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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字滅門咒 第二百九十一章 笑 文 / 二里桃花

    第二百九十一章

    匆匆下樓,手裡提著車鑰匙,看到原本停車位上,多出了一輛陌生的車。

    我這才想起,車被送去修了,到現在還沒有取回來。

    扭過頭,只見胖子跟在我身後,劉二在胖子身後,這小子口中說的不清不楚,但還是跟來了,我對他微微點頭,算是表示感謝。劉二搖頭一笑:「你們能為了我得罪蔣一水,我去摸摸那和尚的屁股又怎麼樣。」

    劉二一付大意凌然的模樣,輕輕甩了一下他那三七分的頭髮,連眼角的魚尾紋都透出幾分傲氣來。

    胖子卻哈哈大笑出聲,道:「我說雷大師,你摸怕是不好摸。不過,按照你的個頭,用舔的倒是正好合適。」

    「滾粗!」劉二大怒,「本大師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意境,都讓你這張臭嘴給破壞掉了。奶奶的,你還真是氣氛殺手……」

    「多謝誇獎。」

    「走吧!」聽著兩人扯淡,我捏了捏手裡的車鑰匙,丟到了衣兜裡,朝著小區外行去。以前沒有車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後來又了,又突然沒了,便覺得有些不習慣了。我不由得搖頭輕歎,有的時候,人便是這樣。不怕沒有擁有過。而是害怕擁有的再度失去。

    沒有擁有過,至多是羨慕。擁有了再度失去,卻是一種自己被抽去一部分的感覺,好似整個自己都不完整了。

    隨便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找了一處租車的地方,租了一輛車,三人便走了出來。這次,劉二被胖子趕到了後面去,胖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裝有引塵蟲的銀碗放在一旁,引塵蟲在不斷地動著。

    我的心裡有些疑惑,便詢問胖子:「這蟲一直在動嗎?」

    胖子撓了撓頭,昨天我睡覺之前,它是一直在動的,我不懂得,也不敢隨便碰它,就那樣看著它,後來,睡著了,就不知道了。不過,醒來的時候,它好像是不動的,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動了起來。

    我微微點了點頭。

    「羅亮,這是什麼情況?這蟲真的能找到那和尚了嗎?」劉二從後面探過了腦袋,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知道,他定然是因為上次,我們行了一整日都沒有什麼具體收穫,而感覺到有些不太相信了,我也懶得和他解釋,只是反問道:「如果不靠他,你有什麼辦法嗎?」

    劉二輕歎了一聲:「如果我師傅還活著的話,肯定是有辦法的,只可惜,我師傅不在了,我這點道行,還是差了些,不然的話,哪裡用的著,你這些破玩意。」

    胖子笑道:「雷大師,你又開始吹牛了,忘了遇到蔣一水的時候,嚇得尿褲子了?」

    「滾粗!」劉二怒視著胖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師尿褲子了?」

    「不是看出來的,是聞出來的,當年,胖爺在老林子裡什麼東西沒有見識過,那熊瞎子隔幾里地撒泡尿,胖爺都聞的出來,何況是你這的點小膿水……」

    「我看你是太閒了吧。沒事聞尿玩?」劉二聳了聳肩膀,輕哼出聲。

    胖子正要發怒,突然,轉臉又笑了起來:「是啊,胖爺就是這麼沒出息,不過,如果不是這樣,也不可能發現你這小秘密。」

    「秘密個屁。」劉二怒道,「那是本大師內褲的味道。」

    「這麼說,你在內褲上撒過尿?很久沒洗了?」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狀。

    「你才在內褲上撒尿。本大師這叫男人味……」巨盡反才。

    「娘的,你幾個月沒有換過內褲了,男人味,可夠重的。」胖子誇張地摀住了鼻子。

    「行了,你們兩個少扯一會兒淡吧。」我開著車,聽著這兩個小子沒完沒了,再不阻攔的話,指不定扯到什麼地方去。我伸手敲了敲方向盤,道,「胖子,你的槍帶好了吧?」

    胖子點了點頭,伸手從懷中摸出了手槍,直接打開保險,上了膛。

    「死胖子,現在又沒有什麼外人,你這是要搞哪一出?」劉二急忙讓胖子把槍收起來,同時說道,「你別走火,把自己下面打沒了。」

    胖子輕笑一聲:「走火也是對著你打。」

    我沒有理會兩人鬥嘴,對胖子道:「把槍收好,我總感覺,和尚未必真的有什麼惡意,我們見著他,不要貿然與之相鬥,如果能談的話,盡量還是先談談再說。」

    「他會有好心?」胖子不以為然。

    劉二卻緊蹙起了眉頭,隨後,問道:「羅亮,你這是從哪方面考慮的?」

    我想了想,道:「也不是說,從哪方面考慮,之前,我們與和尚也接觸過,總覺得,他和個人,做事雖然孤傲,而且,自我意識很強,不過,倒也不是一個凶殘的人。再加上,之前和蔣一水談過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而且,到現在,看引塵蟲的變化,我父母應該還是安全的……」

    「你是說,和尚能帶著他們,而不傷害他們,應該是別有隱情?」劉二問道。

    我微微點頭,看著從車窗閃過的景物,沉默了下來,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對還是錯,不過,胖子的性子有的時候,是十分衝動的,現在不管和尚對我們是否有惡意,但是,父母總歸在他的手上,如果因為衝動而傷及到了他們,實在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提前交代胖子一聲,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胖子倒是沒有那麼多廢話,直接說道:「亮子,聽你的,需要的時候,給我知會一下。」

    「嗯!」我輕嗯了一聲,沒有轉頭去看他。

    今天,我總覺得,引塵蟲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變化,還是蟲本身起了變化,看著引塵蟲,我甚至能夠隱約感覺到,它所指地方距離我們到底有多遠,因而,這一次,也沒有走太多的冤枉路。

    半個小時後,車在山腳下停了下來。

    省城的周圍,山並不多,唯一一座大山,便是陰山山脈延生出來的山了,因為這山從遠處看,通體青色,因此,又被叫作青山。

    這邊的山,與東北的山不同,不像那邊,整座山都被樹林包圍,這邊的山,樹木稀少,也只有局部地方是有樹林的,往山頂高處行的話,基本上都是光禿禿的石頭。

    加上現在天氣還有些發涼,小草也只是剛剛長出嫩芽來,所以,遠遠看去,整座山,都光禿禿的,好似什麼也沒有,能夠一眼看透。

    劉二有些疑惑地盯著我問道:「羅亮,你是說,這和尚就在山裡?」

    我低頭看了一眼引塵蟲,點頭道:「八成是。」

    劉二有些疑惑地瞅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話,不太認同,面上露出了思索之色,隔了一下,這才說道:「你真的確定,這山從這裡看過去,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而且,好像也不怎麼好藏人啊。從風水上來說,這山是有些門道,山有大勢不假,可是,想要動什麼大陣,那可是要刨山改水的,我不相信和尚有這樣的本事。若是什麼小陣,也用不著跑到這種地方來,再說了,那和尚來這裡做什麼?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實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你就慢慢想。」胖子邁步朝前走去,「你要是有本事,就告訴咱們該怎麼走,要是沒什麼本事的話,就給我好好地待著,別那麼多屁話。」

    「呸!」劉二拖了一口唾沫,「你以為本大師和你一樣?愣頭青一個,本大師這是和羅亮在討論正事,你少他媽的廢話。」

    「先上去看看再說吧。」我知道劉二說的其實也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總不能聽著劉二的話,便止步不前,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上去再說,否則,連個目標都沒有,便是空有什麼想法,也沒有辦法展開。

    劉二看著前方崎嶇難行的山路,輕歎了一聲:「得!聽你們的就是,看來啊,我又沒事瞎操心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反正,一切以你為主,我只負責出力,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就行了。」

    「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胖子輕笑出聲。

    劉二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兒,這才猛地罵道:「死胖子,你他娘的才是太監。」

    胖子卻哈哈大笑著,腳下加快了速度。

    三個人,都是年輕人,爬山這種事,對於我和胖子的體力來說,並不算是吃力的事。我以前在部隊鍛煉過,而胖子是老林子出來的人,自然是不會爬山的。

    只有劉二,這小子現在比我們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還要瘦一些,沒走多久,就滿頭是汗,一邊走,一邊喘著氣,道:「你們兩個,慢一點,一個個走那麼快做什麼,上面又沒有妞。」

    胖子回頭瞅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笑,那笑聲似乎是從牙縫裡傳出來的:「我說大師,你這身子骨有些差啊。昨天晚上肯定沒做好事。」

    「是啊,本大師是沒有做好事,今天起來,你的菊花疼嗎?」

    「你信不信胖爺一石頭砸死你?」胖子怒視劉二。

    劉二卻好似連疲憊都沒有了,輕輕地吹著口哨,臉上帶著嬉笑,走起路來也歡快了許多。看著這兩小子鬥嘴還有這般的功效,我也就懶得再說什麼。

    三人繼續前行著,穿過了一片稀疏的樹林之後,前方的道路,逐漸地被山石所代替,舉目可見,全部都是石頭,山勢雖然不算陡峭,但是,腳下多是小碎石,一腳踏上去,便會有些滑落的感覺。

    起先還沒有覺得有什麼,只到胖子差點滾落下去,我們這才不敢再大意。胖子起來之後,罵罵咧咧:「奶奶的,這邊的山,和我們那邊的山完全不一樣啊。怎麼都是石頭,一棵樹都沒有,這也叫山嗎?」

    「沒見識了吧?」劉二一甩頭髮,「本大師告訴你,這才叫山。」

    兩人說著話,突然,引塵蟲猛地動了一下,我急忙一抬手,攔住了兩人,輕聲說道:「你們先閉嘴。」

    劉二和胖子都探過了頭。

    兩人朝著這邊張望了兩眼,按著引塵蟲,胖子一臉的茫然,劉二卻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你要是看出來,你也是術師了。」胖子鄙夷地說了一句。

    劉二卻沒有理會他。

    我看到引塵蟲突然轉了方向,心中有些疑惑,又往前走了幾步,蟲又折轉了一次,再度改變方向,依舊如此。

    我眉頭緊蹙了起來,思索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後,急忙畫了一個蟲陣,果然,在蟲陣落下之後,引塵蟲陡然變得混亂起來,最後,完全地聚在了一起,在銀碗的中間,儼如一個圓球一般,隨著我腳步的移動,開始轉動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劉二也看了出來:「不會是在腳下吧?」

    胖子也有些發愣,呆呆地看著我們腳下的位置,這裡,在靠近山頂的地方,我們腳下,碎石很少,卻是一塊十分巨大的石頭,目測至少有十平米左右,這還只是裸露在外的部分,所謂冰山一角,對於石頭,其實,這句話也同樣適用。

    地處這種位置的巨石,在常年累月風吹日曬之下,還能保持的如此頑固,埋在下面的必然也不會小。

    劉二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羅亮,你真的確定是在腳下嗎?這怎麼可能?就算那和尚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人藏在這下面吧?」

    我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說實話,劉二說的話,也讓我心中生疑,難道說,引塵蟲出了問題?

    事情有些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三人沉默了良久,胖子突然說道:「你說,會不會山下有什麼山洞,而這蟲指不出來。我們順著方向走,可不是上了山頂了嗎?」

    胖子的話,讓我的腦子猛地機靈了一下,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或許,當真是如此。我還沒有說話,劉二便一巴掌排在了胖子的肩頭,聲音十分的響:「哎吆,沒有看出來啊,胖子,你也會有動腦子的時候啊?本大師以前一直以為你沒有腦子,腦袋裡都是肥肉呢。」

    「娘的,你是誇獎胖爺呢?還是罵人?」胖子揉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還有,這巴掌是你故意的吧?怎麼?你想和胖爺動一動手?」

    劉二搖了搖頭:「動手,什麼的就算了,我怕把你打得你媽都不認得你。」

    「胖爺的媽早就沒了。不過,胖爺倒是可以送你去見見我媽,給她老人家問聲好。」胖子捏了捏拳頭,那粗短的手指發出了「辟里啪啦」關節響動的聲音。

    經胖子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便當即決定下山去找一找再說,隨後,便對胖子和劉二說道:「好了,我們下去看看再說。」

    三人下了山,在山腳下轉悠了良久,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偶爾遇到的樹林,便是光禿禿的山石,再無其他。

    幾個小時候,正是陽光最為炙熱的時候,雖然,這個季節,天氣還是比較清爽的,但是,我們一直早山坡上來回走動,早已經是一身的臭汗,再加上太陽這邊直射,便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劉二更是汗流浹背,抹著汗說道:「奶奶的,這是什麼鬼天氣啊。熱死本大師了。」

    劉二都這般模樣,胖子自然更是好不到哪裡去,汗水都快把衣服浸透了,低著頭,臉上帶著怒氣:「胖爺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呢,你敢說熱?」

    我從包裡摸出了三瓶礦泉水,一人遞給他們一瓶,三人就地坐下,一口氣將整瓶的水灌進了肚子,隨後,又點了一支煙,靜靜地抽著。

    劉二夾著煙,斜著眼,用力地吸了一口說道:「我說羅亮,咱們這麼個找法也不是個事,這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話說,望山跑死馬,咱們這樣找下去,半個月也不見得能找到什麼。」

    胖子也點頭,道:「這裡的山林子少,看得遠一些,比老林子好找,不過,雷大師說得也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使勁地吸了一口煙,將煙頭一丟,站了起來:「算了,先這樣吧。我們下山去!」

    「不找啦?」胖子倒是急了,「亮子,別聽這小子放屁,就算難找也不能不找啊,他要是不願意找,我陪著你,咱們兄弟兩個,未必就找不到。」

    我見劉二又要開口,怕他們兩個人吵起來,便抬手攔住了劉二說道:「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這樣找下去,的確不是一個辦法。這裡不是有村子嗎?我們去問問村裡的老人,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麼,如果這山裡真的有什麼山洞的話,我想,問他們比咱們在這裡找要好的多。」

    劉二點頭:「對,你這說了一句實在話。怎麼早沒想到呢。不過,本大師其實早就想到了,只是,說出來怕你們覺得我多事,這不……」

    「閉上你的嘴吧!」胖子站起了身來,對著劉二拍了拍屁股,屁股上的塵土蕩起,落在了劉二的頭上,劉二卻出奇的沒有生氣,坐在那裡,也不動彈,過了一會兒,這才站了起來,「本大師豈能與你這等白癡之人一般見識,白癡是會傳染的,本大師可不想那樣。」

    「切!」胖子輕輕搖頭。

    我大步朝著山下行去,劉二和胖子也跟了過來。又找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裡打聽到了一個以往常年進山的老人。

    我們順著村民所指的位置,來到了老人的家裡。

    老人住在一個小院子裡,院子的面積不大,約莫也只是三十多平米,在院子中間種著一顆杏樹,杏樹的枝頭,已經有小嫩葉開始含苞待出。

    在院子的中間位置,是兩間土窯,這種土窯,與我們在黑塔拉之時見著的不同。那種窯洞,都是在山崖上掏出來的,十分的方便,幾個年輕力壯的,甚至幾個小時,就能弄出來,但是,這種土窯,卻是如同蓋房子那樣蓋起來的,用的都是泥磚,有點修拱橋的那個意思,兩旁是厚厚的土牆,然後慢慢的做出半圓形的屋頂來。

    兒時,我還見過,但是,這些年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了。卻沒想到,在省城邊上的村子裡,還所能發現這種東西。

    看到這種土窯,便覺得有幾分親切感。

    好在,這土窯,也算是與時俱進了,並沒有記憶中那種紙糊窗戶的模樣,用的都是玻璃窗戶,擦的還算是乾淨,接著陽光,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的模樣。

    土窯裡面,挨著窗戶的位置,是一處土炕,這在北方的平房是十分常見的,炕的作用很多,晚上可以睡覺,白天鋪上一層油布,便能既當桌子,又當椅子。

    老爺子之前一直用的都是炕,我自然不會陌生,我們來到門前,輕輕地叩響了屋門。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啊?」

    「老大爺,我們有點事,想要請您老幫忙,不知道方便進來嗎?」我問了一句。

    話音落下,裡面許久沒有聲音傳出,過了一會兒,屋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精神的老頭站在我們的面前,上下打量著我們三個,疑惑地問道:「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找我問什麼事?」

    我笑了笑,道:「大爺,我們是省城來的,進山有點事,但是,找不到路,聽村裡人說,您對這裡最為瞭解,所以,想和您打聽一下,山裡的情況。」

    「哦?進山哪?」老頭的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臉上的神情明顯是不信任,帶著疑惑問道,「你真的是省城來的?」

    我點了點頭,隨即明白了過來,老頭說的是一口地道的本土話,我說的卻是普通話,他可能覺得我們是在忽悠他,便急忙改了口音,用本土話說道:「大爺,這次您信了嗎?」

    老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咧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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