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鳳厲靖的手向蘇媚兒探去。舒骺豞曶
「且慢!」無涯子喝了句,清朗溫潤的聲音帶著一種內斂深藏的強悍氣勢,手中的白玉簫也擋在鳳厲靖的手前。
鳳厲靖的手停在半空不動,眼神一凝,四周象被凍住了似的冒寒氣,連風刮的聲音都讓人心驚膽戰。就在眾人都感到窒息般難受時,耳聽到他們的王爺平靜地說:「媚奴,跟本王回龍憩殿。」
蘇媚兒抬起小臉看著他,臉上不知什麼時候佈滿了淚水,交錯橫流,還有不斷繼續往下流的淚珠,躊躇了一會,她顫抖著伸手出去,然後撲進鳳厲靖的懷裡失聲痛哭,捶打著他的胸口責問:「你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沒回龍憩殿了?你有算過每天的十二個時辰,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是你叫我不要離開的,可你呢?可你呢?說走就走,說離開就離開……太欺負人了,太過份了……。」
她的哭訴讓在場的人都驚詫了。也輕易就化解了鳳厲靖與無涯子之間的劍拔弩張,更是消去了眾人即將要承受靖王怒氣的後果。
鳳厲靖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麼戲劇化,看到她的淚珠和聽到她爭風吃醋的話,他的眼底閃過絲絲戲味,握住她伸來的手,在眾人驚詫中把她扛在自己的肩上,像扛個麻布袋,朝龍憩殿大踏步走去。
無涯子心底無奈地輕歎,知道自己被蘇媚兒利用了。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飲鴆止渴?明知不可為,卻勉而為之。他不是不知道她說出請教琴技的時候,是存著什麼心思,可面對她的笑語嫣嫣,那個拒絕的不字怎麼也吐不出口。心底反倒暗自竊喜還能與她有在一起相見相處的機會。
柳青汗濕重衣的自地上起來,雙腿還微顫,神情恍惚無法站穩,小玉趕緊扶著她,不屑地呸了一聲,張了張口無聲罵道:「狐狸精。」其他奴才、丫頭個個都大大地鬆了口氣,拿袖子印了印額頭虛無的冷汗。
剛才見王爺那般,他們都以為媚奴要死在他手裡了,也以為大家都免不了要被打一頓了。還好,長得妖媚就是惑人,連王爺見她流淚都心軟了,免了大家的活罪。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不是不回來了嗎?十天了,整整十天了,把我扔在這裡不聞不問,也不許我打聽你的任何行蹤,你是存心要冷落我,是不是?你說啊!如果不相信我的話,你何必找我回來?又何必送那些錦衣綢緞給我?既然如此,我倒寧願那天在裕興廣場被人一箭射死算了,或者被馬拖死算了……。」
一進龍憩殿寢室的鳳厲靖把肩上吵鬧的「麻袋」放下來,攬在身前,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冷香,迅速地堵住了那張仍在痛訴的小嘴。
說不出是怒她的不安於室,還是真的想要她。十天沒見,他真的想她的身體了,天天對著心愛的女人卻只能看不能吃,湧起的**也無法紓解,現在終於可以饕餮一餐了。
「唔……放開……放開我……你這個精蟲上腦的種馬。那個女人沒餵飽你嗎?放開……我討厭你……討厭你這麼久不來看我,自己跑去別人床上伺候別的女人去了!齷齪、骯髒,放開我……。」蘇媚兒撕打著他,不讓他進一步攻克齒關。不知道這裡的女人是怎麼撒潑的,反正她是把自己前世熟知的撒潑形像做出來了。不管用的是什麼方法,只要好好地演一個吃醋拿橋的女人達到效果就行了。
鳳厲靖本來有些不耐煩她逆自己心意的抗拒,聽到她充滿醋意和飽含委屈的話,不由覺得這玩物還真有點意思。好吧!看在她越來越有意思的份上,他決定今天好好地補償一下十幾天的損失。
此時的他,覺得媚奴這般吃醋是因為心裡已有他、在乎他。想到這,胸口不由軟了下來,剛才的怒氣又適時地被她攪沒了。鳳厲靖沒有察覺,他的情緒已逐漸受蘇媚兒影響乃至控制了。
「別動,讓本王好好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他制住她的手腳,單手解開她的衣帶,衣裙散開,很快就看到她雪白的背部傷口已全部好了,只餘淡淡的淺痕還沒來得及消掉。
看到她的身體裸露,鳳厲靖的眼神不由暗沉了下去,內裡竄出了火苗,但他遏力地克制住道:「都好了。」指腹留戀在她的背上,光滑細膩的觸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溫柔起來,輕柔地撫過那些印痕,如果沒有靈驗的去疤膏,這具身體早已傷痕纍纍,佈滿了各種傷痕。
「還疼不疼?」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疼啊!疼死了!」蘇媚兒故意誇張地嚷。
「真的疼?」鳳厲靖無比認真地問,眼神認真到蘇媚兒都不忍欺騙他的地步。只好輕輕地搖了搖道:「曾經很疼,現在不疼了。」
說完這話,她不妙地看到鳳厲靖眸底閃過的邪氣。
她攏了攏衣服,想要逃脫他手臂的禁錮,無奈他的手臂剛健有力,她根本就無法可逃,只好由他把衣服再次地扯開,露出她瘦削的香肩。
當鳳厲靖的目光移到肩膀上,那個紅艷如血的「靖」字烙印立即點燃了他體內的欲/火,他強自按捺住,聲音暗啞道:「聽話,一定要繼續擦藥,把這些疤痕全消掉。」一把抱住仍在輕微掙扎扭動的媚兒,走向寬大的床榻。
「我不擦,我就要這樣。反正沒人看、沒人欣賞、也沒人在乎。」這時候的她像個蠻橫不講理的小孩。
而這模樣卻引來鳳厲靖更多的歡喜。
「怎麼會沒人看?沒人欣賞?沒人在乎呢?本王不是人嗎?」他不由笑著道,順著她的性子和說話的口氣,連對白也幼稚了起來。
「那你這麼多天,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為什麼?是不是別的女人長得比媚奴漂亮?身材也比媚奴好?你說啊!說啊!」蘇媚兒的小指頭戳著他的胸口,像潑婦般地問,就差叉腰做水壺狀了。
鳳厲靖也難得有耐心地哄,嗅著她的頸項香氣,把她放倒在床榻上說:「這世上還會有誰的容貌比媚奴漂亮?還會有誰的身子比媚奴**?否則,本王也不會這麼迷媚奴了。」
「如果媚奴人老色衰了,王爺還會這樣迷媚奴嗎?」蘇媚兒仰起絕美的小臉蛋問。
「你好吵。」鳳厲靖捏住她的嘴巴,塞進一顆丸子,然後覆上自己的唇,用靈活的長舌輕輕地將那丸子推進她的喉裡,混著他的唾液一起強迫她嚥下。
一個長吻下來,確定她再也沒辦法吐出來,鳳厲靖才放開她的唇。
「唔……是什麼東西?」
「鎖魂。」鳳厲靖淡淡地笑道。
蘇媚兒聽了,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驚恐萬狀地望著他,當初在戰場身體被凌遲的劇痛全湧了回來,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痛狀她記憶猶新,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打著冷顫問:「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給她鎖魂丸吃?她以為那次在梅林說的鎖魂給她吃只是開玩笑的。
看到她這樣,鳳厲靖的心真有些疼了,上前摟住她顫抖的身子,笑容溫軟地哄道:「別怕!這次本王不傷你,你便不會有痛覺。別怕……放鬆……。」
「你真狠心!」蘇媚兒是真的怕了那鎖魂,流著淚恨恨地說。
鳳厲靖輕吻她的脖頸,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緊繃,不由把動作放得更輕柔了:「鎖魂的妙處,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唇舌一路往下,在那曼妙的起伏線中來回掃動,在山巒疊谷裡輕嘗淺吸。
「嗯……。」悶悶的,難受又難耐的感覺在四肢散開,緩緩的,耗人的癢,像帶著柔毛的刷子在骨頭縫裡刷,又癢又難受。
蘇媚兒感覺到身體比平時變得敏感了許多。她恨鳳厲靖,以前就算身體在他的身下承歡,哪怕裝出很享受的樣子,她的神智也是清明的,靈魂更是冷眼旁觀的。她始終記得身體可以受辱,但她的心絕不會交出來讓仇人踐踏。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是如何在兩軍面前踐踏她的自尊,她的身體,讓她成為一個床奴,被迫恥辱地在他身下承歡,讓她虛與委蛇地演繹下賤的女人。她永遠會記得他給她的一切,還有背後那個是他床奴的烙印「靖」字。
她要的是他的心,得到後狠狠地摔碎,讓他痛不欲生,然後再結束他的性命,為自己和衛子浩報仇。
她微微蹙緊秀眉,銀牙輕咬唇,細細的呼吸逐漸紊亂,想要忍住胸前傳來的陣陣酥麻感覺,身體又忍不住弓起更深地往他嘴裡送,渴望得到更多更強烈的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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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的聲音從喉間逸出,以為會有所緩解,沒想到迎來更多的不耐感,體內的血液也開始變得熱了起來,真的好難受!
這讓她想起了前世與莫子龍顛鸞倒鳳的床弟之歡,那是靈魂與**相結合的情動,是情不由主的渴望。但現在卻被鎖魂弄得身體更加敏感起來,身體堆積的快感和煎熬一起升級,猶如萬蟻嚼骨般地讓人發癢,變成了一種從沒有過的難受。
鳳厲靖這次真的很溫柔,也很有耐心地親吻著她的身體。他只是想看看鎖魂下的女人又是一種怎樣的**?他欲摧毀她堅韌的意志,屈服於身體的控制。
「媚奴,別咬唇,如果唇咬破了,鎖魂的痛就會讓你痛入骨。牙齒鬆開,好好地感受鎖魂的另一種妙處。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一定會的。本王要你感受什麼是極致之樂。」生怕媚奴真的用力咬唇造成痛感的擴大,鳳厲靖抬起上身,用自己的唇撬開她的齒關,貼著她的舌根來回地掃動。
有過鎖魂陰影的媚兒在心底再三確定鳳厲靖這次玩的不是折磨她的遊戲,於是,放棄掙扎,任由身體隨著湧起的情/動而氾濫到四肢百駭去。心底告訴自己,這只是藥物的作用,我並不愛,不愛這個男人。
這樣想的時候,身體也放鬆了。全身在他的身下輕顫起來,皮膚呈粉嫩的桃紅,一雙漂亮的水眸漾起綺麗之色,仰起來的頭顱,顯出雪白細長的脖頸,拉成一道最美麗的弧線,美得讓人心顫。
「媚奴……求王,求王給你……求王……。」鳳厲靖在她的耳邊道。想聽聽她哀求的聲音,想看到這女人沉淪的樣子。
蘇媚兒迷濛地看向他,映入眸底的是他寵溺的笑眼,就連那冰冷的面具都感染了似的,變得溫熱起來。
「唔……難受……。」身體被掀起的強大電流襲來,酥麻感令整個人癱軟如泥,可又乾渴得令人想尖叫要冰淇淋。
蘇媚兒的身體徹底崩潰,被這種擴大了百倍的感覺折磨得哭了出來,流著淚水嗚咽道:「求你……給我……。」最終屈服於情/欲氾濫的女人低頭了,嬌媚嗚咽著哀求。如花綻放出最美麗的斑斕色彩,在渴望蜜蜂的採擷。
倆人相融的那一刻,如勾動天雷地火般地燃燒了起來,滿室的火焰絢爛。
龍憩殿外的侍衛和下人,整個上午耳膜都裝滿了女人的浪/叫和男人的粗喘聲。
中午時分,鳳厲靖神清氣爽地從寢室走出來,吩咐任何人不得去打擾媚奴的休息。他則去了絳雪軒陪南宮琪用膳,然後下午一直呆在書房處理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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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龍繪花的青石長廊,一個丫頭提著食盒往龍憩殿走去。
快到的時候,迎面遇到青荷苑的丫頭小玉。
「這個點了還送食?我家的主子對那狐狸精還真是好!」小玉不滿地說。
「可不是。」送食的丫頭紅兒趕緊討好地答。柳青是王爺受寵的姬妾,她的貼身丫頭小玉自然也是眾人諂媚的對象。
「來,讓我送去。」小玉去接那食盒。
「小玉姐,這……還是我送吧。」
「怎麼?怕我下毒啊?」小玉臉上陡變,斜著眼睛瞟向紅兒。
「不是怕你下毒,而是這段時間你每次都往養生湯裡吐口水,我怕被人看到,傳到王爺那裡去。到時候,王爺懲罰下來就慘了!」紅兒慌張地四處瞧瞧,小聲謹慎地說。畢竟那個媚奴現在挺受王爺寵愛的,這風頭早已蓋過了柳夫人當初得寵之勢。
「哼,那樣的賤/奴、戰俘,本來就人盡可夫的。就算被人知道我吐口水在湯裡,那又怎麼樣?你放心,有什麼事我兜著。我就是替我家主子打抱不平,憑什麼要我家主子親自伺候那狐狸精?」小玉忿忿不平地說,硬是把那食盒搶過來,然後在嘴巴裡醞釀了一下,打開食盒蓋子,朝上面放著的養生湯就吐去。
「嗯,最近總上火,每次吐口水都把我的牙血弄出來了。」小玉抱歉地說,用手指伸進湯裡,把那口帶著血的唾沫拌了一下,直到湯麵完全看不出來才蓋上蓋子。
紅兒一副噁心巴拉的樣子看完這過程,天天這樣,她都看得反胃了,不知道那個媚奴喝得惡不噁心?有沒有感覺到湯的味道有所不同?
「小玉姐,以後……還是別這樣吧!好噁心的!」紅兒接過食盒小聲勸道。w7dw。
「怕什麼!我就是要那狐狸精噁心,天天喝我的口水!哼……誰叫她給王爺下了蠱,害得我家主子受苦。」小玉憎恨地說,甩甩頭揚長而去。餘下紅兒最後還是乖乖地提著食盒邁進龍憩殿外室。
柳青坐在外室的錦椅上繡著香囊,見紅兒擺好飯菜和湯,於是放下手中活走入內室,上午滿室淫/糜之氣似乎還留在房裡,大冬天的沒有開窗,只有地龍的熱氣烘烤著整個房間,顯得暖如春。
蘇媚兒坐在床邊靜靜的,身穿絲綢中衣,腰間鬆鬆地繫著帶子,露出脖頸下一對美麗性感的蝶骨,一頭烏黑發亮的秀氣垂到身後的被褥,整個人顯得慵懶又無力。如此活色生香,哪個男人不愛?哪個男人能抵得住這種誘惑?難怪即使王爺再愛南宮琪,也禁不住這尤物的蠱惑。把他國的戰俘帶回王府,當寵物地養著,由自己親自照看。
柳青的心說不酸是假的,她畢竟是他的姬妾,蘇媚兒沒出現的時候,在床上伺候鳳厲靖的人是她。自從蘇媚兒成了床奴之後,她這個姬妾就再也沒有伺候過王爺了。有時聽著內室他們倆經常顛鸞倒鳳的聲響,她獨自一人睡在外室,五味雜陳,什麼感覺都有。
但鳳厲靖從來就是她的主人,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當初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她,更沒有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能偶爾得到他的寵幸,她已覺得命運對她已很不錯了。所以,內心覺得再委屈再有醋味翻滾,她還是忠於鳳厲靖,無微不至地照看蘇媚兒,看緊她。
近來王爺愈發寵蘇媚兒,她隱隱有些擔心,特別是聽說王爺為了搜尋蘇媚兒呆在山上一天一夜時,她就擔心了。就像忠犬擔心自家主人被美女蛇咬傷的那種心理。
別人也許沒察覺,可她卻知道眼前的蘇媚兒並非如大家所想的那般已歸順王爺。女人有時更瞭解女人,她冷眼旁觀,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蘇媚兒的身子已屈服,她的眼神已溫順,但她堅毅不屈的靈魂始終沒有向王爺低過頭。
一個女人前一刻還像沉浸在**迷霧中,下一刻就眼神清明地看著你。這麼深的心機和演技,非一般人能比。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她覺得王爺終有一天會被這個女人所傷害的。
對於無涯子,這個既是王爺的同門好友又是王府的醫師,她實在不敢過於干涉。
所以,她一直防著蘇媚兒,隔絕她與王府的其他人接觸、探聽有關王府的一切事情。可防不勝防的,還是讓她與無涯子借切磋琴技而接觸上了。
明明是她在盯梢、監視她,可不知為何,她反倒有種被蘇媚兒什麼都看穿的感覺,行為反倒受制於她。
柳青不得不說,她不是狡黠的蘇媚兒對手。連看人都看不住,她覺得有負王爺對她的重托。
「為什麼要故意惹王爺生氣?你在試探王爺對你的感情?」此時,柳青沒有戴上和善可親地笑臉,她想告訴蘇媚兒,她也是有火的。
蘇媚兒聽罷不由輕佻起眉梢,露出一個戲謔的笑意,反問:「夫人上午是嚇壞了還是吃醋了?」她從不回應柳青的姐妹相稱之說。
「王府疼寵誰,姐姐無權置喙,倒是妹妹以後別再做那種引火燒身的事了,萬一王爺真狠起心來,妹妹的性命令人堪憂啊。以前後院就有位朝中大臣的女兒,自持是王爺的妾室,嫁進王府之後天天吵著要見王爺,甚至多次修書要其父親將王爺冷落她的事情上奏給皇上,要皇上為她主持公道。」說到這,柳青故意停住,沒有再往下說。
蘇媚兒豈有不知她說這事意在警告自己?!她從床上輕緩起身,伸手欲拿地上的錦裙,柳青搶先一步拿在手裡。
蘇媚兒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問:「最後怎麼樣?」
「她如願以償了。王爺令人把她的眼睛挖出來,掛在房裡的牆壁上。」這下,柳青連溫和的表情也欠缺了,表情嚴肅地看著蘇媚兒。
蘇媚兒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這方法挺好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的目的達到了。夫人不必研究我,我不過是一個賤/奴而已,一個暫時令王爺有點性/趣的床奴罷了。你確定要幫我穿衣嗎?我服過鎖魂,你的碰觸一樣會令我……。」
停頓了兩秒,蘇媚兒斜睨柳青,輕輕地吐出兩字:「淫/蕩。」
柳青手上的衣服差點掉下去。她身上沒傷,王爺讓她服用鎖魂,不就是為了取悅她?柳青的手不由握緊了。
「妹妹說的話,一點也不像大家閨秀。」柳青的口氣生硬了起來。
「大家閨秀?呵,夫人真會說笑。我不過是一名戰俘而已,按以往對待女戰俘的慣例,是要充妓的。雖說王爺把我接到了府中,可我的身份依然是奴和妓。除了在床上以色伺人,媚奴何曾有過其它作用?更別談人身/自由了,就連如廁,夫人也一步不離地跟隨。」蘇媚兒冷笑,從軒木架上取過自己的衣裙穿上,秀髮在後面鬆鬆地繫了一根絲帶。
「姐姐這也是為了方便照顧妹妹。」
「照顧?呵,夫人還是多照顧一下自己吧!失寵的日子並不好過,你看看你臉上的皮膚都暗淡無光澤了,多點疼惜自己吧!不用再拐彎抹角來警告我要安份守已,我自有分寸。」
「希望妹妹真的愛惜自己,別象上午那般差點引來殺身之禍。」
蘇媚兒這下是真的笑了,上身略傾向柳青,在她的耳邊用得意的口氣逐句逐句地說:「其實,我知道,王爺是不會殺我的!還有,無公子,也一定不會讓王爺殺我的。」
「你……。」柳青被她有持無恐、囂張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一直垂眉恭順的女子哪會是蘇媚兒舌戰對手?任她再有顆玲瓏七巧之心,碰到蘇媚兒也不免落個下風。
蘇媚兒笑著優雅轉身,腳步輕浮地走去外室用膳了。一路暗罵鳳厲靖這個該死的,把她折騰得渾身軟綿綿的,連走路都像飄在半空中。
晚上鳳厲靖去絳雪軒陪南宮琪了,讓人傳了話:今晚不回龍憩殿。
看來白天作戲時的那番話,他還真聽進去了,告知自己的行蹤,不再無聲無息、不知行蹤了。蘇媚兒不禁嘲弄地彎了彎嘴角,心想奧斯卡應該頒發一個最佳表演獎給自己。
深更半夜的,蘇媚兒白天睡太多,晚上反倒沒了睡意。她盤腿坐在床上,試著運氣行周天。近來,她發現下腹丹田隱隱有內力匯聚的跡象,可不明顯,欲沖阻滯,可真氣又太過散亂。與最早時相比,這情況好了很多,只要內力慢慢能匯聚成一團真氣行走體內,她就可恢復身手的三成。
三成的身手加武器,她相信可以抗衡兩個高手沒問題。
倒在床上,她有些氣餒,不知道當初在後山沒執意逃走的選擇是否是錯的?萬一無涯子的陰謀其實跟南炎國沒什麼關係,那她留在靖王府能起到什麼作用?也許無涯子跟鳳厲靖有私仇,所以才隱瞞真實身份。
但直覺告訴她,事情並沒那麼簡單。如果真是私仇的話,無涯子為何不聯合她一起同仇敵愾,快意復仇?
這時,外室傳來細微的聲響,蘇媚兒沒有在意,這個點能在龍憩殿進出的人,除了那個惡魔還會有誰?
她闔上眼假寐,耳朵聽到那腳步聲慢慢走到床邊,一股不屬於鳳厲靖的氣息帶著室外的寒氣散開。她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抿了抿,沒想到蘇媚兒這張臉的魅力這麼大,大到讓人深夜爬牆過來,不惜冒險欲採擷。
她放鬆神經,保持著氣息均勻。
龍憩殿的牆上夜明珠發出幽幽的光,一個身穿侍衛服的男人站在床前,癡癡地望著上面那張如睡蓮般聖潔的臉,眉目如畫,唇瓣如花,玉膚如雪,精美的五官長得傾國傾城,特別那雙眼睛,時常掠過的那抹靈活狡黠的眸光,令人怦然心動。
不是沒見過絕色的女子,只是這麼聰慧又睿智的女人實屬少見,每天見一次,在琴簫樂韻中與她心意款款相通,心中的愛慕之情由然而生,不知不覺已深到難以自拔的地步。
象受到了難以抗拒的誘惑似的,他伸出手探向她的臉,輕柔得像一陣風吹來,指腹傳來如絲綢般光滑的觸覺,令人愛不釋手。她的沉睡令他像得到了某種無聲的鼓勵,修長的指尖沿著她的臉龐緩緩而下,描繪著她的容顏線條,每一寸的移動,心似乎也在蠢蠢欲動,跳得如雷般響。
纖細的脖頸下衣領微微張開,露出那對欲展翅而飛的精緻蝶骨,無暇的肌膚在夜明珠下,發出如玉瓷般的啞光。蘇媚兒,蘇媚兒……他心底輾轉輕顫出這個日思夜想的名字。
他大膽在她脖頸徘徊的手讓假寐的人兒再也無法忍受了,身體本有鎖魂的藥物在流竄,他的手輕柔的移動引來了蘇媚兒體內的騷/動及敏銳感覺,她不由從唇口逸出嚶嚀聲。
纖長如翼般的睫毛倏地打開,立即看到了床前蒙著臉,一身黑衣打扮的人。
怕她驚叫,停在她脖頸的手迅速地摀住她的小嘴,對方小聲地說:「別叫,是我。」
蘇媚兒點了點頭,他才放開手。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滿臉通紅,一副情潮湧動的樣子。讓正心動的男人看得不由一陣心猿意馬,半晌覺得失禮,又趕緊斂神艱難地撇開視線。
「快換上衣服,我帶你離開王府。」他轉過身把另一套侍衛服扔到床上,示意她換上。
「離開王府?!」蘇媚兒動作緩慢的下床,邊穿衣服邊問:「你怎麼帶我離開?難道你有軟骨散的解藥?」
「沒有!那毒是王爺獨門配製的,聽說解毒的時候,需要半個月的童子血做藥引,然後再服解藥。」
見她已穿好衣服,無涯子才轉過身,拉著她的手就往門外走。
「唔……。」無涯子的動作過快,渾身無力的蘇媚兒一邁步,雙腿的膝蓋一軟差點跪了下去。無涯子立即察覺到不對,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你……。」她身體這般虛浮模樣,無涯子一下子明白了,胸口不由悶悶地痛了起來,好像被人忽然插了一刀似的。
「他給我服了鎖魂,放開我。」他扶著她的腰肢,貼得過近,讓她不由自主地輕顫了起來,腰間的大手象塊烙鐵似的,讓她裡面的肌膚發燙,急劇升溫。
無涯子慌張地放開她,馬上明白了她剛才為什麼會一幅情潮滿臉的樣子了。
思忖半秒道:「你忍忍,等離開了王府,我再想辦法幫你解了這鎖魂。」
「不,我暫時不離開王府。」蘇媚兒克制著身體的不適,沉靜地答。
「為什麼?」無涯子急問。
蘇媚兒坐回床沿,泫然欲泣地低聲道:「我這樣子,沒辦法離開。」受辱的仇還沒報,疑惑的事還沒解,她不甘心走。
看到她痛苦的樣子,無涯子覺得自己都快跟著她的表情滴淚了,痛聲問:「你不是一直想走嗎?現在我就帶你離開王府,為什麼不願離開?難道你甘願做王爺的一名玩物?相信我,我可以安全地帶你離開王府和玄冰城。」
「要我相信可以。請先告訴我,你是什麼人?」蘇媚兒斂眉凝望,眸子又深又黑。她不是三歲小孩,隨便一個人說救她出去,她就會乖乖地跟別人走。誰知道會不會是一個脫離虎口又掉入狼穴的情況?她可沒忘記這個俊美如謫仙的男人背後隱藏的身份,他潛在鳳厲靖的身邊那久,為了什麼?上次裕興廣場殺她和鳳厲靖而欲嫁禍給南炎國又是為了什麼?
這些是蘇媚兒要尋求的答案。
無涯子沉默了,只露一雙眼睛的臉隱在昏暗中,裡面有蘇媚兒看不到的痛苦掙扎。13852408
內室充斥著答案昭然若揭前的凝重感。
蘇媚兒靜靜地等。這麼久了,龍憩殿外面的侍衛和柳青居然都沒有動靜,想必無涯子能進來,肯定就已做好萬全的準備了。想到他在靖王府安/插了這麼多的眼線,蘇媚兒對他的身份和即將要做的事情感到更加好奇了。
最後,無涯子內心的拉鋸戰結束了,他輕輕的蹲在蘇媚兒的跟前,仰望著她,眼裡一片深情,堅定而溫柔地說:「過幾天,我一定告訴你。現在我只懇求你跟我離開王府,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蘇媚兒斂眉輕歎:「對不起!你走吧!」
「蘇姑娘……。」蘇媚兒的拒絕讓無涯子感到又驚又難過。
「無論怎樣,媚兒也要謝無公子的相救之情。他日有機會,定報之。你快走吧!」蘇媚兒脫下那套侍衛服遞給他,催促道。
「你真的決定不離開……不離開那人?」無涯子的語氣有深深的失望,黑曜石般的墨眸有讓人不忍目睹的欲碎之光。
「除非你告訴我自己是什麼人,潛在鳳厲靖的身邊有什麼目的?否則,我決不離開。」蘇媚兒避開他的眸光道。
無涯子無聲歎息,默默站起來,一步步沉重後退,然後打開窗戶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蘇媚兒披上狐篷走到外室,只見柳青沉睡在軟榻上,兩個守夜的丫頭伏睡在一邊,屋裡燃有地龍和炭火,所有的窗戶都是半敞開的,以免屋裡的人吸入炭火的一氧化碳過量而中毒,站在屋中央,她們還沉醒未醒,看來無涯子用無味的迷香把她們都熏睡了。
蘇媚兒走到窗邊,抬頭朝絳雪軒的方向看去,黑沉沉的一片,那裡或許燈火通明,又或許燭光昏暗、佳人相陪吧!
不管怎麼樣,這番情景,很快就要結束了。無涯子不是說了嗎?過幾天,過幾天他就會告訴她背後的真實身份,那也就意味著他的計劃就在這幾天要實施了。除夕夜嗎?蘇媚兒蹙眉想。
憑隻言片語得來的信息,蘇媚兒推斷出無涯子即將要做的事情,恐怕是驚天的!下意識地望了望頭頂的蒼穹,顏色濃如潑墨,與夜色混成一體,凝重得揉不開。
這樣的寒夜,孤獨憑窗,蘇媚兒想起了自己的愛人。莫梓龍,你是否如我一樣重生在這異世?假如衛子浩的肉身已死了,你是否又會重生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是否還記得你深愛的妻子?
你以前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事,與我永遠不離不棄!可命運還是硬生生地拆了我們!現在的我,很想很想你!想得心都痛了!凜冽的寒風吹來,眼內幹幹的,欲哭卻無淚。
不遠處的絳雪軒閣樓,燭光暈黃柔和,床上的南宮琪裹在嚴嚴實實的錦花緞被裡,頭歪在一邊靠在鳳厲靖的肩膀上睡著了。即使是分開在兩張錦被裡同床共枕,但鳳厲靖的心卻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精緻俊美的臉上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被向中被。
晚上用膳時,發現琪琪得了風寒,有點咳嗽、低燒。
所以鳳厲靖一直陪著她沒離開,琪琪今晚也特別的依戀鳳厲靖,睡覺了還握著他的手沒鬆開。於是,順理成章的他今晚留宿絳雪軒了。
此時,他半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握著琪琪的那隻手,掌心內都熱出汗來了,一種柔軟幸福感在胸口慢慢地瀰漫開來。
一陣夜鳥啼過之後,窗戶傳來有節奏的聲響,鳳厲靖順手點了琪琪的睡穴,低沉道:「進來。」
隨著室內的燭火搖曳晃動,一明一暗中,房內中間已多了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揖手道:「報主上,您要調查的情報玄霄門已傳來。」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小卷紙膝行到床前遞給鳳厲靖。
鳳厲靖單手展開,匆匆瀏覽一遍,陰鬱的臉色大變,暴戾頃刻之間遍佈眉宇,大手一揚,手中的卷紙已成紙屑呈一條直線,被內力投入炭火盆。
沉吟半晌說:「從玄祺門調兩百名精衛人員到舊王府。這次,我要他們有命來無命回。還有,無涯子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收到玄霄門的回訊。」
「一有消息,馬上匯報。」
「是。」黑衣人領命而去。
鳳厲靖緩緩側身,望南宮琪的眼神漸漸變得溫軟、深情,衣袖一揮解去她的睡穴,怕剛才點了穴道令她氣血不流暢,便用修長有力的手指按著她的穴位揉了起來。
琪琪在睡夢中輕咳了起來,那隻大手又靈活地轉到她身後,輕輕地拍了起來。
琪琪輕聲嘟囔了兩句轉頭又睡著了,纖細的小手依然在鳳厲靖的掌心內。鳳厲靖適力地握著她的手,深深地凝望她那張熟到骨子裡的臉,心底暗道:「琪琪,很快就到除夕了,等到那天,我就帶你進宮要父皇賜婚給我們,我要立你為王妃,給你最幸福的生活。」
想到還有四天,他就可以向天下人詔告南宮琪是他鳳厲靖的王妃了,俊美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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