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年人面如重棗,頜下生須,相貌堂堂。舒硎尜殘
樊塵有一種錯覺,似乎覺得此人的相貌隱隱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是轉念一起卻又毫無印象。
「姐夫,你可來了。你再不來,你就見不到我了呀……」
叨雪茄大漢頓時跑過去拉著中年人,開始訴起苦來。
「嗯,事實是否如此?」
中年人虎目一掃,兩個護衛趕緊將大漢說的事情複述一遍。
「這樣說來,你們竟然無視我格鬥場的規矩,私自動手了?」
劉隊長雙眼一瞪,一股猛虎下山般的氣勢向著樊塵壓迫而來,他感覺到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呼吸都極為困難。
樊塵不由一凜,沒想到這中年人的實力如此之強。
同時心中暗歎一聲,心想果然如此。
這劉隊長僅憑一面之辭,就定了他們的罪,並且所說的也是私自動手,而非誰先動手。
從這個角度出來,肖勇確實是犯了規矩。
「劉隊長是嗎,我們兄弟確實是動了手,可是也僅是正當防衛,還請劉隊長明鑒,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
什麼是別有用心之人,明眼人自然是一聽即明。
「小子利口,事非曲直,待我一問便知,現在還是乖乖的跟我走,接受本隊長的審訊。
小子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敢反抗,就是與我地下格鬥場作對,我不會留情,必會當場斃了你們。」
劉隊長瞇了瞇眼睛,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說罷,他身*子一沉,右腳一頓,轟的一身,整個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身邊蕩起一股虎嘯之聲,「吼」的一聲,巨大的聲浪朝著樊塵撲面而來。
樊塵身上的壓力再次一沉,如身陷泥沼,眼睜睜看著劉隊長的氣勢撲來,卻無法躲閃。
他掙紅著臉,可是這股壓力卻超出了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眼看就要被它壓倒在地,向劉隊長臣服。
「啊,想讓我屈服,你是休想!」
樊塵脖子上粗筋根根,死活硬撐著不倒,突然他的胳膊一沉,原來是身邊的梅寒雁受不了這壓力,首先倒了下去,危急中拉了他的胳膊一把。
一下子兩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樊塵身上,「噗」的一下,樊塵噴出了一口鮮血,巨大的壓力將他的血管都壓得爆裂開來。
而肖勇與葉聖二人此時也搖搖欲墜,好在他們在樊塵身後,所受壓力大小減少,否則早就堅持不住了。
「住手!」
一聲冷喝聲傳來,只見一道精瘦的身影走來,嘴唇邊兩撇小鬍子,正是與樊塵有過一面之緣的呂遠航。
「劉隊長,你這是何意,竟敢攻擊參加生死格鬥的選手,可是要干預選手的公平戰鬥?」
呂遠航臉色頗為陰沉,他沒想到自己剛剛離開沒有多久,樊塵幾人竟然就受到了格鬥場之人的欺辱,如果不是那黑痣少女機靈,前去報信,說不定樊塵幾人已經出現了閃失。
想到他與小姐的關係,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說不定自己也要受到牽連。
他的心中大為惱怒,對這劉隊長的語氣也頗為不客氣。
所以一張口就給他蓋了一個天大的帽子。
干擾生死格鬥選手的公平戰鬥,這在格鬥場之中可是大罪,其罪至死!
哪怕是劉隊長再有後台,攤上這種罪名,也無人可保得住他。
否則格鬥場聲譽嚴重受損,連參加生死格鬥的選手都保護不好,竟然干預他們的公平戰鬥,這簡直就是在謀殺。
如此一來,誰還敢再來報名參加生死格鬥,這場子還怎麼開得下去?
這無異於斷了所有人的財路,斷一人財路,無關緊要,斷所有人財路,死!
「你……呂經理可不要血口噴人!」劉隊長臉色大變,趕緊將自己的氣勢收回,陰冷的盯著呂遠航。
樊塵四人長吁一口氣,這呂遠航再晚來片刻,他們就要束手就擒了。
「我血口噴人,那你剛才在幹嘛?」
呂遠航見到樊塵等人無恙,暗鬆一口氣,反問劉隊長一句。
「他們幾人聚眾弄事,還敢私自動手,按照格鬥場規矩,我要將他們帶走審問,公事公辦!」
劉隊長回答得滴水不漏。
「嗯,原來如此。那你是否知道他們的身份呢?」
呂遠航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就等著他這樣回答呢。
「身份,他們有什麼身份,一個個如叫化子一般,仗著有幾把力氣來賭些命氣罷了。」
他的眼睛斜著望了肖勇一眼,從剛才那兩個護衛的報告中,他已經知道肖勇是剛剛參加一場生死格鬥的了,算不得什麼選手。
至於樊塵與葉聖幾人嘛,被他自動忽視了,一個長得如同怪物一般,瘦弱而醜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該長的地方還沒有長大。
葉聖嘛,倒是有幾分正常人的樣子,可是長得白淨秀氣,一看就不是打打殺殺之人,所以他篤定得很,不會出什麼岔子。
「是嗎,據我所知,他們其中有兩人可是剛剛報過名參加生死格鬥的,現在還未上場,劉隊長就前來找麻煩,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麼人的好處啊?」
呂遠航這一句話極妙,讓人浮想聯翩。
生死格鬥之中,有些人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收買其它人作梗,打擊甚至是攻擊對手之事,並不鮮見。
果不其然,呂遠航此話一出,所有圍觀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意味深長。
「姓呂的,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定要和我過不去是嗎?為何如此維護這幾個小子?」
劉隊長一窒,知道自己看走眼了,沒想到樊塵與葉聖二人竟然也是選手,那可就不好辦了,如果坐實了呂遠航的話,那可是掉腦袋的買賣。
所以趕緊轉移話題。
這事只要呂遠航不追究,自會不了了之,沒有誰會為樊塵他們出頭。
言下之意,他已經有了幾分討饒的意思。
「哼,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和小姐說罷,他們可是身懷小姐信物之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呂遠航向著樊塵等人拱了拱手,誠摯的道:「小兄弟,愚兄來遲一步,讓你受驚了,望小兄弟莫怪!」
「呂先生客氣了,小子還讓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要不是你早來一步,小子現在也難以猜測後果如何。」
說到這裡,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剛才劉隊長那一下,讓他受傷頗重。
「這,小兄弟竟然受傷了,該死,愚兄這裡有丹藥一枚,還請小兄弟不要推辭。」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鵪鶉蛋大小的臘丸,捏開之後,一股濃郁的藥香味撲鼻而來,樊塵聞了之後覺得精神一震。
「小兄弟,此丹名為化淤丹,治療內傷頗有一些療效,請及時服用罷。」
他將丹藥遞到樊塵手中,樊塵也不客氣,接過往嘴中塞去。
他剛才確實受傷匪淺,血管幾乎爆裂,如果不及時治療,一會別想再參加生死格鬥。
那三萬元的報名費,可就白白的浪費掉了。
所以他也不矯情,又一次將人情記到了顏茹雪的身上。
想到這裡,他苦笑一下,頗有些債多不壓身的感覺。
「多謝呂先生厚賜,小子現無以回報,只有記下今日之恩,來日必有一報。」
感覺到滾滾的藥流迅速的治癒著自己的傷勢,樊塵眼睛一亮,對於這個世界又得多出了一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