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一見鍾情
兩個同樣是吃貨的女人上龍蝦館吃了足足六斤的麻辣小龍蝦,臨走前每個人還打包了兩斤拎著帶回家。舒虺璩酉
寧夏很多年沒吃過這玩意了,再加上身邊有瞄瞄陪著,兩個人口味都一樣,所以吃的很歡,吃飽喝足之後就各回各家去休息了。
拎著還熱乎乎的龍蝦走在小區裡,環視了一眼四周綠色建築,寧夏輕舒一口氣,臉上掛著淡淡笑意,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般悠閒度日了。
自打和葉翌寒領證之後,就不停的發生許多事情,忙的她都快要忘了好好休息了,如今和左智的事情解決了,心情也跟著大好。
其實她也想好了,如果辦公室裡還是那種情況,她選擇辭職好了,實在沒必要看她們的臉色過日子,而且接下來她也有要寶寶的打算,正好可以撐著辭職這段時間好好計劃,這些天,她上網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查一些關於這方面知識,雖說她學了這麼多年醫,可到頭來還是緊張的不行。
想到這,她抿唇甜蜜一笑,有了寶寶,她和翌寒的婚姻才算的上完美。
稍一抬首,寧夏臉上笑意僵了僵,只見小區樓下停著輛金色卡宴,很低調的顏色,但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那個靠在車前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明潤,如皎潔的明月般璀璨炫目。
見來人又是薛子謙,她心中暗暗叫苦,臉上笑容也冷了下來,剛想換條路走,但這個時候,靠在車前的男人像是有感應一般抬起了頭。
倆人的目光就在半空中交融,還是寧夏率先收回目光,她皺了皺黛眉,沒有選擇逃避,而是走了上去,神色淡然打了聲招呼。
暗淡的光輝下,靠在車前的薛子謙微微挺直脊樑,貪婪的目光落在寧夏身上,享受這一刻的寧靜門口:「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嘛?」
他低沉的嗓音中彷彿透著一絲難掩苦澀,寧夏忽的抬眸,驚詫的眸光打量著他,剛剛站的遠沒看見,現在走近之後一看才發現他滿臉倦容無奈,眉目間掛著陰沉,和往日的溫潤如玉大不相同。
寧夏看在眼中,心中暗驚,但面色卻不顯,她緊皺的眉梢一直沒鬆開,想了想,輕聲問道:「我很好,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自打上次她神情激動的罵了他滾之後,他就真的一直沒出現在她面前了,薛子謙一直都是有尊嚴驕傲的男人,如果不是真愛,他不會一直在背地裡弄這些小動作。
冷靜之後,這些她曾細細分析過,心底忍不住輕歎,說到底子謙學長和左智是不同的,她能一直對左智冷臉,甚至冷漠的動手扇他,可在面對子謙學長時,她卻下不去這個手。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曾經對她的照顧,就算她一直不喜歡他,可始終把他當成一位好友,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裡,他偶爾一個精心的禮物的確讓她溫暖不少。
這個男人彷彿是和田暖玉,處處風度翩翩,讓人拒絕不了,如果不是他上次做的太過分了,她想,她也不會那麼絕情!
「你真的決定要和葉翌寒結婚了?」薛子謙眸光一瞬不瞬注視著寧夏,察覺到她臉上的疼惜,他心中一痛,這個姑娘永遠都是這麼善解人意,可惜她的笑容卻不是為他展開了。
就慢了那麼一步,就那麼一步……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他至今都不能釋懷。
寧夏微抿著紅唇,面色有一絲冷沉,但在他專心致志的目光下,她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一句:「我和他已經領證了,下個月回北京要再補辦一場婚禮,到時候還希望你能來參加。」
她不疾不徐的嗓音聽上去很淡然,澄澈的目光中無一絲雜質。
正是因為寧夏這副波瀾不驚的神色才更是傷薛子謙的心,他清瘦的身軀在晚風中有些輕顫,微抿著薄唇,面容蒼白,眼底難掩傷痛流光。
寧夏心底無聲歎息,心中不得不感歎,這男人美起來也真是夠人煩惱的,瞧瞧現在這樣,弄的好像她是那狠心的壞女人似的。
在中國停留了這麼長時間,在美國的父母早就起疑了,薛子謙這些日子過的並不好,一直沒來找寧夏,一是還沒想到怎麼面對她,二是因為父母催的緊,尤其是他母親,因為知道他在這邊追求寧夏,更是大發雷霆,下了命令讓他近日必須回去,他的那些借口根本就不管用。
面對這般沉默的寧夏,他的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無聲的捏住,疼的他難以呼吸,他刻意忽略她口中的那場婚禮,清潤吐口:「我可能過幾天就要回美國了,寧夏,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嘛?」
寧夏聞言,猛地抬首朝他看去,清眸中難掩驚愕光芒,都到了這個時候,子謙學長還在這胡說什麼?
她微微抿唇,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寒聲道:「子謙,你知道我為什麼還會站在這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
薛子謙早就知道答案了,但他心底始終還存著一絲希翼。
可現在面對急言厲色的寧夏,他心中陡然一慌,墨玉鳳眸中劃過一絲沉痛,忽而慘然一笑:「到頭來,始終都是我癡人說夢了……。」
寧夏沉著臉,嬌俏面容上無一絲玩笑,她眸光直直望著眼前這個清俊優雅的男人,出口的聲音是那般冷漠:「你上次帶著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我病房裡和葉翌寒發生的衝出,我罵了你,實在是不對,我後來想了想也覺得很不好,可子謙,你捫心自問,你上次的行為算什麼?」
在她沉沉的眸光下,薛子謙有些狼狽移開視線,他知道,上次的他很小人,用的手段更是卑鄙,可他沒辦法,他不能放任著寧夏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
如果他能釋懷的話,早在她結婚的時候,他就應該選擇收拾東西回美國,可他不能,只要一想到自己心心唸唸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妻子,他就痛的無法呼吸。
「子謙學長!」見他沉默不語,寧夏不禁無奈喚了一聲,淡涼如水的嗓音中難掩疼惜:「我們認識這麼長了,彼此的為人都很清楚,你知道的,我不願意傷害你,可感情的事真的不是可以勉強的,我如果真的對你有感覺,早就美國的時候就和你在一起了,又何必一直推到現在?」
被她眼中疼惜目光刺痛了,薛子謙快步上前,長臂一伸,就將寧夏攬進自己懷中,在她掙扎之際,他滿是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驀然響起:「讓我抱抱,家裡父母催著緊,我可能過幾日就要回去了,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
果然,寧夏聽他這麼說,掙扎的身軀就停了下來,只是微蹙眉,心中有些抵抗,如果他過幾天真的要回去了,現在讓他抱抱也無妨,就當一個告別擁抱。
懷中女人溫軟靠在他肩上,薛子謙嘴角不受控制揚起,冷銳的目光也漸漸軟了下來,抬眸,望了一眼遠方天際,他低沉的聲線中染上一絲漂染:「我今年三十了,和世上很多男人一樣到了而立之年,一直以來我的人生都很圓滿,相對於別人家近平平,我有足夠的資源夠我發揮!」
寧夏知道,他這話說的是真的,在國外留學是一比不小的數目,有很多家庭根本負擔不起這筆廢用,所以她的那些同學有不少都是在自己打工賺取生活費,而子謙學長家近富裕,甚至到了豪華的級別,自然要比別人過的好。
「我以為人生中沒什麼是我得不到的!」薛子謙微微揚唇,苦笑一聲,緊接著又沉聲吐口:「可我錯了,寧夏,你知道嘛?在兩年前的哥大報告廳裡,聽了你的那場精彩演出我就深深被你吸引的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可能她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美,清風曉月的微笑,談笑間儘是風情。
他不是一個沒見過美人兒的男人,那時他已經在商場上打拼了許久,身邊各色各樣的女人都有見過,可在看見寧夏的第一眼時,他覺得她是那般動人美好,當真是一見鍾情。
在此之前,他談過三任女朋友,也算的上是個情感豐富的男人了,可在後來面對寧夏時,他卻顯得那些急躁不安,就像初識戀情的毛頭小子。
他語氣中的受傷寧夏都能感受到,心底鈍痛,突然有些無奈起來,對他,她心中始終是不同的,她不忍心傷害他,可最後的結局卻是這般的沉重。
她的沉默溫順算是對他最大的諒解,薛子謙扯了扯薄唇,緩緩闔上蒼涼鳳眸,手臂收緊,將懷中的寧夏抱的緊緊的,面容是那般不捨:「寧夏,原諒我先前對你的死纏爛打,我不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我曾經想過,就算用再惡略的手段也一定要把你搶過來,我甚至還想過各種陷害葉翌寒的方法,可最後卻始終都沒動手,你知道為什麼嘛?」
不知道為何,此刻的寧夏心中竟然會是這般平靜,她沒說話,只是順應的問了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