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厲靖輕皺眉頭,盯著桌上標著惠城的地點,緩緩道:「原以為,南炎國的兵力最弱,取其城池應該不在話下,沒想到小小的惠城邊關攻打了近半年都沒拿下來,這讓本王感到很意外。舒骺豞曶惠城內的防守很嚴密,用一些改良過的機械與軍士相輔相成,形成固若金湯的城牆。」
就著無涯子斟酒的酒壺喝了一口,繼續道:「而這些防守措施,全部都是蘇媚兒經手改.革的,這個女子,不簡單吶。誰也沒想到南炎國有名的軍事幕僚蘇雲淡竟然是女扮男裝的蘇媚兒。」
如果不是去年救南宮琪時曾驚鴻一瞥見過她,他怎會認出那個嬌媚無雙的女人?而且她的身手也是那時見識的,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包括她已被軟骨散化去內力,他都有兩次差點栽在她手裡。想到這,他的手就不禁朝脖頸側摸去。
「那王爺留下她的用意是……?」無涯子停住了後面的話。
「一方面可以利用她來引衛子浩;另一方面要馴服她為我所用。」
「以現在這種強迫的方式馴服?」無涯子臉上的笑意不禁擴大。
「先折她心氣,挫她傲骨,毀她所愛,踐踏她自尊,把她逼到絕地生無可戀時,再來收服她。」
「只怕到時已不易。」人被逼到絕地,還會臣服?何況是那個倔強的蘇媚兒。無涯子提出異議。
「如果不為我所用,那就殺了她。不過,這只是下下策。本王想要的東西,目前為止,還沒有得不到的。哪怕這天下,只要我想要,總有一天也是本王的股掌之物。」鳳厲靖笑著站起,負著雙手,那種君臨天下、渾然天成的皇家霸氣即刻震盪開溢滿酒香的空氣。
無涯子瞧見,很煞風景地閒閒問一句:「南宮姑娘的病,難道說王爺已有辦法了?」口氣淡得就像談天氣般平常,但成功地讓對方霸氣洩漏。
鳳厲靖頓坐下來,少有的挫敗感。許多事情他可以豪取強奪,但對南宮琪的病,他束手無策。他學的是用毒之術,無涯子跟醫師學的是救人醫術。一年多了,他們對南宮琪時好時壞的病,制不出對症的藥。
一想到南宮琪發病時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把衛子浩活活地凌遲在自己的面前方能解恨。
「說起來,南宮姑娘發病的症狀與王爺幾年前患怪病的樣子有些相似,但又不盡然是!如果能找到悟靈神醫,自然就可以解惑了。」前幾年,鳳厲靖突患怪病,狀似瘋癲。恰逢遇到悟靈神醫途經雪都京城,便出手治好了。
鳳厲靖這時深深地歎了口氣,難得顯出憂慮:「上次聽聞神醫在昆山出現,我便帶琪琪去求醫,誰料把昆山走遍了,也沒尋著。」
「這求醫也像求緣一樣,順其自然吧!王爺不用太過擔心,南宮姑娘吉人天相,與神醫終會有緣的!」
「只能順其自然了!天氣已晚,我去絳雪軒看看琪琪。」
「呵呵,那就快去吧!我還怕你把我的寒香酒喝完呢!」
「小氣!下次本王帶些上好的貢酒與你換!」說完,帶著淺薄的醉意出門了,一名隨身侍衛趕緊給他披上貂毛披風御寒,一眾人策馬踏雪而去。
此時,天色已晚,無涯子站在門邊,望著鳳厲靖他們漸行漸遠,直致消息的身影,俊美如謫仙的臉上閃動著屋內明暗不清的火光。
這時,屋頂傳來輕微的聲響。還沒等他喝問是誰,一個輕巧的身影便落了下來,跪倒在他的身前:「主公問少主什麼時候才回去?」
無涯子望著前面的靖王府,眼神深邃難懂:「明年開春之時。」說完,轉身回屋。一會,清悠的琴聲再次在梅林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