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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86章 美人之恩 文 / 飽吹餓唱

    吳三桂正欲借酒挑逗陳圓圓,不期她身後一人突然發話,語中似有責難之意。吳三桂怒從心生,依著他的脾氣,若是在軍中有小校敢跟他這麼說話,早被他一刀斬了。

    不過他也知道京師乃是藏龍臥虎之地,自己只是一員武將。雖然這幾年陞遷極快,已經做到了從二品副總兵官,但明代向來重文輕武,他一介武夫,隨便惹到個京官,上一道奏折,就夠他喝一壺的。

    因此吳三桂也未敢造次,只是瞟了一眼經過易容的朱由檢,大著舌頭道:「閣下是何人,本將自與圓圓姑娘攀談,與你何干?本將回京自有要務,但不足為外人道,你問作甚?」

    燕凌聽吳三桂對皇帝語氣不恭,眼中寒芒一閃,已經起了殺機。吳三桂雖然醉酒,武將的警覺卻仍不減,雖然並未正眼看燕凌,卻主動向後退了一步,暗中做好格鬥準備。

    朱由檢心想這二人一個是姑蘇周家的傳人,一個是遼東李氏的大將,他們的武藝自己也都見識過。要打鬥起來,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再說自己也沒想把吳三桂如何,只要讓他不再騷擾陳圓圓就可以了。

    因此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在下姓尤,是京華時報的編輯,陳姑娘是在下的老闆。此次來上林苑,只是為了報道花魁大賽之盛況。陳姑娘早已不在樂籍,我們還急著回去趕稿子,還望吳將軍行個方便,放我們過去。」

    吳三桂雖然不太懂「編輯」到底是做什麼的,但只要並非官員,他就不害怕了。當即毫不在意地笑道:「本將對圓圓姑娘傾心已久,只恨無緣結識。今日偶遇,豈非天意,哪能就這麼放姑娘走。圓圓姑娘,來來來,本將邀你小酌數杯,你若不願在大廳,我們可以找個雅間慢慢敘談。至於你們兩個,不是還有事麼,就請自便,本將自會送圓圓姑娘回去。」

    說著吳三桂便要去拉陳圓圓的素手。陳圓圓過去沒少和文人墨客打交道,但像吳三桂這樣的武將卻沒見過。見此人身材魁梧、性情粗疏,話裡話外透著一股痞氣和霸道,且又有八分醉意,眼神中滿是慾望的烈焰,早嚇得嬌軀輕顫,一下子縮在朱由檢的背後。

    朱由檢不由得大怒,心道這吳三桂還真是色迷心竅,太過無禮,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於是假作疑惑地問道:「吳將軍乃是邊將。在下聽說朝廷早有規定,邊軍非調不得擅離邊關。吳將軍不肯說明來京之意,莫非…」

    吳三桂嚇了一跳,心想擅離邊關可是死罪,這丑傢伙張口就想要自己的命啊。於是趕緊正色答道:「本將當然不是擅離邊關,而是因丁憂,要扶柩歸籍,只是路過京師而已。」

    朱由檢心中一動,面帶嘲諷的微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在下有個小小的疑問:吳將軍剛剛才說三年之前因母喪丁憂歸籍,怎麼現在又丁憂?難道令尊…」

    吳三桂惱火地道:「你不要胡亂猜測,家父活得好好的!上次丁憂是本將生母逝世,這次是家父續絃夫人亡故。」

    「嘖嘖嘖…」朱由檢故意裝出一副痛心的樣子道,「吳將軍對生母和繼母一視同仁,真令人好生敬佩。不過既然是丁憂扶靈回鄉,將軍怎麼又來上林苑?」

    這句話故意提高嗓音,讓附近的賓客全聽到了。眾人登時發出一陣哄笑,吳三桂的臉也騰地紅了。其實他為人薄情寡恩,別說繼母,就是生母死了都沒掉過一滴眼淚。所謂丁憂回籍不過是個借口,真正的目的,則是把他和父親吳襄在軍中貪墨的大批銀兩押運回老家,同時藉機結交賄賂朝中官員。否則以吳氏父子的戰功,無論如何也升不了這麼快。

    朱由檢見吳三桂語塞,輕蔑地一笑,便推開他護送陳圓圓過去。吳三桂勃然大怒,剛想發難,燕凌卻上前伸手攙住他道:「吳將軍有些醉了,千萬站穩,勿要摔倒。」

    吳三桂掙了兩掙,居然沒有掙動,更對燕凌敵意大生。其實以他的身手,未必不能掙脫,但那樣必引發一場激烈搏鬥。吳三桂是最善於見風使舵的,對手情況不明,他便不肯隨意出手,只是怒視著朱由檢扶陳圓圓遠去。

    回到信王府,已是三更時分。朱由檢因為吳三桂的出現,心中老大不快,便吩咐燕凌這幾天專司保護信王府,嚴防吳三桂再騷擾陳圓圓。

    陳圓圓倒不知朱由檢為何會如此介意吳三桂,也未多想,便抓緊時間召集人手,整理起明天報紙的稿子來。這份報紙意義非比尋常,上面會把所有去上林苑看花魁大賽的朝廷命官的名字都列出來,明天朱由檢在早朝上會有大用。

    見朱由檢枯坐等待,陳圓圓猶豫了片刻,終於嫣然一笑道:「因為要出報紙,信王府每天最忙的時候便是此刻,定版印刷之後才能安歇。萬歲明日還有早朝,不如先去圓圓的臥房小憩片刻吧。」

    朱由檢心中一蕩,再看陳圓圓時,當真面如桃花,嬌艷無比。再遙想歷史,亦有傳聞說陳圓圓曾被崇禎的國丈田弘遇買入府中,進獻給崇禎邀寵。可那時大明已經大廈將傾,崇禎哪有心思貪戀女色,對陳圓圓根本不予理睬,命田弘遇帶回府中自娛。僅僅三天之後,陳圓圓就在田府與吳三桂邂逅,遂有日後吳三桂「衝冠一怒」之事。

    野史雖不可信,但歷史正在自己的手中書寫著;難道自己還能像歷史上的崇禎皇帝一樣,把這位苦命的絕代佳人推給吳三桂麼?美人之恩,此時不受,更待何時?

    朱由檢腦中一熱,起身結結巴巴地道:「既如此,朕就…那個小憩片刻…」

    說著他便轉身往後宅走來。可剛一出來,夜間的涼風一吹,朱由檢立即想起,陳圓圓的臥房內現在正住著重傷未癒的李香君,還有趙明德寸步不離,自己實在想得有點多了!

    他只得苦笑一聲,剛走到臥房門口,卻隔著窗戶望見李香君正伏案寫著什麼。

    朱由檢吃了一驚,忙關切地道:「香君姑娘,夜已深了,你又有傷在身,怎麼還不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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