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嗎?」小狐狸看著遠去的趙逸,似乎有些膽怯起來,輕聲問道。
我想了一下。一咬牙,道:「要!」說罷,放下她,快步朝著趙逸追了過去。同時,手裡,已經攥緊了萬仞。
趙逸的手段顯然是十分高明的,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了印僕,如果印僕都像他這麼厲害,我都不知道,這些印僕的主人是什麼人,又有多大的本事。
我緊追在後面,眼見就要追上的時候。趙逸手中的鐵鏈卻朝後一甩,砸中了一旁的牆面「轟隆!」一聲悶響過後,牆面陡然坍塌,蕩起大量的灰塵,將我的視線完全的遮擋了起來,手電筒照出的光線裡,只有灰濛濛的小顆粒,再也看不到趙逸。
我下意識地抬手在臉前扇了扇,跳過了坍塌的地方,小狐狸也隨後跟了上來,兩人瞅了瞅,卻哪裡還能看到趙逸。
「還能找得到嗎?
「不行了。這次他有了防備,我嗅不到他的味道了。」小狐狸黯然言道。
我輕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趙逸說的那個雙生寵,我以前從未聽說過。《術經》中。對於妖的記載,大多是在驅妖術中,而驅妖術裡,也沒有提到什麼雙生寵這種東西。
但是,聽趙逸的口氣,似乎,這東西對於術師十分的重要,我的心頭泛起了疑惑,難道說,老爺子傳給我的《術經》殘缺了關於雙生寵的記載?已更新
仔細想了良久。也沒有什麼頭緒,我現在倒是有些迫切的想要找到趙逸了,即便不能從他的口中知曉關於那個種下死印之人的消息,詢問一下雙生寵,也是值得的。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小狐狸的面色頓時一變:「快走,那個傢伙又來了。」
「哪個傢伙?」我剛問出來,心裡便明白過來,定然是那個和尚。想到那傢伙的身手,我知道不能多做糾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和他還沒有什麼直接的衝突,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小狐狸對我來說,已經變得很是重要,絕對是不能讓他帶走的,見了面,唯一的處理方式,只能是交手,估計,他也不會聽我說什麼。
因此,看著小狐狸焦急的模樣,我也沒有再多話,跟著她便朝前方跑去,同時,灑出僅有的一些淨蟲,用來阻擋那和尚。
我們連著跑了良久,小狐狸,這才坐了下來,誇張地喘著氣,說道:「哎呀呀,嚇死我了。你那會兒丟出去的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沒什麼。」我沒有多做解釋,在她的身旁坐下,點了一支煙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先等等再說吧。那個傢伙,一定在這附近找我,等他走遠一些再說。」小狐狸拍了拍胸脯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煙,輕輕地吐出了煙霧,想了一下,如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沉默了下來。
小狐狸在一旁擺弄著什麼,隔了一會兒,問道:「你是怎麼到這裡的?是被那些印僕給騙來的嗎?」
對於這個答案,其實,我也不能十分肯定的回答她,因為,到現在,也沒有確定赫桐是不是所謂印僕。
不過,為了省事,我還是點了點頭。
「你可真笨啊!」
「那你是怎麼來這裡的?」我問。
「我?」她笑了笑,「我是偶然聽到一個消息,說這裡很危險,所以,就跑來了,原本以為那個傢伙不敢追來,沒想到,他還是死纏著,唉!」
聽到她歎氣,我倒是有些意外,自從見到她,好像她一直都不會歎氣的。
她見我看著她,突然又笑道:「怎麼啦?」
「沒什麼。」我從衣兜中摸出了「北極寶鑒」、「鎮妖鑒」、「鎮魂鑒」,還有幾枚古錢,低頭佔了一卦,卦象上,顯示了一個九死局。這讓我不由得緊凝起了眉頭。
我佔卦的本事,很是一般,以前的時候,也試著這樣做,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卦象總是十分的模糊,沒想到,這次佔這個倒是十分的乾脆,直接就出現了這等大凶之卦象。
這讓我不由得有些糾結,甚至有些鬱悶。
看來這次要面對的怕不單單是眼前這些,很可能還有更加厲害的東西在等著我,不然的話,卦象也不會如此清晰,不過,所謂九死,雖然凶險,倒也不是絕卦,因為,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正當我捏起「北極寶鑒」和古錢在發愣的時候,小狐狸卻將目光落在了「鎮妖鑒」上,一臉疑惑,道:「這個是什麼?味道好像很好的樣子。」
「味道……很好?」這讓我不禁詫異。按理說,「鎮妖鑒」對妖物是有克制效果的,小狐狸是狐妖,自然也是屬於妖物的,像她這種能夠化形成人的妖魅,其實應該是十分厲害的,一般情況,也不是我這些手段能夠對付的。
不過,小狐狸的情況好像有些特殊,我在她的身上,並沒有感受到特別強大的妖氣,此刻,與到「鎮妖鑒」,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這更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我捏起了「鎮妖鑒」遞到她的面前,說道:「你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嗎?」
小狐狸搖了搖頭,想了一下,問道:「我能摸摸看嗎?」
我遞給了她。
她伸出手,靜靜地看著我將「鎮妖鑒」放到她的手心裡,慢慢地捧起,放到眼前,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卻一把塞回給了我,說道:「不好玩,有點燙手。」
「只是燙手?」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鎮妖鑒」這件法器的功效消退了?亦或者說,她其實是一個能力通天的妖孽,只不過是在裝。
「好了,咱們走吧。那個傢伙,差不多也該走了。」小狐狸對「鎮妖鑒」沒了興趣,便站起了身。
我也將心頭的疑惑暫時的壓了下去,跟著她朝外面行去。
我們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劉二和六月的情況,我有些擔心,便和她提出,先去看看他們兩人。
小狐狸十分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她的嗅覺十分的領命,而且,對於自己去過的地方,有著特殊的方法能夠留下痕跡,可以再次找到。
她在前方帶路,很快再次找到了劉二和六月所在的地方。
剛剛行至屋子前,突然聽到前方有些動靜,好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正在努力地叫喊一般。
我的心裡不由得一緊,難道是他們出事了?
腳下急忙加快了速度,朝著屋子跑了過去。踏入屋中,還沒來記得抬起手中的手電筒,便見劉二的旁邊放著一個打火機,六月卻被緊緊地綁著,嘴也已經被堵上。她的褲子被褪下了半截,上衣也被撩了起來。
而劉二正爬在她的身前做著什麼。
我的位置正好在劉二的背後,看到這一幕,下意識便認為,劉二是在所什麼齷蹉之事。心裡頓時泛起了怒火,上去一腳便將劉二踢到了一旁,劉二痛呼一聲,急忙喊道:「羅亮,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他娘的做什麼?」我瞪起了眼睛來。
劉二看到我的面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解釋,道:「奶奶的,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口中罵著,卻半晌沒有爬起來,只是伸手指向了六月,「快些,別讓她失血過多。」
我扭頭望向六月,不禁傻了眼,只見六月的小腹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正留著血,而從那道口子的位置,有一隻手探到了外面。
「你、你這是?」我瞪大了雙眼。
「正好你回來了,趕緊想辦法幫她止血。」
六月的臉色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滿臉都是,她此刻顯然神智不是十分清醒,卻依舊疼得鼻孔中不斷地發出痛哼之聲。
我急忙摸出了裝有生機蟲的瓷瓶,畫好蟲陣,將蟲灑落到了六月的傷口上,生機蟲在止血方面,其實功效並不是很好,而且,因為刺激肌肉封閉血管的這種方法,使得傷口緊縮,會讓疼痛加倍。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雖然,生機蟲灑落到六月的傷口上之時,六月的身體明顯地抽搐了起來,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劉二被小狐狸提著放到了六月的身旁,只見她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這樣真的行嗎?」
劉二抹了一把汗,嘴角咧著,顯然剛才我那一腳,讓他有些吃不消,他有些不耐煩地瞅了我一眼,咬著咬牙,支撐著身體跪在六月的身旁,伸出手,抓住了六月傷口處伸出的那隻手,緩慢地朝著外面拽起來。
我看著劉二的動作,急忙守在一旁,隨時等著幫忙。我現在心頭雖然有許多的疑問,卻也明白,此刻不是問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劉二這小子做這等外科的手術,是不是靠譜。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那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一切,也得做完這一切後,再做計較。