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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百三十章 真相大白 文 / 飽吹餓唱

    在極度震驚中,朱由檢眼看著那自稱「彌勒轉世」的「文公子」負手來到石門前,大腦從一片混亂開始漸漸清晰。

    就在方纔的刀光劍影中,還有無數個謎團在困擾著朱由檢:天啟怎麼會輕易地微服離開紫禁城,並且只有林佑坤一人護衛?那些在戲台上排演的戲子,為何唱的全是違禁之戲?自己已經盡量避免暴露形跡,為何還會被刺客跟蹤?那神秘的「文公子」,為何竟似是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自己和天啟自投羅網?萬俟松等東廠三大高手外加幾百名番子,為何敵不過「文公子」等人?那靈芝又為何是假的?…

    直到許顯真和那「長老」突然反水殺掉萬俟松,「文公子」自曝身份,林佑坤又跪伏參拜,朱由檢才恍然大悟: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和天啟就掉入了一個白蓮教精心設計的陷阱!而這個陷阱的最關鍵一環,就是天啟最為信任的秦王衛指揮使林佑坤,居然是白蓮教徒!

    朱由檢瞬間聯想到在涇陽之時,蕊兒說她在王府中接到密信,才去與她的妹妹蕾兒見面。當時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猜不透到底是誰送的這封信。現在謎底自然揭曉了:林佑坤是秦王衛指揮使,當然可以隨意出入王府。以他的身份和身手,自然難被旁人發現。

    想到此處,朱由檢不禁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林佑坤,你個心懷叵測的逆臣!聖上與本王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陷害聖上?!」

    林佑坤此時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用血紅的眼睛狠狠瞪了朱由檢一下,才恭敬地對「文公子」、也就是白蓮教的尊者道:「啟稟尊者,方纔那兩名黑衣人,一個是朱由檢的貼身護衛燕凌,另一個便是叛徒周奎。他們兩個身手不弱,屬下因看守朱由校、朱由檢職責重大,不敢擅離,讓他們跑了。」

    「跑了便跑了罷,兩個最大的逆賊在此,他們就算想要反撲,也是投鼠忌器!」尊者冷冷一哂,便對著門縫內的天啟微笑道:「朱由校,你這個蠢才沒想到作繭自縛,插翅難飛了吧?」

    天啟剛才逃命之時,確實驚慌失措到了極點,還得朱由檢和李貞妍架著才能走路。現在走投無路自知必死,反倒平靜了下來,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朕還道是流賊作亂,原來不過是一幫邪教教眾。剛才朕還聽你的手下喊什麼『千秋萬載』,真是可笑至極。就算朕一時不慎被你們害了,可就憑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還想篡奪大明江山,代代相傳?」

    尊者聽罷冷笑道:「『篡奪大明江山』從你口中說出,我怎麼覺得如此不倫不類?你以為本座是無名之輩麼?剛才你弟弟朱由檢還問我姓甚名誰,反正你們死到臨頭,就讓你們做個明白鬼罷。()聽好了,本尊者姓朱,名允炆!」

    此言一出,天啟與朱由檢均大驚失色,甚至是不寒而慄!

    因為天啟就算再不學無術,自家的歷史還是知道的。這「朱允炆」不是旁人,正是太祖朱元璋之孫、太子朱標之嫡子、大明第二任皇帝,年號「建文」的建文帝!當年燕王朱棣「靖難」攻入南京,從此建文帝不知所蹤。這件事成為了朱棣的心頭大病,屢次密派官員暗訪查尋,甚至派鄭和出海到南洋和西洋打探消息,卻都沒有任何結果,建文帝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不管怎樣,現在「靖難之役」已經過去了二百多年,朱允炆就算是當時沒死,現在也早該不在人世了。可眼前這個白蓮教尊者卻自稱朱允炆,又說自己是彌勒轉世,難道這朱允炆丟了江山卻煉成不死之身,成了千年老妖精不成?

    朱由檢當然不信,厲聲詰問道:「你故意取建文帝的名字,是何居心?」

    「不錯,我是取了先帝的名字。」尊者神情轉為淒然,眼中淚光閃爍道,「自從逆賊朱棣篡位,先帝不得已隱姓埋名苟活於世,就無時無刻不想剷除逆賊,重歸帝都,匡正天下!惜乎忠臣良將幾乎被朱棣屠戮殆盡,剩下的滿朝文武皆是無君無父的無恥之徒,為了自家性命和榮華富貴黨附逆賊;天下百姓也受朱棣蠱惑,誤以為他才是正宗皇帝。先帝無力回天抱憾而終,臨終遺命:所有後代,皆取名『朱允炆』,誓與逆賊鬥爭到底,不奪回帝位,決不罷休!先帝創立『彌勒教』,正應此意:彌勒分身千百億,個個皆是朱允炆!」

    天啟和朱由檢這才恍然大悟,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燕王「靖難」,這本是一個不能觸碰的話題,道理也很簡單:朱棣確實是篡位。這白蓮教尊者是朱允炆之後,難怪口口聲聲稱朱棣是「逆賊」,又說朱由校才是篡位者,若從建文帝那個角度來說,倒也無可厚非。

    朱允炆見天啟和朱由檢默然不語,又怨毒地道:「你們覺得林佑坤是逆臣?佑坤,告訴他們,你到底是誰!」

    林佑坤全身栗抖,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掏出一本書,翻至一頁,從門縫中塞給朱由檢,滿腔悲愴地道:「你自己看!」

    朱由檢藉著門縫中透過來的微弱雪光仔細審視,見這是一本已經泛黃的舊書,題名為《奉天刑賞錄》,裡面全是記載朱棣「靖難」後,對建文帝的舊臣如何處置的內容。林佑坤翻到的這一頁屬於其中的《教坊》一節,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寫道:

    「永樂十一年正月十一日,本司鄧誠等於右順門裡口奏,有奸惡齊泰的姐並兩個外甥媳婦,又有黃子澄妹四個婦人,每一日一夜,二十條漢子守著,年小的都懷有身孕,除夕生了小龜子,又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奉欽:『小的長到大,便是搖錢樹兒。』」

    朱由檢不解其意,林佑坤卻放聲大哭道:「我不姓林,姓齊,是故兵部尚書齊泰的後人!」

    他又伸手一指那被萬俟松稱為「長老」的黑衣人道:「他俗家姓黃,是故太常寺卿黃子澄的後人!爾祖朱棣何其歹毒,若只殺齊泰、黃子澄也罷了,甚至滿門抄斬也說得過去,可為何要將我兩家之女眷打入教坊司,每日遭受幾十人凌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天啟和朱由檢目瞪口呆之際,朱允炆又長笑一聲道:「逆賊朱由校,本尊者算無遺策,你早眾叛親離而不自知。你再看看她是誰!」

    說著便從人群中拽出一人。那人卻踉踉蹌蹌來到石門之前,對內拜了幾拜,又轉對朱允炆悲憤地道:「尊者,您不是讓屬下保護聖上麼?為何將聖上囚禁於此?」

    朱由檢聽到這個聲音,不禁嚇得魂飛天外,顫聲問道:「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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