運轉起土行分身傳授的功*法,慢慢的,腳下大地傳來的排斥一變,變成了親和。
這種親和是發自內心的歡迎,似乎把他當成了真正的不死魔族族人。
每一步走下去,他都感覺到穩固無比,無論發生什麼變化,他都不漂、不顛、不簸。
一路上看到無數的不死魔族族人在逃命。
他們四處奔走,想要逃脫天上十幾位宙君的追殺。
這裡的不死魔族族人至少上千萬,可是卻沒有一個宙君,因為族內的宙君強者不是被樊塵滅掉,就是在不死神山的山底深處,被宇文天給灰灰了。
可以說整個不死魔族,最終是覆滅在他們兩父子的手裡。
而樊塵,就是最直接的始作俑者。
不斷的有不死魔族族人倒在他面前,其中不乏很多的小孩、婦嬬。
不死魔族的婦女一個個嬌艷迷人,身材火爆,放在人族之中那可都是禍國殃民的絕世***,可是在死亡面前,什麼都是一樣的。
在天上的宙君強者眼中,這些人不過就是一群群的螻蟻,哪怕再漂亮,也無法讓他們那冷酷的心波動一下。
看著她們倒在自己面前,眼中流露出的求助與淒苦,樊塵眼中流露出掙扎與痛苦。
他也是從社會最底層一路掙扎上來的,若非命運發生轉折,恐怕也如這些人一般,塵歸塵,土歸土。
所以他最能夠理解她們眼中的那種絕望、無助。
還有那一個個小孩,他們有許多還沒有踏上修煉的道路,甚至還不懂得人心善惡,也被無情的殺死。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一個個可愛的面容,在他的面前倒下,發出淒厲的慘叫與呼喊,如同魔音,深深的侵蝕著他的靈魂。
一開始他還深覺悲哀、同情,慢慢的開始麻木。
甚至有一些不死魔族的族人看到他,還怒吼著衝上來想要找他拚命,也被他無情的斬殺。
什麼憐憫、什麼同情、什麼悲哀,全被他深深的埋葬在內心深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舉起屠刀,無情的殺戮,直到將這些不死魔族之人完全滅絕為止。
或許在日後的時光中,他也會偶爾的回憶起今天的各種,或許在幾百年、幾千年後,在他行將就木的那一天,或許當某日他也被別人無情的屠殺之時,他才會解封今日的記憶,深深的懺悔。
不過今天,他必須得心若磐石,冷酷到底。
他一路走一路殺,當他走到一座巨大的神門面前時,已經渾身染血。
粘粘的血液從頭髮上、戰袍上、斬神刀上向下滴落,同時滴落的,還有他那顆曾經柔軟的心。
這就是戰爭、這就是種族爭鬥所應有的代價。
「出來吧,我的族人!」
樊塵嘶啞著開口,斬神刀駐在地上,雙手還在微微的發抖。
也不知道是殺得手軟了,還是內心無法平靜。
宇文郁、宇文廣、宇文沃三人從他的太陽星之中走出,靜靜的站在他身後。
&nbs
p;「見過少主!」
他們三人恭敬的叫了一聲。
發生在外面的一切,因為樊塵刻意開通與外面聯繫的通道,他們都一一知曉。
對於樊塵現在的狀態,他們也完全明白。
換成是他們,他們甚至還不如樊塵現在的表現。
不過這種情況只能靠自己慢慢去恢復,旁人是無法幫得上忙的。
「割脈,滴血!」
樊塵身上紊亂的氣息消失不見,靈力運轉之下,身上的鮮血也被震成虛無,身上的戰袍重新恢復原來的顏色。
「是,少主!」
宇文郁三人大聲應諾,同時手如利劍,對著自己的手腕深深的一割。
「嗤」
在他們的靈力控制之下,大股的鮮血濺射而出,飄浮於樊塵跟前。
樊塵也毫不猶豫的對著手腕一割,一股紫金色的鮮血匯入三人的鮮血之中。
他的神體恢復能力太強,鮮血還沒流多少,傷口就已經恢復。
他接著再割。
一次
兩次
……
足足十幾次,樊塵才湊夠了所需要的鮮血份量。
「好了,獻祭!」
隨著樊塵一聲令下,四個人同時誦念起一道晦澀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