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吃了藥的原因,床上的南宮琪仍沉睡著,未被他痛心的嘶喊而驚醒。舒骺豞曶
鳳厲靖急切地抓住被窩裡面的小手,胸口的疼痛感才慢慢散去。還好,只是做夢!他慶幸地想!
對琪琪的愛源於在夢中出現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感覺,他開始很詫異自己的荒唐,但真的見到琪琪本人時,他震撼了,她長得與他夢中的琪琪一模一樣,攪動他心底的也是相同的愛意。好像,他一直如此深愛著這個女人似的,受到了某種蠱惑似的。
呆呆地坐了許久,睡意一點也沒有。細心地整好被子,慢慢踱到窗邊,伸手推開窗子,寒氣迎面撲來,東邊的天際已隱現一絲魚肚白,天空已灰濛濛地開始亮了,看來今天又將是一個晴天。
現在已是隆冬季節,離一年最大的節索除夕年也近了。
細作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沒有時間去處理。那個奴才雖說已供出圖紙是青荷苑傳出來的,但只有鳳厲靖知道,絕對不可能是柳青。
蘇媚兒其實猜對了,柳青確實是他的人。
柳青雖說是他的姬妾,但其實際身份卻是他整個王府後院的管家,亦算是他勝任的左膀右臂。
十四年前,柳青六歲的時候,是他從奴隸場上買下,另行安排養了半年,然後把她混在一群孤女當中一起送進了皇室歌姬院。
北寒國自古以來,皇室歌姬院訓練出來的歌姬、舞姬、藝姬,基本都用在國與國之間的交際或者是皇子府上,以玩物或賞賜禮物的身份存在。當初,以南宮琪領隊的一組舞姬就是北寒國送給南炎國的娛樂禮物。
柳青在歌姬院果不負望,成了最出色的藝姬。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鳳厲靖安排在歌姬院的這枚棋子卻被父皇鳳鳴看中,當成禮物賞賜給他做姬妾了。
也罷,反正他手上的暗線埋得多,少她一個不少。有個得力的姬妾幫他管理後院的妾室們也挺好的,可以免去後院起火之憂。
所以對於柳青,鳳厲靖比任何人都信任。就連看守蘇媚兒這等重大任務,他都是交予她。
「渴……。」柔弱的低喃從床裡傳出。
鳳厲靖驚喜轉身,端起茶杯走到床邊,用手臂托起南宮琪的上半身,讓她倚在自己的臂內,就著手上的茶杯喝水。
南宮琪剛醒,眸目有些惺忪、呆滯,等喝完水,感覺到有人在旁邊時,她發出尖銳淒厲的聲音,整個人朝床角縮去,雙手緊緊地抱著被子,眼眸無焦點地望著前面,邊搖頭邊亂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求你們,別過來。」
「琪琪,是我!我是厲靖!」鳳厲靖的心被捏緊,一抽一抽地疼,眉宇間佈滿了戾氣,說出的語音溫柔得宛如三月春風。
「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們,別過來……啊……救命啊!救命啊!」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淒厲,人也不再安靜地蜷縮在床角,而是欲撕扯自己衣服,那手在半空被鳳厲靖捉住,一拉,整個人被他拽進懷裡,用鐵臂緊緊地按住,不讓她傷害自己,疊聲安撫:「琪琪,別怕,再也沒人敢動你了!而那些碰過你的人,我已叫人砍成碎片扔到臭水溝去了。琪琪,別怕,別怕……。」
可他的安撫並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南宮琪依然發出連綿不斷的尖叫聲。此時的她恐怕誰也不認識。
鳳厲靖常年練武,手勁很大,不敢直接扼住她手腕,怕一不小心就弄斷了。往往這時候想把她箍緊在懷裡又不受傷的話,需要把握好力度,可瘋了的南宮琪力氣顯得特別大,手腳亂抓亂踢亂蹬。這番下來,鳳厲靖的臉上,脖頸、身上都被她抓了不少印痕出來。
鳳厲靖沒有一點厭惡、嫌棄之色,反而不厭其煩地出口安慰,聲音就如凝重沉穩的鐘聲,一下下地安撫她渾沌的意識。直到她聲嘶力竭、在他懷裡掙扎得筋疲力盡地睡去。
他知道,這種情況起碼要維持近十天左右。
每一次等她好轉,他的心都在痛苦的煎熬中度過,如果痛可以代受,哪怕痛苦翻倍,他亦願意!
燭光中,枕上的女子面色蒼白,秀髮凌亂,他五指如梳,溫柔地梳著她絲綢般的髮絲,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無盡的疼惜和憐愛,流露出的愛戀目光在昏暗中濃郁地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